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妙手回春出人意()

感觉到身后有恶风袭来,宋菱歌猛得一提气,一纵身窜出几丈开外,虽是轻松的躲过了莫名地攻击,心头却仍为这突生的变故而微生紊『乱』。

有人?怎么会有人?猛然回头,瞪大了眼睛。入眼的是一个披头散发的疯子,一个怪人。只见那个疯子已经缠上了白衣男了。疯子的身手很不错,一拳一脚势出如虹挂着风声,这让宋菱歌惊诧不已,盯盯的盯着疯人的一举一动,忘记了要帮忙,也忘了要担心白衣男子的安危。

人影交错,很快几十个回合,看得出白衣男子的功夫更胜一筹,但见他身若惊鸿般轻巧的闪躲着疯子的攻击,倒也不曾出手。

那个疯子应该是个男子,个子很高很粗犷,一头黑发如冬日的枯草『乱』蓬蓬,脏兮兮的纠结成一绺一绺的披散着,有一些还挡在了大半的脸上。脸很脏,很黑,浓眉大眼的,只是这会双眼无神而空洞,略有些鹰钩鼻,嘴很大,嘴唇很厚,满脸的抓伤,一条一道的血痕已经干涸。挂在身上的衣服七0八落的,『裸』『露』出大半的身子及一双粗壮的小腿。大脚丫黑黑的,全是泥巴。最让人受不了是他『露』在外面的肌肤上有的地方开始溃烂,黄乎乎的脓『液』散发着一股恶臭。

疯子虽然打得很猛,但只一会儿就体力不支“碰”的一声摔倒在地,双目紧闭。若不他的胸口还微微的上下起伏,还真以为这一下摔的太重,摔交待了呢。

怔愣在一旁看着,宋菱歌的眉头纠结不开。轻咬着下唇,脑海中交过各种念头。刚才自己四处查看了,没人呀,这人从哪儿钻出来的?这疯子应该是村里的人吧,这村子没人,是闹鬼不成,还是出了什么事?他是疯子,又怎么会身上溃烂成这样……

见疯子倒地,一动不动了,宋菱歌眨动了几下眼睛,心下有了主意。从身后取下包裹,打开,里面有几个小包,打开其中的一个,拿出一个莹白的似丝制的手套带在手上,又系好包裹。抬头,一脸凝重的走向了疯子。

白衣男子似有些担心的站到了她的旁边,“姑娘,你这是?”

翘了翘唇角,宋菱歌淡声说道,“我看看。”

白衣男子一挑眉,“小心。”

“呃,没事。”突的心生一暖,宋菱歌扬起头冲着男子微微的一笑。

谨慎的蹲到疯子的身边,疯子仍是一动不动。不敢大意,宋菱歌还是先点了他的几处『穴』道,才开始检查他的身体。翻了下他的眼皮,查看他的肤『色』,他身上的溃烂,切了他的脉……越看秀眉蹙得越紧,越看脸『色』越阴沉。停下手,盯视着男子的目光一瞬不瞬的。好半晌,似乎有了主意,眉结也略略的松开了,脸上的阴云也响晴起来。抬起头,冲着白衣男子,“哎,请问公子怎么称呼?”

白衣男子平和一笑,“在下上官文熙。”

“在下子夜。”另一个男子主动的报上了名字。

“宋菱歌。想请二位公子帮个忙。”

闻言,上官文熙点头,“宋姑娘请说”

“叫我菱歌就好。”

上官文熙听后心中一动,一个姑娘家的闺名,怎么会这样随便的让人叫呢?是不拘小节?还是本『性』的爽朗?既是她都不曾在意,那就是自己的迂腐了。

想着淡然的笑道,“好,既然菱歌如此爽快,文熙自当从命。请说。”

“是呀,菱歌快说吧。”子夜也爽朗的笑道。

“呃,请二位去旁边的农家找些酒来,越烈的越好,还要一扇门板。”

二个男人听后点头,互视一笑分别进了旁边的农家小院。宋菱歌也没闲着,起身打来水,试过没毒,从包里取出几粒『药』丸,碾成极小的『药』粒用水喂疯子服下。

等二人回来,用找来的门板把疯子抬到了村边的树下,三个人皆是满头大汗,这会儿正值晌午,不动都是燥热难耐,何况是这痛的折腾。

倚着树干,抹去汗水,宋菱歌以手当扇,不经意眼光掠过上官文熙,只见他轻缓的抹去额头的汗珠,抖了下衣衫,一举一动皆是那般的儒雅,看得出他受过良好的教育,有着极好的家世。挑挑眉,宋菱歌转开了眼光,回眸瞧向眼疯子。

上官文熙擦拭了汗水,看向了坐于一旁热得直用手当扇的宋菱歌,这般的动作?眉头微一动,又极快的平复了,满眼疑『惑』的开口问道,“菱歌,他这是?”

正出神,听了问话,淡淡的说道,“呃,他中毒了。”

“啊,中毒了,他不是疯子吗?”子夜为这说法吃惊的脱口而出。

“应该不是。”

“菱歌可知这是什么毒?”

