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出府门的时候,看门的看到那个惯常坐福康王爷马车出门的王福管王家坐在前边冲他们打了个招呼,一前一后,两辆马车便一溜飞尘出了王府,向着春月楼的方向驰来。

“王管家,那位伤者确实被抬往春月楼了吗?”

显是还有些担心,季凯在车上已经问了三四遍了,这种行为很反常,让有些胆小怕事的胡太医听在耳里生了些许紧张。

“回王爷的话,属下办事你且放心。我们的人在寻得她之时,未待行动,便看到有个形体瘦小的男人将她带进了春月楼,据说那人男子是春月楼的二少爷,至于说他是何居心,属下就不清楚了。不过,王爷放心,蔡玉庆是咱们的人,我已经让他出面照拂着了。”

回答的虽然滴水不漏,不过王管家也讶异着,自己家王爷什么时候改了口味,对于一个形象龌龊的瘦小男人生了兴趣了?

如果单纯的是因为惊马让人家受了伤,尽管可以多给些银两,便足矣,如何用得着如此紧张?

直到在春月楼里,见到了那个虽然被蔡玉波裹在锦被之中,却又分明有些眼熟的朱珠时,他心里始才有了答案,原来如彼啊!

事情的发展,远远超乎了他们的预料范围,原本以为朱珠在这个世界上无亲无顾的,那个随手救起她的男人或许是一时出于好意。

以朱珠那个时候的装扮来看,人家显然并无他意。

只是,事情发展到后边,却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那个叫做蔡玉波的春月楼的少东家,非但不肯将朱珠交还与他们,还生出了另一番内容,果真是他的师妹飞燕吗?

从季凯那偶尔一现的不自然表情中可以感觉得到,他分明不相信蔡玉波的胡言乱语,但两个人的熟悉姿态又显然不是只认识这半天时间便能培养出来的,尤其是在听蔡玉波说起:“自己的女人如何会抱不动呢,何况我家飞燕身子轻的很呢,抱起来不费力!”,

这几句话险些令得季凯失控,最后那紧握着的双拳还是松开了,是啊,即使真的是失踪几日的朱珠,有道是,小不忍,则乱大谋。

如此时候,他又如何能够在春月楼向人大打出手呢?打马回府吗?

季凯显然是还不放心也不甘心,不将事情弄个水落石出,他又如何会甘心呢?

朱珠在春月楼后花园里所居的屋子并不难寻,那样的时候,前边正在开张营业,人来人往,虽是雨天却好不热闹。

更兼之,春月楼里的姑娘们本来就都不住在后花园中,据说这后花园里日常居住的亦只有那位蔡二公子。后花园中唯一一间亮着灯的屋子,便是蔡玉波与朱珠的屋子了。

瓢泼大雨不能将人心里的怒火熄灭,站在屋子外边,任由雨水洗涮着他全身的沧桑,而无所察。屋子之中那倏来倏往的焦急身影,已经将朱珠此时的情况表露出来,只是不知道,先前那个窝在蔡玉波怀里,因着蔡玉波说她是他自己的女人,而娇笑不止的女人,此时竟然病成了如此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