“八千?”这两人就象是在一唱一喝一般,说得极快,舒衾衾和她母亲听到最后他们定的赔偿价格时,吓得脸都青了。

“是啊,八千是最低的了阿姨。”头发油亮的青年人作十分无奈状:“刚才我代小吉自作主张,说打个八折,也没有问他买那件衣服花了一万二,我还以为五六千的货。阿姨,你看,一万二打八折,那得九千六吧,那一千六,算我抹老脸向兄弟求情免了。你就凑个八千吉利数赔给小吉行了。至于刮伤那一点点的医药费,就忽略不计啦。”

“几位小哥,八千,是不是太多了,我一个卖包子的小妇人,去哪有那么多钱赔给你们?”舒衾衾母亲说话的声音都有点战栗了。

说着把身上的钱袋拿了出来,小心的道:“你们看,小妇人全部的钱都在这里了,都赔给你们,几位小哥就当可怜可怜我这小妇人吧,我家也不富裕,老公现在还瘫痪在床,我女儿还要读书,一家全靠我卖包子养了。”

“就那点钱?我看最多不会超过三百吧,还不到十分之一,我说阿姨,你这是没有诚意要赔的了。”头发油亮的青年脸色陡然变冷:“我们几个是什么人,阿姨不会不知道吧?”

舒衾衾的母亲忙道:“我知道,几位小哥都是八哥的人,可是小妇人真的全部家当就剩下这点了,为了医我老公的病,家里的积蓄都用光了,几位就当可怜可怜我吧。”

“妈,我看不如报警吧?”舒衾衾见这几个口气越来越不对劲,小声道。

“衾衾,你别乱说话,他们惹不得的,惹到他们会惹祸上身的。”她母亲忙小声制止道。

“哈哈哈,”姓赋晨突然大笑起来。

“小子,你笑什么?”头发油亮的青年冷冷的道。

姓赋晨不理他,走了过去一扯那个叫小吉的青年的风衣:“瞧这衣服,不论是从面料、柔软度、车工还是色感上看,一看就知道是小商场里一百多块的水货,一万二一件?我看一百二还差不多。我说哥们几个,做人厚道一点的好,欺负妇道人家,算什么男人。”

他母亲姜子月以前曾经做过两年服装零售,他跟母亲去要过几次货,对于一件衣服的质量的好坏,普通的他还是看得出来的,因此三言两语就道破了两人唱的双簧。

叫小吉的青年人被他抓住衣服,想用手去掰他的手走,却是掰不动。

“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懂什么衣服?少他X的在这里叽叽歪歪。”卷黄头发青年人见小吉挣不脱姓赋晨的手,上前一步大力向他肩头推去。

姓赋晨却突然松开了手,后退两步,卷黄头发青年人便推了个空,而叫小吉的青年人却因为大力后拉,姓赋晨一放手,他重心一失,噔噔噔向后退后几步,差点儿摔倒在地。

姓赋晨“刷”的从口袋里拿出一百块钱,走到那个头发梳得油亮的青年人面前,向他递去:“哥们,就赔一百,这事就此算了。不然就报警吧,咱们公事公办,到时该赔多少咱照赔就是。不过,管这一带的刑侦队黄副队长我很熟,相信他也不会跟着你们坑我。”

头发油亮的青年深深看了他一眼,冷冷的道:“小子,算你有种。希望你的运气会很好。”回头对着其余几人道:“我们走。”

“哈哈,我的运气一向很好,这一下连一百块也省了。”姓赋晨见他连那一百块也没拿,不禁哈哈笑着将钱收回兜里,看着那几个青年人远去。

“小晨,这是我妈妈,叫李小环。”舒衾衾指着她妈妈道,又指着姓赋晨道:“妈妈,这是我同学姓赋晨。”

“阿姨你好!”姓赋晨微笑着向李小环问好。

李小环道:“嗯,小姓同学,谢谢你了,如果不是有你在,那帮人可不会这么容易放过我。”

姓赋晨笑道:“我和舒衾衾是同学,又是同桌,互相帮忙也是应该的,阿姨你不要跟我客气。”

李小环点了点头,又道:“小姓同学,你真的跟管这一片区的黄副队长很熟悉?刚才那几个青年人都是城北豹子帮八哥的手下,他们可是流芳市一方之霸。惹到他们,可是会有祸事上身的。”

姓赋晨笑道:“黄副队长我的确是认得,很熟吗倒是没有。我也听说过豹子帮在流芳市有很大的实力,不过这些人虽然很坏很狂,不过对警方还是会有所顾忌的,那几个人不知道我说是真是假,但他们本来就心虚,所以不想惹麻烦,宁愿相信那是真的。”

见李小环还是有点担心,便又道:“李阿姨,你放心吧,没事的,豹子帮虽然很坏,不过一般还是不会对学校中的学生动手的,毕竟那样会影响很坏。”

其实他只是口头上安慰一下李小环,据他所知,城北的豹子帮对付学生也是常有的事,听说在流芳九中收保护费的蝎子会就是豹子帮在后面罩着的。

而且豹子帮的小弟们经常会去泡中学的女生,如果有男生敢出头的,一般都会招来一顿殴打,把男生打得手断脚断的事已经是履见不鲜了。

刚才他们表面是想敲李小环一笔钱,以姓赋晨看来,估计是看上了舒衾衾、想打她主意的可能性很大。他不可能让舒衾衾受到一点点伤害的。

李小环虽然知道豹子帮,其实知道的情况反倒没有姓赋晨来得多,闻言虽然还是有点担心,却是不再说什么。

因为有李小环在,姓赋晨也不好再送舒衾衾回家了,当下别了舒衾衾和李小环,自己走路回家了。

因为怕豹子帮会再找舒衾衾的麻烦,姓赋晨傍晚的时候很早就在去往九中的路口等着舒衾衾。

他此时开着的便是他心爱的“法拉利”,下午回家时,他已经推出去让修车师傅弄好了车子的“发动机”。

远远看到舒衾衾,他便从路边把“法拉利”“驶”了出来,并向她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