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把他们杀了,做成罐头,再卖到非洲去救济灾民,等那些尸体变成大便,警方想查也查不了,哈哈!”河监侯自以为想到一条妙计,高兴得窜上天花板。

“这招之前我也想对你使的!”林离心中偷偷说道,“想不到这老怪物的智商居然和我有得一比,不得了,不得了!”嘴上却说道:“当务之急是先救人,报仇的事要从长计议。”

“怎么救,就凭你?现在可能全城的人都吃了重思,浑身长满烂疮,除非你有观音菩萨的杨枝玉净瓶,站在空中,随手一洒,齐活儿!”河监侯从天花板一跃而下,做一个飘飘欲仙的姿势。

“你到底是佛家的还是道家的,见过观音菩萨,怎么可能?”林离一脸不屑。

“其实我两头都有熟人。我死的时候,观音还没有来中国呢!告诉你一个秘密,观音她以前是个男人,到咱们中国才做的变性手术。唐朝的时候,我见过她一次。可厉害了,成天端个瓶子,拿个柳条沾点水,就那么一洒,普渡众生,救苦救难。”河监侯顿时满脸肃然,崇拜之情油然而生。“不过现在的神仙菩萨都不问世事了,人类不值得他们帮忙喽!”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非要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林离愤然一甩手,十分不甘。

“看你倒是一副救世主的心肠,佛都说了,他们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早晚都得死,你这又何必呢?”河监侯拍拍林离的肩膀,一表同情之情。

“不管怎样,先救康姐姐和我未来岳母。”林离将方媛抱进康情的房间,让他和康情躺在一起。揪住小白的耳朵说道:“十包牛肉干,帮我照顾好两位姐姐!”

“喵喵!成交!”波斯猫小白做了一个后空翻,舔舔爪子说道:“放心,包在我身上!”

林离带上天衣,招呼河监侯,两人飞驰在城市上空。河监侯见林离年纪轻轻,已经有如此修为,直夸难得。一老一少俯身看去,只见到处阴气流动,乌云蔽日,似乎连阳光也刻意绕过这座城市。

“噢,卖糕的!”河监侯大叫一声,“看那边!”

“卖糕的,哪儿呢?”林离不解地问道。

“不是卖糕的,卖糕的是洋文,看三点钟方向!”河监侯急道。

“你还会洋文?”林离顺着河监侯手指方向看去,远处一片黑压压的人影如同蚂蚁大军一般缓缓蠕动。“糟糕,快去看看!”

林离、河监侯飞身赶上,落在浩浩荡荡的人群中,只见左右的人全部面容疮痍,目光呆滞,脚步僵硬,如同行尸一般。林离突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高大全!”

那“高大全”对林离的叫喊充耳不闻,也不看他一眼,径直跟随人群行走。林离心中已明大概:“这些人想必是被摄魂术所牵引,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遂跟河监侯商议道:“你我混在人群中去打探个究竟。”

“糟了,你那位漂亮姐姐会不会也在这些人当中?”河监侯问道。

“应该不会,小白的狮子吼是摄魂术的克星!”林离思索了一阵说道。

“小白不是只老虎吗,怎会狮子吼?”河监侯一时摸不着头脑。

“这个……大型猫科动物都会狮子吼吧,只是狮子获得这门武功的冠名权而已。”林离开始胡编乱造。“对了,你先前那句洋文‘卖糕的’是什么意思?”

