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一章

感觉到有人,**的男人猛得睁开眼睛,一惊,身子轻颤,“你……”

床畔,夏逸飞出手如电的一把捂住了嘴,随后,点上了男人的哑门『穴』。

“我们不会杀你,只是想问你点事?”夏逸飞清冷的说道。

男人眼睛眨了下,表示同意,夏逸飞深凝了他一眼,解开了他的『穴』道。

“你们什么人?”

“过路之人。”夏逸飞答到。

“不怕我大喊?若那样,你……”

冷冷一笑,宋菱歌抢先道,“不怕,你喊吧,一来,你这宫舍有几人你自己清楚,二来,就算有侍卫来,若被捉到,我只需说我是瑞泽殿下,或是六王爷派来刺杀……”

“住口。”不待她说完,男人急切的喝道,继而又是一阵急促的咳嗽,“你到底是什么人,有何居心?”

“不用紧张,我们只是向你打听点事,若你实话实说,你与我们是桥与路二不相干。当然,若因你的话有假,出了什么一差二错,这主谋就是你的儿子或女儿了。”宋菱歌凝着男人,淡淡的说道。

“你们威胁我?”男子冷冷一笑,“我一个将死之人,岂怕这些?再说我儿深得皇宠……”

“是啊,瑞泽殿下眼下深得皇宠,可有道是枪打出头鸟。怕是有人早就举着枪等机会呢。”

正所谓,打蛇七寸。一双儿女正是他心中的柔软,男人听了宋菱歌的话立时没了刚才的冷然。瞪眼瞧瞧眼前二个黑衣人,“小人之为。说吧,你们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无暇美玉的事。”不问费话,宋菱歌直接问道。

一怔,男人惊讶的蹙起浓眉,“难道你们是想盗玉?”

轻挑眉,想不到这男人一开口居然正中要害,“是,你为何会这样说?”

“哼,你们主子没告诉你们,这样的事,在皇宫里不是第一次发生了?”男人冷嗤道。

微蹙眉头,宋菱歌轻呵一笑,原来,惦念这东西的还是大有人在。得无暇玉者得天下!好无稽的论道,她不明白,不过一块光润的碎玉,何至于与天下相连?得了这个东西,天下就到手了?这东西会显灵,会发威吗?而今,西陵失了无暇玉,可西陵仍是安享国泰民安。东西在她之手,她仍是一介布衣,二袖清风。天下不会平白无故的摆在眼前,等待人去坐离其成。这借口,不过是施放野心一个缺口。

“别人怎么样与我无关,你且说说那玉在哪儿?”

那张与尹天昊有七分相似的脸上,淡淡漾起一抹笑,仿佛一瞬间,神思远去,“得无暇玉者得天下。一个已经传了上百年的传言,多少人为此传言趋之若鹜,可皇宫依然,皇上依然,那东西依然完好无缺。说来说去,不过是野心作『乱』,咳,咳……”又是一阵咳嗽。

宋菱歌一动不动的静听,静睨着男人,见他咳得厉害,只眉『毛』动了下。

喘息了会,男人接着道,“我不清楚那玉现在究竟何处?早前,皇上很爱王夫,至诞下大皇女后,就把那玉给了王夫,也把大皇女立为储君。可天不如人意,大皇女于二年前逝了,储君之争也正式开始。那时,玉仍是王夫手里。可不想王夫也一病不起,虽然治好了,可人却恍惚起来。再不能统领后宫,所以,女皇便让春蘅君的代为行使其责,从那时起,这玉的去向就成一个谜。一说在女皇手中,一说在王夫手中,一说被春蘅君所得。春蘅君是三王爷的父君,其家族势力庞大。以前碍于女皇的偏宠王夫,春蘅君倒也不敢造次,而今时日不同了,他们父女也算出头了。”

“若此,怎么还会有人来偷玉?”宋菱歌疑『惑』的问道。

“那是一年前的事了,也是夜静更深时分,一群黑衣人闯入了王夫的寝宫,捆了王夫,绑了宫人,把王夫的宫舍翻个遍,似乎并无所获,后被大内侍卫发现,可仍是让黑衣人逃了。”

“女皇未彻查此事?”

“不清楚。你应该知晓我的身份。”男人自嘲一笑。

“然后呢?”

“然后,王夫病得更重了。那玉也一直的下落不明。所以,你们来,怕也是要失望而归了。”

宋菱歌和夏逸飞对视一眼,眸子转了转,“你为何不上心去寻那玉?你也有女,不见得她就没有争储的机会?”

“呵呵,争储?若昊儿是个女子那皇位必是她的。或者悦儿有昊儿的天资也可争。可现实,他们有我这样不争气的父君不能庇荫于他们。悦儿又为女儿中最小,单靠昊儿的势力影响,凭他俩的一已之力,这争储,难。”男人淡然的说道。

挑了下眉,宋菱歌没料到男人会看得如此透彻。“你不帮?”

