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针锋相对与妖男()

马蹄声响,一辆马车驶进了村子,停在树荫下。

车停稳,夏逸飞迎了上去。车夫回身挑开车帘,宽敞的车厢内,安然的倚坐着一名白衣男子。

随着帘起,见是夏逸飞,一袭白衣的邱延宁坐直了身子,温润一笑,仿若千里冰封中绽放的寒梅,极为清艳,“不走了?”

“嗯,下来吧。”伸手扶上邱延宁,夏逸飞冷傲的脸上居然勾着一丝清清浅浅的笑意,如一片死水漾起了微澜,晕『色』的得他本就出众的脸庞上越发的俊朗。

下了马车,凤眸浮动着深邃的幽光四下环顾了一圈,邱延宁不由的蹙起了漂亮的眉。“飞,这村子?”

淡然的撩了下眉眼,“有点诡异,没人。”一句话,简洁,却是实情。

“没人?那他们?”眸光落于树荫下,眼前的情形的确诡异,村里没人,可是这儿地上躺着一个,半死不活的。树干上倚着一个,闭目养神的。目光一顿,是那个丑丫头?瞄着宋菱歌的身影,邱延宁眉略紧,薄薄的勾起一抹很有深意的笑。再瞧瞧,旁边还有一个白衣出尘的男子。

眸光定在男子身上,邱延宁微愣,上官文熙?愣后抿开笑,邱延宁欲上前招呼。

“延宁。”上官文熙从见到夏逸飞的那一刻,他就在猜测,会不会见到邱延宁,这会见他下了车,笑道,“正想着你怎么没和逸飞一起。”

邱延宁温文尔雅一笑,“当然一起了。可你怎么会在这儿?”

“有点事,路过。觉得这儿实在怪异才停下,不想就遇到你们了。”

“哦,我们也是路过。”

“延宁,你病了?”眼波滑过他的脸庞,那本是桃花般的玉容粉面此刻苍白的毫无血『色』,狭长的凤眼眼窝深陷,眼底泛着青,唇『色』很淡,一付久缠病榻的模样。

“嗯,不瞒你,不是病,是中毒了。”云淡风清的一笑,好象这事事不关他一般。

“中毒了?谁人这般大胆,来招惹你?”似在打趣他,上官文熙一脸的戏谑。

不在意他的打趣,邱延宁嬉笑的弯起眉眼,懒懒的说道,“瞧你说的,我又不是什么妖魔鬼怪,让人避让三舍的,何况我长得如此的漂亮,被女人招惹了,中毒了。”那慵懒的音质极具诱『惑』的张力,入了耳,不禁让人心驰意动。

本无意,听着却也失笑,轻开眼帘睨向了邱延宁,似无奈,似促狭,似讥诮,果真是桃花妖男。这妖人长得妖媚,这话说得也妖气。怪不得会中春『药』,原来是被女人下的毒,哎,大凡天之所命尤物也,不妖其身,必妖于人,谁让他这般的活『色』生香,让人欲罢不得。活该。想来,这下毒的女子也是看中了这妖『色』吧,那女子合着也是『色』女一枚吧?绝配。

眼光逡巡在邱延宁身上几个来回,宋菱歌摇头轻笑。忽尔,眉间的笑意因她不住的打量有一点点的凝结,他中毒了,看他的样子并不是简单的春『药』,至于什么毒?凝眉一思,而后轻漫的半合眼帘,转开了脸。还是初见的那种感觉,这等的妖媚的人儿还是不要招惹为妙。尤其是这个桃花般的妖男,感觉比那个妖男还危险。

见着宋菱歌的打量及淡薄又闭上眼睛,上官文熙兴味的问道,“菱歌,延宁的毒,你识得吗?”