“噢,卖糕的!就是天哪,上帝啊!不错吧!”河监侯一副学富五车的架势。

“原来外国的上帝是卖糕的,真是令人难以置信。你是怎么知道的?”林离没学过英语,很是好奇。

“唐朝就有西洋人来我们中国,那时候他们得学我们的话,咱们不屑说洋文。我这洋文是八国联军火烧圆明园那阵儿学的,洋鬼子一来,不光中国人要低头,就连我这几千岁的中国鬼都要低头,说起来还真是没面子……”

两人一路闲谈,跟随大部队来到市中心广场,将广场中心的喷泉围了个水泄不通。此时天色越发阴沉,林离看了看四周,所有人都呆立不动,便悄悄披上天衣,幻化成一个满脸是疮的老者形象。河监侯见状也变戏法似的让脸上长出几个瘤子来,然后像棵树站着。

如此站了大约两个小时,林离的腿已经酸痛难忍,河监侯也早憋了一泡鬼尿,**里似乎装了上万吨炸药,硬是让他的金脸变成了红脸。

两个家伙正狼狈不堪,突然一阵戚怨的如同婴儿啼哭般的声音水波似的从广场中心漫延开来。

“主角要登场了,不知道今晚谁唱这出戏?难道是他?”林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踮起脚往中心看去。

“果然是他!”林离心道,再仔细一看,他左右各站两个扛着鬼头大刀的鬼面大汉,左手一人身形相当眼熟,因为蒙着面具,还看不出是谁。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天道轮回,佑我鬼魂。世人丧德,祸乱乾坤。欲脱生死,入我鬼门。”白衣人背手临风而立,声色清朗,字字勾魂摄魄。

“这家伙每次出场都一副唯我独尊的派头,气死我了!”林离心中暗骂:“要不是看你和我长得一样,老子就把你塞到马桶里,臭死你!就算臭不死你,也让你游了黄河游长江,淹死你……”

“林离,我怎么觉得有点像邪教集会啊,会不会是组织啊!”河监侯悄悄地问林离。

林离斜了他一眼,没搭话,继续观察场内的动静。白衣人念完“口诀”,向身后打了个手势。万克双手捧着一件东西送到他手里。林离定睛一看,那东西竟是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

“这就是人类所谓的圣婴,有了他人类才能繁衍。”白衣人顿了顿,眼睛扫视场内,“今晚,我们分而食之!叫人类绝子绝孙,哈哈……”一阵俊脸突然暴戾狰狞,眉心乌芒大盛,犹如一团黑色的火焰在升腾。

“当坏蛋也不必个个都奸笑吧,这些人恐怕都得失心疯了。”林离心道,“圣婴!没听说过中国有什么圣婴!歃血为盟直接找只鸡不就得了,非要整个小孩这么恐怖?”

周围的群众此刻复活了一般,个个蓄势待发,似乎那“圣婴”的肉就是唐僧肉,人人必得之而后快。

白衣人双手举起圣婴,口中念念有词。少顷,便唤来最左边左手执刀的大汉,一声令下:“斩!”

大汉手起刀落,婴儿拳头大小的头颅如同柿子一般飞落至人群中,众人疯了似的抢夺起来。“高大全”眼疾手快、心灵手巧,将小头颅抢到手,张嘴正要咬下,便被十来个人压倒在地。

场面越来越混乱,众人野兽一般撕咬起来,多数负伤累累。白衣一脸鄙夷地看着这幅“食人图”,沾一点鲜血尝了尝,又一口吐掉:“恶心!”

林离、河监侯趴在地上寻思对策,这样的场面林离是看不下去的,河监侯倒是承受得住,古代食人的见得多了,易子而食时而有之。

“这真是人间地狱啊!”林离心道,“那小子居然如此恶毒,我不杀了他誓不为人!”(恶俗台词)催动意念,隐去身形,直奔白衣人而去。

河监侯吓傻了,平白无故地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没了:“噢,卖糕的!”急忙从兜里掏出一瓶“贼亮”牌滴眼露,往自己两颗夜明珠似的大眼珠子上滴了几滴、

只看见那白衣人忽然跳大神似的左躲右闪,手忙脚乱。白衣人操起手中的婴儿躯干乱舞一通,暗红的血点如雨般四处溅落。

白衣人、河监侯,以及诸大汉生魂全楞了,面前突然冒出一个裸的女人,颤巍巍的双峰乍看像日落西山划出的美妙弧线,晶莹的肤色如同洁白的沙滩上蒙上一层柔和的水纹,隐隐生辉。只是一般人看**基本上没有先看脸的,在场的活人活鬼一人也不例外,待他们一睹佳人芳容的时候,无不开始咒骂老天眼瞎。