“我只要不添『乱』就是帮忙了。”男人又是自嘲的动了动嘴角。

都说母爱是最伟大的,眼前这个男人,作为父亲,他对子女的爱一点不比母亲少。父爱,那是她从小缺失的一种亲情,甚至她没有一点关于父亲的记忆。瞧了眼清瘦得厉害的男人,微叹了一口气,“所以,即使病得这样重也不请御医是吗?其实你这样就是在添『乱』。”

“添『乱』吗?我这样一个没用的人,不仅帮不上他们,还要忧心我……”男人眸子微有涣散。

“知道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的典故吧,别做自以为是的傻事。”宋菱歌冷声说道。她娘就是过早的离开了她,让她没有承欢膝前尽些孝道的机会。

呵呵一笑,男人把目光柔和的望向宋菱歌和夏逸飞,“你们,真得是来盗玉的吗?”

“当然,只是我们没有什么有势力的主子,也不熟悉这宫中的情况。”

“这样,也算我们有缘?你们可识得昊儿,悦儿?”

“不识”

“那你刚才……”

“我若不那样说,你能痛痛快快的告诉我们实话?”

“我这是关心则『乱』呀。”男人浅笑摇头,语气却透着万千的怜惜之意。

伸手搭上男人的腕关,男人一怔,实话,怜悯我?”

“不是,只是一个大夫的职业习惯。”头未抬,宋菱歌道。片刻,宋菱歌回眸扫了眼屋子,“掌上灯,我来说个方子,你来写。”

不解的皱眉,男人道,“为何要我写?”

“若是我写,你不怕落得嫌疑?”

“可我为何要吃这『药』?”

“吃不吃,随便,不想他们哭,你就吃。当然也许这『药』有毒呢?”

男人怔忡,继而一笑,然后缓缓起身,慢慢的走向灯台,燃起一簇亮『色』。灯影下,男人一身病弱,宋菱歌和夏逸飞全身的黑『色』,极不相搭的画面,只是三双柔和的眸子摇曳在灯影里,却为融洽……

走出这间宫院,扬头看看斗转星移,三更多了,“回去吗?”搂着她的腰,夏逸飞轻声问道。

略略的顿了下,宋菱歌轻轻摇头,“我们去看看那个王夫吧。”刚才,他们也问了那个王夫的寝宫的位置,离这里不远。

『摸』到王夫的宫院,那里一片静寂。瞧了下,看不出什么端倪,宋菱歌和夏逸飞小心的隐匿着身形,顺着原路,二人欲回客栈。可走着,忽然的宋菱歌扯着夏逸飞猫下身子。

夏逸飞下意识的搂着她,四下凝望,神『色』也微紧,这宫院里的戒备不似寻常,难道是皇帝在这儿?

无需多言,一个眼神,会意一笑,二人悄然无声的又『摸』进了这宫院。

这会儿,天上的皎月突然的躲入云层之中,不肯出来,黑压压的云遮蔽那清冷的月『色』,大地上一片漆黑。这突然的漆黑,让宋菱歌心中一喜,拉着夏逸飞,轻跃到宫殿的斗檐之中。

片刻后,“皇上,转眼要过年了,然后三月就是您五十大寿了,五十大寿可不能如以往的含糊了,到时候各国的使者也会来朝贺,这事呀是越来越多了,皇上,您看是不是应该提前把立储的大人敲定了,免得落得人心不齐的。而且,那时也可有人名正言顺的替您担些国事。”一个男人的声音,音质清亮带着抹激情后的暗哑。

“嗯,这事,是当办了。”女人的声音略带疲惫。

“那皇上可是在心中有了人选?”

“嗯,朕累了,睡吧。”

“皇上”

“春蘅,这立储为朝堂大事,你可是忘了宫规。”女人的声音有着困意的呢喃,可又透着不悦。

“嗯”男人淡淡的应了声。屋子里又回复了静夜的安宁。

春蘅君,敢情这男人就是三王爷的父君,美男人计吗?吹吹耳边风?

出了高高的宫墙,宋菱歌倏然的有种异样的感觉——小腹很不舒服。蓦然的一个念头闪过,捕捉到,顿让她一惊,瞪起眼睛,扣上自己的右腕,惊诧中又带了些失意,怎么会这样?

“菱歌,怎么了?”夏逸飞关切的把她搂在胸前。

“飞,抱我回去。”

“嗯”点头,夏逸飞打横抱起了她。“菱歌,这回告诉我怎么了?”

迟疑下,“我,我怀孕了。”

“什么”蓦然的惊喜,让夏逸飞一下子眉眼飞扬起来。“菱歌,你怀孕了?”

看着夏逸飞眉目间的喜『色』,宋菱歌僵硬的挤出一抹笑,细声又道,“可是现在有些胎象不稳。”

“什么?”一喜后又一惊,夏逸飞眸子瞪得大大的微有慌『乱』,“怎么会这样?那怎么办呢?”

“别急,快带我回客栈,然后再去抓『药』。”

“嗯,好好……”连声说好,夏逸飞使足了全力迅速的回了客栈。

小心的把菱歌放到**,脱去外衣,夏逸飞又赶紧去隔壁叫来了邱延宁,宋菱歌分别写了三个方子让子风分别去不同的『药』堂抓『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