眼仍半合,淡若无人的,“不知。”

知如何,不知如何,他们又与自己何干,他们想她解毒,她就一定要给解吗?她自觉得没这等好心,想着又靠回树干,闭眼休息。

子夜微有些急切,“菱歌,你还没看,怎么会不知。”

邱延宁掠过宋菱歌的自在,扫向上官文熙,却见他耸耸肩,倒是不以为意的斜挑出一抹阑珊的笑意。冲他抛了个媚笑,看着上官文熙一付受不了的眼神,邱延宁得意的翘高嘴角,眼波浮动着某种算计的光芒,不动也不语的看着闭目养神的宋菱歌。

子夜在一旁看着邱延宁的神『色』,眉头皱在一起,心中直叹息:菱歌要倒霉。不行,不知何故,他突然不想看到菱歌受伤,哪怕只是一点点。

眼眸一闪,子夜粲然而笑的走近宋菱歌,轻语道,“菱歌,你还没查,没看,怎么就不知了,这个疯子这样奇怪霸道的毒都难不倒你,主子的毒在你面前不过是小巫见大巫,您给宁爷也看看吧。”

为子夜的轻言软语,半睐着清眸,宋菱歌懒懒的问道。“为何要看?”

没想到菱歌会这样问,一怔,陪笑道,“呃,因为,因为菱歌不是医者父母心吗?这疯子这样的状况你都给他看……”

瞥了眼地上的疯子,收回余光,挑看向子夜,宋菱歌不紧不慢,“救他,是我想知道真相。救你主子呢?”

“这?”子夜一皱眉,菱歌怎么这样难缠,有着一身好医术,救人,于她不过是举手之劳,为何还要缘由?不过,他可不敢这样说,打哈哈的笑着,“菱歌,医人还需什么缘由?不是医者父母心吗?而且宁爷有钱,有势,救他绝对亏不了你的。”

“哦。”淡然的点头,看得子夜心中暗喜,以为菱歌听从了他的劝说。不过也有丝丝的遗憾,其实他并不希望菱歌也是贪慕权势之人。

邱延宁悠然的看着宋菱歌,唇畔的笑意一直抿着,凤眼睨向子夜,为他暗喜的神情直摇头,这个傻小子。

随着眼波的轻垂,宋菱歌淡淡的又道,“医者父母心?可我不是医者,我只医动物。”稍顿了下,又道,“再者,我不缺钱,也不需权势,为何要救。”

啊……子夜听了她的话,嘴微张着忘了闭上,盯着宋菱歌眼神怔怔愣愣的,她……旁边子雨抿紧了嘴巴是愤愤的瞪着眼睛,至于那个车夫如面瘫一般,脸上的表情一成不变,如果不是眼睛还会偶尔的眨上一眨,会让人觉得那是石雕泥塑般的。

夏逸飞暗生恼怒的双眸染上寒霜,微微一睐,棱角分明的唇紧抿,垂于身侧的拳不自禁的握紧,这丫头也太嚣张了,以为他们真是奈何不了她吗?

邱延宁感受到紫衣男子的突生的恼怒,回眸,安抚一笑,伸出白玉般的手揽过他的拳头,包在手中。

抬眼,目光和上官文熙相遇,淡然的眸光,他一脸的看戏神『色』。

嗔怪的瞪了上官文熙一眼,扬起唇角,淡淡的笑意如落英缤纷的桃花般清灵雅致,冲着宋菱歌轻语开口,“说得不错呢,有钱有势如何,终是解不得这一身的痛。似姑娘这般的不染俗尘,自是瞧不上那些个俗物,这毒不瞧也罢。何况姑娘本就不是什么医者,如何得知这天下奇毒,那下毒的女子自恃貌美无双,狂言这毒本是除她的独门解『药』之外无解,既是无解,何来难为姑娘。”

听闻他的话,宋菱歌悠悠的扬头盯视着他,面上薄染一丝轻笑。她的感觉果真很灵验,这么个妖媚的人儿真得是个狐狸般难缠的。他的心思就如个深潭,沉不见底,辨不得喜怒,最是危险的。

各想心事,二个人,四目相对,比深沉,谁也不让谁半分。

蓦然的移开眼睛,宋菱歌失笑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