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几家欢喜几家愁

太傅府外,程清乐一脸『迷』茫的跟在哥哥的旁边。临上车,不其然的扬头看了看已经偏西的红日,明媚依然,只是西斜了,然后就该是日落了。眼中似乎有泪,匆匆的闭了下眼睛,抿紧朱红的唇瓣。合上眼睛,一片茫茫然就是她此时的心境。欲哭,欲笑,不甘,又微有疲惫。

“乐儿。”程清逸略有担心的轻唤着妹妹。

睁开眼睛,眨了下,一笑,只是强挣出的笑,虽明艳,却有些苦涩的味道。“哥,我没事。我们回家吧。”

嗯,程清逸笑了笑,点头,和众人告别,兄妹二人上了马车,离开了太傅府。

在他们身后,夏逸飞和邱延宁也和上官文熙说笑了几句,二人也离开了。

斜阳落了,天边云霞的绚烂正慢慢消散,秋日的夜挣脱白日的明媚,早早的来临了。

在一个暗室里,相爷背对着门站在桌边,静听着身后蒙面男子的沉声回禀:“白日少候爷和夏逸飞去了太傅府,同时去的还有少爷和大小姐。太阳偏西的时候他们一起离开,然后二人回了府,未再有出门和见客。”

相爷沉沉的嗯了声,接着响起阴郁的声音,“知道,他们为何去太傅府?”

“太傅府今儿来了一位极美艳的表小姐,听说是老夫人的外甥女,是老夫人特意接来的。”

嗯?外甥女,特意接来的?皱皱眉头,相爷低声重复了句,忽然声音提高,冷声道,“查查这个表小姐。”

“是”

“还有,盯紧了邱延宁和夏逸飞这二个小猴崽子,还有让你的人也看着点太傅府的动静,看他们敢作出些什么动静来。”阴冷的声音透着狠绝。

“是”

“下去吧。有事,及时的汇报,无论什么时间。”

“是”男子领命,飞身出去了……

天黑了,入夜了,黑幕上月半弯,繁星点点,簇簇的轻云在缓缓地移动,月亮时而被遮住,时而又『露』了出来。暗处的秋虫通宵一直在鸣叫着。

睡了一觉,醒来,满眼漆黑。这一觉睡得相当好,相当沉。初醒的懵懂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瞪眼借着微弱的月光四下看看,蓦然一笑,她这是在太傅府。她现在是太傅府的表小姐了。

事事就是这般的难料,兜兜转转,来来回回,走了,又来了。一次是师妹,这次是表妹,但愿,不,是没有下次了。这亏,她吃够了。要玩,大家一起,谁在明,谁在暗,玩得不过是心计,是权谋。若论起这些,虽然她没玩过,也因此,她跃跃欲试。有着繁杂的记忆和五千年的智慧做底牌,再有上官他们的帮助,玩起来,她也不见得就会输。谁是赢家?笑到最后才算。

起身,挑开帘笼,“小姐,你醒了。”倏然,外间屋传来一记清脆的女声。

乍然的声音吓了她一跳,随即温和一笑,“嗯,你是?”眼前的小丫头不是午后跟随着她的那个。

“小姐,奴婢是沉香,是老夫人派来专门侍候小姐的。”小丫环满是喜悦的说道。这会儿府里都传开了,来了位天仙般的表小姐,貌美,人也温和,想来侍候小姐的人多了,这等好事落到她头,她当然欢喜。

微一挑眉,沉香?那她可有宝莲灯?心中暗自失笑,她这是想那去了。“沉香。好名字。”

“小姐,你饿了吧。见你睡着,晚膳时老夫人吩咐不许吵你,让你睡好了。所以没有叫醒你,不过,晚膳一直温着呢。小姐先洗漱下,然后奴婢去端来。对了,小姐,奴婢看晚霞也累了,想着她和小姐一起赶路也不容易,就让她先歇了,小姐是否要找她。”沉香唧唧咋咋的说话伶俐,语速也快,说着递来早准备好的湿『毛』巾给她擦脸。晚霞,就是她新买来的那个小丫头。

