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姐,二皇兄送来了可以疗治你伤口的良药,并且还说你的身体并无大碍,覆了药身体就会好起来,”

“姐姐,季凯还想吃鱼炖豆腐了,你把药给洒掉了,不能如二皇兄所言,很快便能好起来。那今天晚上怎么办呢?今晚上季凯可是想吃你的豆腐呢,原本想着等你身体好些了,季凯抱你去厨房,你做给季凯吃的,如今看来,这可怎么是好呢?”

又是豆腐又是二皇兄,朱珠此时感觉这两样人和物是她此时的公敌,可偏偏这位不知轻重的傻王爷却还要时时挂在嘴边,如何不让她怒火中烧?

转视,季凯正半蹲着高大的身子,看地上一点儿点儿渗透完毕,只留有一滩清湿的药水。

扁着嘴巴,竟是一脸的沉痛,如丧考妣,看到他这般的没出息,连可以给予自己的最起码的庇护也无有,朱珠感觉自己真的是要彻底的疯了,身上疼痛难耐,似乎再也腾不出多余的气力了,在他刚刚起身的时候,忽然拿出了鱼死网破的势头,直接用头猛力撞向了季凯宽厚结实的前胸。

季凯显然没想到她会有如此过激的行为,一个不察身子倒退了几大步,随着一阵零乱的震力,两人同时摔倒在地上之时,朱珠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喉头一阵甜腥,一口鲜血喷薄而出。

她最后的意识似乎还停留在了那个“怎么是好呢”的尾音上边,这次整个人真的是陷入了永无止尽的黑暗之中了,也好,也好,睡过去了听天命行人事,无论何样的结局似乎都与她这个活死人无关了。有道是:好事不长留,好梦不长在。

朱珠终于又因为一阵阵刺骨般的疼痛清醒了过来,借助着由外而内的光线,朱珠的视线停留在了正洒落在窗前的一抹如血的残阳,昏黄的感觉,一室的红艳生生的刺痛着她的眼睛,让她明白自己已经从无止境的黑暗与昏迷中解脱了出来。

傻王爷看到她醒来,眼底里初时的忧郁神色竟是一扫而空,脸上带着孩子气的兴奋,挥舞着双手叫道:“姐姐,姐姐你终于醒过来了,可急死季凯了,他们说用酒精先替你清理伤口虽然会疼,但一会儿就好了,季凯不敢假他人之手,就亲自照做了。并且,并且刚刚还替你覆了疗伤的金疮药,这个,这个是我管太医要来的,你看,是个白瓷瓶装着的,可不关二皇兄的事情哟!”

此时的朱珠苦笑了一声,既然没有死掉,就还得继续生活。既然要继续生活,那就得先把自己的身体调理好再说,既然要调理好自己的身体,何苦为着逞一时之气与己与人过不去呢?到头来,受苦受罪的还不是她自己吗?

朱珠无力的垂下手,没有再看一眼,一直保持着因自己醒来而一脸兴奋的季凯,内心里极其颓废的想道:原本着想白天安顿好这个傻王爷,晚上就直接跑路过自己的逍遥生活呢,如今看来这个计划短时间内要泡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