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珠总是做或这或那的化妆术,每一次的精妙程度都是令他无法识别的,但朱珠的少女体味一直为他所留连着,即使梦中都不会感觉有错,何况,她在每次化妆的时候,总会习惯性的将最能识别她身份的耳后的那颗或明或暗的红痣露在外边。

想到那颗独一无二的红痣,蔡玉波又对自己充满了信心,候在朱珠不远处观瞧,果不其然,那果真是他思念了这么些年的飞燕。

心里激动之余,正想上前给她个出奇不意的惊喜的时候,忽然感觉她神态怪异的站在那个地方一动不动,非但如此似乎还在和什么人在说着话,那神态竟露出了少有的痴迷,对着一方古镜发呆,这可不是她朱珠一惯而为之的事情,想必是这丫头又新得了什么宝贝,正在那里对镜贴花黄呢!

正当朱珠要将头探进那方铜镜之时,蔡玉波忽然感觉周围透出一股莫可名状的诡异,朱珠似乎正在被那个铜镜收进去。

不行,哪怕是自己遇到危险,他亦不能置朱珠于不顾。

伸手一拉一拽的空当,朱珠已经失了身影,只是他自己再次醒来之后,竟是感觉浑身酸痛。

几乎是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了,脑子里似乎正在被拥挤的密密麻麻的东西拥挤着,一些他原本不熟悉的内容知识统统的,象是赶集上庙般的涌进了脑海中。

稍稍安定下来之后,头脑也不再似先前那般的疼痛,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个身形高大的青年男子,两只眼睛都布满了红丝,看他醒来,一脸惊喜的叫道:“二弟,你醒过来了?真是吓死为兄了。算了,算了,咱也不要管什么天时报应了,跟哥哥回家去吧,好歹大家有个照应。如果真要应什么天灾,即使是在天涯海角,看样子都是不可或脱的!”

大哥?对啦,似乎自己后来拥进来的头脑和记忆中,还真的有这么一个大哥,一直以来,对自己虽然严厉却又不乏友爱,极有长者风度。

不知道是不是这具肉身与这位长兄有着血浓于水的血缘关系的亲密程度,一眼即见,便感觉无比的亲密,从一个孤儿一跃成了有父亲兄长,有娘亲疼爱的孩子,蔡玉波感觉自己很是幸福。

幸福之余忽又想起了朱珠,他可是跟着朱珠一道穿过来的啊!

哦,看多了言情穿越小说,因为有这具肉身的记忆,睁开眼便看到了明显不同于自己那个时代的家具装饰,花梨木的桌椅上描着朱漆,古色古香的茶具,窗子是那种老式的方格窗户,上边还有毛边的粗纸,不似二十一世纪的玻璃窗能够将屋外的阳光清清透透的照射进来。

古旧的窗子如同妇人破旧的衣服,被度上一重朦明的光辉,所有这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而不加以雕饰,连一呼一吸的空气中都带着古仆与香纯,以及屋子里浓浓淡淡的草药味道,都在以不同的方式告诉他,这是个沉埋在他记忆深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