温和的浅浅一笑,“谢谢沉香。”

“小姐,这个谢字,沉香可是不也当。能侍候小姐是沉香的福星。你不知道,这府里有多少都盼着这个机会呢。沉香来侍候小姐,心甘情愿,也是本分。”眼瞧着美若天仙的小姐,还这样的温柔可人,沉香是越看越喜欢这个表小姐。

不过一个谢字,沉香自认担不得,还能说什么。宋菱歌知道,在沉香看来,阶级之分,贵贱之分早已深入她的心底,奴『性』意思的深入使她失了自己,而这些又岂是她三言二语可以改变的。既然沉香自己觉得自在,觉得快乐就好,何必把自己的观念强加在别人意识里,强求别人改变什么。

一笑,随手把用过的『毛』巾递给了沉香。“现在什么时辰?”

“一更天。”微微点头,夜还尚早。深吸口气,伸展了下四肢,宋菱歌缓缓地出了门,步下廊檐,走在月光下,皎皎的清辉洒落的素白的衣衫上,宽大的广袖,随着双臂的展开而迎风于月下,微仰着头,乌黑的秀发垂于身后,发角随风轻扬,闭眼享受着秋夜的清冷,仿似月下仙子欲展袖归去。惊叹于表小姐的飘逸,沉香瞪大的圆眸盯盯的看看,甚至有客入来也未曾瞧得见。

立于院门旁,上官文熙温柔的盯看着飘逸的宋菱歌,心中溢满的除了喜悦,还是喜悦。默默相伴,良久无语。

片刻后,淡笑的睁开眼睛,宋菱歌看向了上官文熙,看着他,不自觉的曾经冷硬的心柔软下来,无法如以前那般的清淡,“来了”

“嗯,睡得好吗?”眼睛不曾离开那让他越看越『迷』醉的俏脸,上官文熙温柔的轻问着,慢慢走近她。

“挺好。”嫣然一笑,迎上他深幽若潭的黑眸,那眸光里满是柔情『荡』漾。

站定在宋菱歌的跟前,灼热的目光紧紧的锁视着她,伸出手,欲抚上宋菱歌,忽尔的眼角瞄到吃惊的沉香,伸出的手在半空中顿了下,眉微蹙,敛了敛他的炽烈的柔情,冲着沉香低声道,“沉香,去给小姐准备晚膳吧。”

“是”沉香垂下了微红的脸,一脸偷笑的赶紧跑开了。看来,二少爷也不例外的沉醉在表小姐谪仙般醉人的风采里了,这真是件大好事。府里的未婚女子们没有不喜欢二少爷的,容貌俊美,人也随和,而且还有本事,这样的天人谁会不喜。可大家都知道,这样的二少爷又岂是她们可以肖想的。而且二少爷从不近女『色』,这几年,府里进进出出的美艳女子多了,可就是没有二少爷看中的。这下可好,这表小姐一来,就『迷』住了二少爷,看来府里好事将近,她也跟着心中欢喜。

听沉香跑远,上官文熙深邃的目光再次紧紧的锁在宋菱歌的身上,忽然的伸出环在她细瘦的腰身上,把她深深的拥抱在怀里。

不同昨夜的兴奋。眼前沉静下来,多年的清冷让她不习惯男人这样突然的碰触,被他拥入怀里,瞬间一股抗拒的情绪让她下意识的想推开他,双手刚刚推在他的身上,“别动,让我抱抱就好。”上官文熙似乎知晓她会这样,低低的声音在她的耳畔想起,带着丝丝魅『惑』。

略停,掌心传来的温暖让她凉薄的心顿生了些暖意,微漾起一丝的涟漪,他是爱她的。莫名的情绪牵引着她,推拒的手慢慢的垂下了。此刻,她的头正好抵在他的宽厚的胸前,耳边是他沉稳的心跳,怦怦的,微有些紊『乱』。鼻端萦绕的是他身上特有的属于男人的味道,很清冽的味道。

“菱歌,谢谢你回来。”上官文熙低沉的声音略带沙哑的,听起来很是『性』感。

谢谢她回来,暖心一笑,菱歌半眯起眼睛,“我是烟云,不是菱歌,记住了。”

“嗯,记住了。可为什么是烟云?难道是取……”微一蹙眉笑道。

“对,过眼烟云。那一段,就如烟云已逝。”

“还好,日子逝去了,烟云还在。我一直在等你回来。”上官文熙拉开些彼此的距离,深情的说道。

“等我回来?”微挑秀眉,打趣一笑,“你如此就肯定我会回来?”

