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心情纵有千万种的激动,以他如此的身份和装束,如何能够轻闯进去?

并且如果闯进去,又能有何裨益?

不由想起了如今还在候着他的胡太医,眼珠一转,生出了一条计策。

于是,便有了那位只给皇帝和福康王爷看诊的胡尚可御医夜探朱珠病情的一幕,所有这一切如果不是人力安排,又岂能如此巧合?

在距离春月楼不远处的胡氏药房,取好了药,又由胡美珍细细的煎熬了,**的衣服,直接取下来扔至一旁,连内衣都未来得及换上干净的,直接对向王管家说道:“把你的外衣扒下来,我且一用。”

“呜,呜,可是——”

“可是什么?利索些,爷还急用呢!”

季凯所想的是,他总不能穿着白天的华衣锦服去给朱珠送药,即使做了妆扮亦是极容易被人识别的。朱珠的病情,先前请的那位正骨的大夫亦是从胡氏药房请去的,只是,那位大夫已经约略的将朱珠的具体情况做了一个交待,设若不是晚上病情发生了恶化,照理说应该安然无恙,只是造化弄人,还偏偏生了这许多的事情。

王管家所想说的并不是怜惜自己的这身衣服,他只是分辨说道:“我的爷啊,你也不看看,你明显的大我一号,比我们高了一些,这衣服如何会合体呢?再者说了,我这衣服跟着你来回的折腾,雨势又大,如今比你那身衣服也好不到那里。何况,这种事情,是不是我去更为妥当些呢?”

再怎么说,王爷也是王爷,自己也是自己,奴大压主吗?

面对如此强势的王爷,他可从来没有懈怠过分毫。

只是,未待王总管把话说完,身上那件亦是同样**的葛袍便被季凯扒了下来,屋子里犹有余音,人却是已经不见了踪影,洞开的房门吹进湿凉的,渗杂着雨水清冽的冷风,似乎在说着,此人已去!王爷在外边风吹雨淋的,他不回来,胡氏诊所里的这帮人,哪个敢安心入睡?

鸡已经叫了第二遍的时候,季凯才重又回到了胡氏药房,心事重重的紧蹙着眉头,令得屋子里的几个人都不敢多置一词,何况胡太医和胡美珍只是知道,蔡家二公子所救的那个女子看样子与这位福康王爷关系非同一般,至于说其它的,还真不敢乱猜。

终于,还是那个似乎比胡氏父女更明白一些重要情节的王管家憋忍不住,开口问道:“王爷,你倒是说句话啊,难不成是咱们真的错认了旁人!”

“没有,没有,怎么会认错人呢?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是我所熟悉的,即使是再做变化,凭着不变的体香,本王亦不会错认了旁人。只是,这一次,那个嚣张的蔡家二公子不再说她是他的女人,倒是说她是他的妹子,以兄妹相称。”

季凯显是太激动了,激动之余,在屋子里来来回回的踱着步子,似乎如果停下来,他自己便会不知所措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