林离不知自己已经被血点打出“原形”了,正得意洋洋地走到白衣人面前,扎了半分钟“铁桥马”(“**”扎马,全场肃静。不准随地乱丢眼珠!),两臂伸展,左手上扬格挡,右手急如闪电,一招势大力沉的的“猴子偷桃”如猛虎下山一般。

白衣人起初看他扎马,不明所以,突然看见“她”身上竟然自行生出一些图文,正自惊讶,猝不及防,枉他练了“铁裆童子功”,也抵受不住,一个踉跄跪倒在地,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你……好……毒!”

林离心道:“没你毒,你的心是他妈拿鹤顶红、孔雀胆、绝情丹泡的。”转念一想:“糟糕,暴露了!”刚想到这儿,几条芭蕉叶似的刀影朝头上压过来。

林离情急之下变成一只马蜂,翅膀擦着刀锋坎坎避过。四个大汉卯足劲道砍下的一刀尽数顺势往白衣人身上落去,白衣人大喝一声:“回去!”眉心窜出一只黑蛟,将四把刀打落,紧接着纵身一跃,双掌朝林离拍下。

林离惊魂未定,使尽吃奶的力气煽动翅膀闪躲。白衣人不依不饶,紧追不舍。林离倏地又变成一只大雕,往高空窜去,心道:“有本事来追啊!”

“砰砰砰!”连着三声巨响,林离一只翅膀吃痛,鲜血直流。只见万克正端着一把冒烟的AK-47,一脸奸笑。“卑鄙!大家都用刀,你居然用枪!”白衣人甩了万克一巴掌,看着林离从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从天上掉下来。

林离暗叫命苦,没想到鬼也会使枪的。天衣已经开始修补伤口,未落地之前林离就完好如初了。当下直奔万克,照着面门就是一爪。万克惨叫不跌,余人又围攻上来。

河监侯那边厮杀也正惨烈,他索性躺在地上装死,一边观察形势,见林离被人群殴,却也只有干着急的份儿,心道:“这小子神通广大,能隐善变,用不着我老头子帮忙!”

白衣人叫道:“林离,我早知道是你,快现出原形,不然杀无赦!”林离心知今日绝讨不了好,好汉不吃眼前亏,三十六计走为上,可是要走谈何容易,几个生魂守住上空,长刀舞得跟直升机似的,下面又有白衣人和四条大汉轮番猛打。

天衣沾了血不能隐身,这下是东洋狼碰上海豹子——准完蛋!林离决定拼了,变回人形,眉心祭出一条炽焰长龙,与一干人鬼缠斗起来。

“又来这招?”白衣人冷笑一声,催动黑蛟不一会杀得炽焰龙变成一条赤练蛇。“束手就擒吧,上次侥幸让你逃了,这回可没那么容易!”

林离已经大汗淋漓,要不是天衣护着,早就被剁成老干妈肉酱。嘴里大声叫道:“河监侯爷爷,快来救命!”

“你等着,我这就去搬救兵,待会儿就有千军万马杀过来!”河监侯一眨眼窜的没影儿。

“好汉饶命!”林离心里大骂河监侯没义气,嘴里却连声讨饶。

“大家住手!”白衣人一声喝断,所有人都不动弹了,万克却仍在上弹夹。

“你这皮囊是哪儿来的?”白衣人眼露贪芒。

“我娘的,你喜欢啊,让你娘也送你一件不就得了!”林离傻笑道。“我这个是我娘唯一的遗物,跟你关系不是很好,你别指望我会送给你。”

“是吗?你现在命都在我手上,我拿你点东西还不容易?”白衣人冷笑道,“我暂时不会杀你,没你这个游戏会很没趣,但是这个我要顶了。”

“你干什么?你想怎样?强奸哪,非礼啊……救命啊!抢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