“呃。是一种很霸道的毒,中毒者会出现幻听,幻想,如疯子的病症,继而会引起人的身体大面积的溃烂,直至死亡。”宋菱歌望着远方,眼神悠远。

“菱歌,既然你能看出来,那一定也能治好他吧。”子夜一脸希冀的盯着宋菱歌丑丑的小脸问道,怎么越看越觉得她并不丑呢?

瞅着疯子,好一会儿才轻轻的一点头,“差不多吧。”说着,走过去蹲到疯子的身边,切着他的脉。少顷,灵秀的杏眼微微一弯,一抹极浅的笑意也漾开在唇边,她的『药』有效了。

子夜不敢眨眼的盯盯的看着宋菱歌,不想错过她的任何一个表情,那极浅的笑意,突的让他眼前一亮,心中的涟漪一圈一圈的涤『荡』开来,慢慢扩散那是他的喜悦。菱歌能治得了如此霸道的毒,那宁爷的毒,她一定也能解吧。

那边宋菱歌垂着头,仔细的看了看,突然的伸手扯落了疯子身上已是破烂的衣衫,不想破衫下竟是一丝不挂,一具男子的身子就这样突然的呈现眼前,不由让二个男人齐齐的一声惊呼,眉头皱紧。菱歌这是干什么?男女有别,这女人怎么能看除丈夫以外的男人的身体,尤其是这样的一丝不挂?她,她……

宋菱歌也是一惊,她倒是没有在意那一览无余的男身,忘了男女之防,惊的是那男子身上的惨状,抓伤,挠伤,溃烂的伤,一条,一道,一处处的几乎没有完好的肌肤,看着让人心惊,不由摇头叹息。

瞧着疯子的惨状,二个男人相视一眼,同样牵强的动了动嘴角。这疯子过于凄惨,而宋菱歌也过于特别,她竟是没有想到这男女之别吗?

宋菱歌起身从包里取出一块细纱,打开酒盖子,倒些酒,清洗了刚才沾了脓『液』的手套,又把细纱用酒浸湿,刚要转回身,不想,被上官司文熙拦住了。

“菱歌,想做什么,我来。”

有些懵懂的眨了下眼睛,他来?

上官文熙不自然的微微一笑,“菱歌,我自是知晓你医者父母心的仁义,可毕竟男女有别,不如菱歌教我如何做,我来吧。”

一怔,而后突生了几分羞涩的点点头,啊,刚刚只专注救人,真是忘了那是个『裸』男,脸不由的也腾的一下子生了些红晕,让那张本就肤『色』难看的脸上,更是如失败的调『色』盘,惨不忍睹。

把手套递给上官文熙,教给他如何擦拭的方法,宋菱歌垂下头坐到了一旁休息,忽然又想起什么,从包里取出一个瓶子,喊过子夜,告诉他如何用,然后侧过身倚在树干上闭目养神。

好一会儿,一股幽香飘来,清清淡淡的味道,闻之让人神清气爽的。淡薄一笑,她的『药』就是好。

那边,上官文熙和子夜忙着给男子擦拭上『药』,饶是他们二个大男人看得也是心惊肉跳,心中发紧,这种活法真得不如得了一刀来得痛快。

上好了『药』,上官文熙又从自己的包裹里取出一套衣物准备给男人穿上。眼角看到他的动作,宋菱歌轻声阻止道,“只给他穿上贴身的亵裤就好,我要用针。”

给男人穿妥了亵裤,子夜摆弄着手中的『药』瓶,微笑的问向宋菱歌,“亏得有菱歌在,救了他,也让我们长了见识,菱歌,这是什么『药』,怎么这样好闻?”子夜喜悦的心思是越来越兴奋,他知道这个『药』一定是好东西,菱歌包里还有那么多的瓶瓶罐罐的,主子的病她一定能治。

不晓得子夜咋会这样高兴,不甚在意的回了,“外伤『药』。”

“是菱歌自己配得吗?”子夜大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趋势。

宋菱歌倒也没有不耐,只一点头。

“自己配得?菱歌,你的医术一定很不错吧。”子夜笑嘻嘻的脸上是一脸的真诚。

睥睨着真诚的笑脸,嘴角微挑,“不知道。没试过。”

“啊,那你以前没给人治过病吗?”

“给动物治过,经常。”一句话晕得二个男人立时哭笑不得,治过动物,没治过人,这疯子老兄还真幸运,有幸成为菱歌第一个解毒的**实验品。

瞧着他俩略呆的模样,宋菱歌心头一阵欢畅,给动物治病怎么了,把这活人当成动物一样治得好。不再理他俩,宋菱歌又蹲到男人身前,再次切了脉,笑意愈浓,她的『药』效显现出来了,可以用针了。

取出针,回眸淡淡的说道,“我下针,没吵我。”

“嗯,放心。”上官文熙郑重的点头。子夜也上收起笑意,冲着她点头应承。

敛起心神,宋菱歌开始专注的在男子身上下了银针,因而她并没有查觉远远的有二个人向这边走近。

听到动静,子夜和上官文熙同时回头,子夜眼前一亮,是主子?怕主子弄出声音,子夜小心的飞身迎向了二人,凑近紫衣男子轻声低语着。

长身玉立的紫衣男子一脸的冷冽,听着子夜的话,深邃的眸子斜过聚精会神的宋菱歌的背影,一瞧,掠过,一怔,再次落到她的身上,俊秀的眉越蹙越紧,是她,丑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