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着一口恶气,心里难受着,迷迷糊糊间,却恍然看到一个不甚分明的影象。\\

窈窕的身影分明是一个女子,看不清样貌,凭空感觉是个凄美的女人,朱珠只感觉内心里由内而外发散着莫名的伤感。

只是,不管朱珠想要走多近,都看不太分明,她后退人家亦后退,她靠近人家走的更远。

那个女人整体被包裹在一团若即若离的白雾之中,隐隐约约间,只是看到她正张着一双手,步履踉跄的努力向前奔来,身子后边却又似有人在极力的将她拖开,声音悲苦的喊着:“珠珠,珠珠我的孩子,你回来了吗?这些年来,你去了哪里呢?到娘这里来,为娘在这等你等的好辛苦啊!”

珠珠?从来不曾有过的熟悉感,令得朱珠的眼泪立马流了一脸,伸出胳膊似个三岁孩童一般向着那个看似极近,却又似永无尽头的方向奔跑着:“娘亲,娘亲,珠珠在这,珠珠在这里,不要丢下珠珠——”

娘亲,这个亲切而又熟悉的字眼,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唤出口的,自打有记忆以来,她不记得自己见过自己的娘亲,每次看到别人依偎在妈妈怀里撒娇的时候,她便感觉心里无比的落寞。

她没有娘亲也没有爹的,她只有师傅和师兄以及师兄的两个徒弟,所以她只要在这个时候对着同门人下手,有时候甚至在师傅熟睡的时候,把他的胡子拴上秤砣,待师傅翻身或是起身时,沉甸甸的东西抻得胡须生疼,才会暴跳着窜起身来,整个别墅里便回荡着他如破锣般的叫喊声:“朱珠,我看你往哪里逃!”

被半夜惊醒的同门人,便会打着哈欠揉着眼睛一个一个鱼贯而入,记得当时一个师兄新收的小徒弟不解地问着身边的师兄:“师哥,师爷是不是犯什么病了?”

那位已经对这里颇有些熟悉这里情况,比朱珠尚要大上五六岁的师兄的大弟子长长的叹息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朱珠师姑啊!你说你也真是的,空虚了寂寞了,没有人安慰了,你找个不敢叫唤的来捉弄,这该有多好。师爷都这么大把的年纪了,再玩也玩不出新鲜花样了,每次都是这么一声破锣响,节哀顺便吧!”

眼珠一转,拍着身边矮他半头的小师弟说道:“比如,这位小师弟,就属于儒子可教型的,极有可塑性嘛!有事儿没事儿的拿师爷来解闷,这么大岁数了,不好玩了,明天换个新鲜玩法啊!走了,走了,热闹看完了,各回各屋,各搂各枕头睡觉去了!”

那位名传千里的天下第一神偷当时胡子上挂着一个秤砣,在屋子里背着手转了几圈,吹胡子瞪眼的冲着那个不知道敬师爱老的小徒孙的背影,气呼呼的叫道:“谁说我老了?谁说我已经没有可塑性了?”

一语惊醒迷雾中人,对啊,师傅惹毛了有可能真的老羞成怒,师傅虽老却并没有真正成过怒,也乐于配合她无聊的恶作剧。

眼珠子一转,便又想到了另外可以捉弄人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