深邃的眸子微有黯然,上官文熙幽幽的说道,“那天,我去晚了,等我和逸飞到的时候,见到是浑身染血的你和子夜。抱着你逐渐冰凉的尸体,那一刻……”低沉的声线夹杂着沉沉的感伤和相思的凄苦,极具穿透力的,划过夜的幽静,徘徊在宋菱歌的心头,如冬日里的破冰之痛,心头有了裂隙,无法再紧实下去。这会儿,她心痛了。为眼前这个深爱着自己的男子心痛了。

这一世十七年的清冷日子,她似乎已忘了如何去看,去享受被爱。再有几世记忆里爱的痛,爱的苦,使得她无欲无爱。疲惫的心,除了自己和师傅,无一所有,空白的感情,如张白纸纯净,她不想为自己的纯净描上浓彩。习惯孤独,习惯自由,心无牵挂的日子才是她的生活。

可是,这一次,她意外身亡,见到的,听到的,羁绊了她的心。如浮云被狂风吹散,她的心『乱』了。一直知道子夜因为她的死在痛,子夜的爱,让她感动;子夜的人,让她微有些心疼。回来了,正想着子夜,还没来得及问问他的情况,却蓦然的知晓了上官文熙也对她有着这般深沉的爱恋。眼下,她的心房并没有敞开,可面对他们俩的深情,她发现她做不到冷淡自持,面对他们,她的心不自觉的柔软,不自觉的感动。可是她该如何面对这二份同样的深情?

“文熙,我……”挣开他的怀抱,扬头,四目相对,清澈的秋水明眸里,晃动的是一丝丝的迟疑。

忽然的伸手,上官文熙急急的掩在她的嘴上,不让她继续说下去,“菱歌,不要说,我知道我的话于你太突然,说出来,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思,我的情,并不想要你马上接爱我。我知道,你的使命才刚开始,这个时候实不该儿女情长,可我忍不住要告诉你,告诉你,我爱你,告诉你,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等着你完全接受我。”感『性』的声音略停了下,一笑,“菱歌,知道下山的时候师傅和我说了什么吗?”

淡抿一抹笑,微瞪了下眼睛,摇摇头,她记得那时候上官文熙古怪的表情。

温柔的笑着,上官文熙再次的把她拥入怀里,下颌抵下她的头顶,声音满是笑意,蛊『惑』的说道,“师傅算出,我们会有这一世情缘。”边说边在心底的默默把师傅的原话,自我催眠成这样一句话。他不要如师傅所说,他们有一段情缘,但却不知所终,他要他们是一世情缘圆满。

呵呵,忽然的如听到极有趣的故事,宋菱歌轻笑出声,怪不得那天他看她的眼神颇为怪异,深沉。想来,那时,他一定不爱她吧。

“不许笑。”故意低声吼在她的耳边,声音里浓浓的嗔怪的笑意。“我师傅的话一向精准的,他不会算错的。”黑眸里滑过邪『惑』的笑意,此时的他俨然变成另外一个人。

“所以,你就爱我了?”宋菱歌的笑意颇为调侃。

斜了宋菱歌一眼,上官文熙宠溺一笑,“那时不知道我会真正的爱上你,只是感觉有些奇怪,不解,再有也在质疑师傅的话。”

“现在不质疑了,相信了。”又轻笑问道。

“不了,因为我爱你。只盼着师傅的话能成真。”说着,继续用深情的眸子定睛的看着宋菱歌。

微一皱眉,“若你师傅的话不准呢?你也知道,我……”

