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无心之为窥端倪

凉薄的睨看着程清逸噙着邪魅的笑颜,及他妹妹水眸含羞的娇怯,突然间觉得有些好笑。这兄妹二人还真是有趣,哥哥看似玩世不恭,妹妹看似刁蛮难缠。可转眼间,这哥哥添了几分的真诚,几分的邪魅;这妹妹少了几许的张扬,几许的刁蛮。这二个人,变脸玩得不错。

可如此,并不能留得住宋菱歌的目光,她无意结识他们,因而的催马冲着上官文熙淡淡的说道,“你们聊,我先走了。”说完,不待上官文熙反应,打马扬长而去……

平静的官道上,二匹马一前一后,一路疾驰,身后扬起漫天的尘土。并非急着赶路,而是爱上了这一刻,飞驰着的张扬和畅快淋漓。

已近日落,地平线上橙红的斜阳,毫不吝惜的撒下余晖,暖暖的『色』彩,极尽温柔的晕染着天际的云霞似锦,低述着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呢喃

抬头看看天边的落日,最后的一抹艳『色』随着落日的沉下,渐渐散去。已然黄昏,天『色』依旧明亮,似乎夜还很远。

一路的飞奔,马儿满身的汗湿,呼呼喘着粗气,停于林边,放开缰绳,颇有灵气的马儿,悠闲的独自寻着歇息处,啃食着青草。席地而坐,宋菱歌也微有香汗沁于额头,鼻翼。

飞奔地跟在宋菱歌的身边,上官文熙静默无语的相随,相伴,他不知道这一刻,除了她问,他还能主动的说些什么。而菱歌又是个少言寡语的人,悠然自安而恬淡无为。除非,是她感兴趣,或是觉得好玩的事,她才会多说上几句,只是这样的事,不多。

同样静默的坐于她的不远处,上官文熙幽深的眸子不时落在宋菱歌的身上,目光中探询的意味越发的浓烈起来,那是一种无法释然的情怀,关于他和她的……

老话说,习惯成自然。就如眼前,习惯了上官文熙的淡雅从容,习惯了他温和带笑的面具,因而这般的沉静深邃,倒顿生了几分的不解和好奇。只是她的好奇之心实在浅薄,甚至懒得去问。

移开目光,前方山道蜿蜒,不甚远处一个转弯,挡住了更远的风景,山路的尽头,就是京城吗?

想着,心下微动,人都说近乡情怯,她呢,可还有情?一笑而过,她自己也说不清……

一时间,二人都是沉静无言。收回神游的心思,扭头又是四目相对,似乎释然了,上官文熙幽深的眸子柔和了许多,安素如常的温和一笑,“可歇息好了,拐过这道山梁前面不远就是京城了。”

浅浅的笑了,“好,走吧。”

站起身,牵过马儿,二人重新上了马,不急不徐的行进在山道上。

放眼远眺,天高,林深,晚风微微,淡然抿起的一抹笑浅浅的隐在唇边,她的使命就在前方不远,她该如何走出这第一步?千头万绪,可总有一个结是理顺所有的关键……

忽尔的转头,一笑,“文熙,和我说说宰相大人吧。”一路走来,这宰相大人的名声可是如雷贯耳,让她不禁好奇,这宰相大人究竟是个何许的人物。只是他的生辰就能让那些个地方的官员这般的兴师动众,想来,这宰相在朝中定然是颇具势力,甚至是只。有句话说得好: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以扶之者众也。扶持帮助的人多了,牵一发而动全身,或许他就是那个结。当然,这只是她先入为主的猜想,潜意识里,直觉的这个宰相大人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极浅的蹙下眉,为她直觉的犀利,上官文熙淡淡笑问,“为何想知道宰相大人的事?”

略偏下头,似笑非笑的,“好奇,还有既得了人家的好处,多知道点也应该。”

蓦然笑了,上官文熙暗自摇头,菱歌是在说他们盗得相爷的寿礼一事吧。每每一想起此事,他总是情不自禁的想笑。笑菱歌的好本事,好眼光,得了好东西;笑妖精的贪得无厌,精明『奸』诈;笑子夜二人夜半的狼狈;笑他自己有生以来第一次偷盗的兴奋。至今,那种兴奋,他还是记忆犹新。

忽然的忆起什么,于是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递与宋菱歌。

接过,挑眉,“这是?”

“看看吧,相爷寿礼中的那封信。”

菀尔的一笑,展开书信,二页纸,字迹没出看有多好,不过这内容却是相当的劲爆。失笑的摇头,想不到这意外之举收获还真是不少。看来,她才是应验的福星公主,事事仿佛有神灵保佑般的顺利,猝然间,一个了悟,这些不会都是师傅……哎,心中暗自叹息。

见她对着书信微有恍神,以为她是对这书信的内容沉思,于是淡笑道,“对了,说起相爷,菱歌刚才看到的那群人就是相府的。”

乍听得一愣,竟会有这等的巧事。“相府的。他们?”

“嗯,那个丫头是相府的大小姐程清乐,男的叫程清逸,是相府的二公子,也是福星公主的准驸马。”

呃,敛眉抿笑,话说无巧不成书,这眼前,怕是说书也不会这般的巧合吧。

尚未得见福星公主,倒是有缘见着了这福星公主的准驸马?虽仅是一面之缘,看似满身的玩世不恭,却直觉的他并不简单,幽深的眸间,邪魅,兴味都是一种假象,他应该是深沉,甚至危险的。这样的男人,得之,是幸?还是不幸?

“那他们为何出现在这儿?”

“应该是去相府的别院接老夫人吧。”

不明的微一皱眉,扭头盯看着上官文熙。

明白宋菱歌是在等他继续,一笑,略为斟酌下接着说道,“相府有二位夫人,一是相爷的发妻,就是清逸他娘;一位是瑞王府的毓郡主。因为郡主比较泼辣,所以老夫人一直居住在别院,只是每逢有大事才会回相府。”

玩味一笑,这故事老套且简单,但论及个中滋味,她似乎懂,又似乎不懂。想来,这程清逸和程清乐的日子也不大舒心,更是为母亲不甘吧,不然何来富贵人家的小姐这般的张狂和刁蛮,这公子不似平常的纨绔子弟的虚浮,而是一种桀骜不逊,玩世不恭。贼贼一笑,看来,这福星公主,嫁入这样的人家可是有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