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知道,如今她朱珠是真的不想要再记起他了,甚至连与他相关的人和事都不再想忆起。

内心时竟还千遍万遍的祈祷着:让我如十五年前那般,将我送到师傅身边后,直接抹掉所有这一切不愉快吧!

事实上是,她寻不到可以回归未来的路径,小波这几日因为忙着春月楼七巧节的事情,忙得是不亦乐乎,何况,他如今是魂穿,这意味着,他的肉身极有可能遇到了可怕的事情,所以才穿过来的,与他商量指定不会有结果的。

可自己呢?她真想着,闭上眼睛,一觉醒来之后,睡着的是自己的那张柔软的大床,每每在第一缕晨光射过床帐时,她都在想着:师傅是不是也如她一般睡糊涂了呢?如何也不来唤她起床练功了?他的口头禅不是活到老,学到老嘛!

只是,当一股子刺鼻的中草药滑过鼻翼时,她不得不再次清醒过来,原本自己还依是在小波独创的席梦思□□,虽然感觉不相上下,终归不是同一个事物。

“朱珠,看着我的眼睛,你就知道我没有再骗你,相信我好不好?我好想你啊,真的,真的好想你啊!”

梦中季凯用一只大手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直视着他自己,四眸相对,季凯眼底的疼痛令提朱珠内心里最不堪一击的地方,猝然疼痛,眼神似乎亦被他那双黑瞳吸进去,而无法挣脱。

直到,季凯一挥手,桌边那盏摇曳着的蜡烛终于完成了它今夜的最后使命。

粉红色的床帐坠下满室清淡,却依然遮不住从窗子中透过的月华,重重的月华给在地面以及屋子里的其它物什,都镀上了一重银子般的光。

夜曲缱绻,露重夜深,翡翠般的叶子上不时有夜虫爬过,却只是悉悉碎碎的不敢大声,纺织娘依然在弹着那首不倦的夜曲,枝头偶尔会传出一两声鸣蝉的梦呓,均是如同受了惊的精灵。

一双手如同昔日般重复着的动作,在她曼妙的身体上游走,青春的**如同是一捧经年曝晒的干柴,即便是摩擦,即便是一个细小的求爱动作,都会不经意间引燃,即将上演的情节。

梦中的感觉是那般的真实,即使是梦中,即使不是现实,朱珠都感觉自己已经不再应该有支配这具身体的权利。

毕竟赋予这具身体的父亲,是在那般的环境下殒命的。

此时,对与错,似乎都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身体却已经不再受理智支配,不再受理智支配的还有越来越沉重的呼吸,叠加起来的呼吸在忙碌的空间,得不到舒解,只是拼命释放着内心里的需求,以及空气中约略的不安。

原本便有些迷糊的头脑,在这一刻,这个月华初升的夜晚,这个新月如钩的夜晚再次沉沦了,那一夜是她所有梦境中最为真切的一次,那一夜,她甚至能够听到自己的婉转呻吟,即是如此,都不曾惊醒身边熟睡的胡美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