不待她说下去,上官文熙抢先说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爱你,这份心是不知不觉,也不受我控制,我所能做的只是让你爱上我。至于你最后是不是爱我,由天定,由你定。只是现在,你不要拒绝让我爱你。”

一笑,话说到这份上,宋菱歌不知道她还能说什么。正巧这会远远的传来脚步声,是沉香回来了。

二更天,漫漫长夜未央。晚风盈着轻寒,扑面而过,窗外月『色』凉薄,倚在窗边,静听秋虫嘶鸣,静看树影婆娑月移花影,静待着夏逸飞和邱延宁的到来。

上官文熙说了,他已经暗中告诉他们让他们晚上二更天以后来了,相信他们这会儿也快到了。见着白日里他们突见她的惊艳和惊喜,以及莫名的探究,不由自主她暗生兴味。她知道,她的死,他们几人都挺伤心的,这让她不自禁的感动与庆幸。至少还有这些人牵挂着她。那时她就在猜测着子风和子雨该安全回来了,该说了关于她的事了。他们来,恐怕就是想问上官文熙什么吧,只是想不到,她死了,转了个圈,她又回来。换个身份,杀个了回马枪,其实她就是要杀那些个欲害她的人一个措手不及。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她的死,其实是个很妙的掩护。

在她身后,上官文熙坐于桌边,静静的坐着,静静的看着,眼里,心里,此时只有她。这般的悠闲,安然自在,只有菱歌,随时随地的能够让自己淡薄若此。这就是他爱的女子,飘逸的若风若云,正如她给自己起的新名烟云,如过眼烟云,不愿留下任何的痕迹。

他可否能让她为他驻足,他不确信,自己是不是有这个能力。怪不得师傅说,他只算出自己和菱歌有一段情缘,却算不出结果,这结果端看菱歌的,而菱歌的命相,没人能算得出。

浮云遮月,使得本来就不甚至明亮的月光这下越发浅薄了。幽幽淡淡的夜『色』并没有扫了宋菱歌月下悠闲的兴致。依然的倚在窗边,眼神悠悠的不知望向何方,神游何处。

倏然的一点微响窜入耳际。拢了下神游的心思,淡淡一笑,夏逸飞和邱延宁来了。

眼前黑影掠过,二个黑衣男子矗立眼前,同样高俊的身量,如不相识,倒也有着几分慑人的气势,只是于宋菱歌,蓦然的一种异样的感觉。点点的亲情,友情的纷涌而至,陷落的是她孤寂的心。

“菱歌?”微光下,邱延宁绝美的俊脸上敛尽以往的烟视媚行,凝得的沉着,眸光深邃,此刻,见着窗上闲适的佳人,那份宜然自得的雅韵,狠狠的撞击了他的心房,是菱歌,这般的悠闲,明明就是菱歌。想着,不由的他低低的喊了出来。

呃。只淡淡的应着,淡淡的一笑。看似云淡风轻,其实她的心里也有些喜悦的,毕竟,邱延宁和她有着丝丝缕缕的亲情。自以为很淡漠,这会儿她才发觉,心底里,她也渴望着亲情的呵护。

猛的一个飞身,邱延宁甚至等不及走门,直接的从窗边跳了进来,窜到宋菱歌跟前,紧紧的看着她,眼里溢满了喜悦和兴奋,咧嘴笑了起来,笑意都变得粗重,猛然的伸胳膊把宋菱歌抱入怀里,在她耳边微有哽咽的喊着她的名字,“菱歌,菱歌。”

微一皱眉,怎么她不过死了一个多月,他和上官文熙怎么都变得爱抱人了,什么时候他们都变得热情了?难道他不打算继续和夏逸飞暧昧下去了?不过,对于他这样欣喜她还活着,她还是挺感动的。亲人的关切,是她这一世稀缺的。所以,她也并没有抗拒他,任他抱着,发泄着他心头的狂喜。

良久,稍稍拉开彼此的距离,看着眼前的清雅绝艳的菱歌,邱延宁莫名的朗声的笑了。

一挑眉,他兴奋得脑子坏了?微仰头,以前没发现,他怎么也这么高?因为这高度,又一皱眉,咸咸的问了句,“傻了。”在心底里,和邱延宁说话没有一分的顾忌,这个妖精有事没事的专爱和她斗嘴,时间长了,她发现她居然养成个怪『毛』病,不是以无视他气得他瞪眼睛又无可奈何,就是以噎他个哑口无言为乐。

邱延宁魅『惑』一笑,“呃,傻了,看到菱歌又这么活蹦『乱』跳的,乐傻了。”

嗔怪的瞪了他一眼,她都这么安静了,怎么还活蹦『乱』跳的?这妖精就不能省点逗弄她的心思。或许这才是他和她的正常相处模式?似乎她也习惯了。

“傻了好,少个祸害。”睨着他,宋菱歌抿嘴一笑。

“不会,少了我,还有你。或许菱歌比起我更是祸害呢。”瘪瘪嘴邱延宁妖娆的一勾眉角,笑道。

瞪了他一眼,忽尔宋菱歌笑了,“也许是。”她曾经想过,当个祸害也不错。

“呵呵,反正我们是亲戚,一家人,有我陪菱歌,我们一起出去祸害他们去。”说着,邱延宁兀自的笑了,笑得是满室生辉。

失笑摇头,这家伙真是个妖精。眨眨眼睛,不过,他说得也有理,以他俩出众的样貌,若他俩一起出去,会生出怎么样的是非呢?她有点好奇。也许那天可以去试试。

几声轻咳,打断的宋菱歌的暗自腹腓。回过神,宋菱歌越发的失笑起来,完了,遇到这妖精,她怎么也不正常起来。

挣开他的怀抱,回眸看看上官文熙和夏逸飞,嫣然一笑,“我们说正事吧。”她当然不知,她这回眸一笑百媚生的风情在别人眼里引起怎样的心弦拨动,奏出何种的心曲。

“菱歌,很高兴你回来。”垂下眼帘,不再看她,怕眼波的浮动被宋菱歌或是旁人觉察也他的异样,夏逸飞淡薄的说道。

为冰块的真诚,宋菱歌会心一笑,“谢谢。”在她心里,这夏逸飞这冰块,虽冷,却不自主让她莫名其妙的全心信任着,有种亲人的感觉。

微摇头,冷凝的俊脸,因这一和煦的笑靥,淡涌一丝笑,虽然笑得不如邱延宁的满室生辉,却别有魅『惑』。

关了窗子,四人围拢在桌边,宋菱歌一脸凝重,“逸飞,我想问一下,子风和子雨,他们是怎么回事?”

闻言一惊,邱延宁和夏逸飞同时瞪大了眼睛,虽然猜测到可能是她,但那般狠辣的手法,和高深的武功,也一直是他们所疑『惑』,菱歌的武功究竟有多高,他们没人知晓,可从她子夜醒来所说,她遇害是被四个灰衣人所伤,那就是说,她的武功并没有高深到可怕的地步,可眼前,她这般问,那说明子风所说的女修罗就是菱歌。她的『性』子何时这样的狠毒了,还有她的武功这精进的也太快了吧。

冷薄一笑,“不用怀疑,那就是我。吃亏长见识,若想不死,就得别人死。不想子风和子雨死,所以……”冷冷哼了声,她没有再说下去。

她的话让在座的三人男人倏然的一皱眉,菱歌这次回来,和以前有了很大的不同,不止容貌,还有这『性』子,看似依然淡薄无尘,凉薄中却透着犀利着,无尘的心终是蒙尘了。可这又怪不得她,无缘无故的被害,换了谁也不能无动于衷。确如她说,不想自己,只有别人死。

略为一皱眉,夏逸飞淡然的抿起一丝笑,只有他知道,他这一皱眉,其实是为菱歌心痛,那般无端被害,且死得惨烈,这样的结果让一个女孩子承受,确也难为她。心中暗自是叹,他缓缓的说道,“菱歌,子风和子雨是去了北齐探听皇子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