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王管家讪然一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没有说话。

其实他自己也郁闷着,因何自己家妹妹会生的如此水灵,堪做倾国倾城,却又是那般的灵动。

自小至大,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便连这位身世奇特的福康王爷,亦只是在她幼时见过一面,便念念不忘,一直到如今。

若不是因为自己是当哥哥的,当真要忌妒死了。

这一晚闪电裹挟着雷声,一直在头顶盘旋不歇,雨也似得了权势的小人,竟是下个不休。

屋檐下很快就流淌成溪,哗啦啦的水流声带着怨念向着低势处流淌。

后花园四周漆黑一片,唯有一偏左的一间屋子中,此时依是灯火通明,映在窗上的是一个正在不停忙碌着的,消瘦男人的身影。

“这可怎么好呢?该用的方法都试过了,这烧一直退不下去,可怎么是好呢?”

自打回到这里之后,蔡玉波便发现朱珠似是霜打的茄子一般,蔫蔫的垂着头,对他所说的话也是爱理不理的,看她枯坐在椅子上动也不动一下,上前轻轻推了她一把,“飞燕,你究竟怎么啦?伤的很重吗?”

话犹未落地,朱珠的身子一个摇晃,整个人重重的摔了下去。

若然不是他蔡玉波的这具身子自幼练习过武功,若然不是蔡玉波反应还算敏捷,只怕是朱珠这一下重重的摔在地上,起码头也会磕几个大包包。

便是如此,朱珠这通体如同一只随时向世间发散着热能的小火炉子一般,烫的吓人,外边雨势渐大。蔡玉波平时住在这里,因为他一直有自力更生的良好生活习惯,所以身边并不曾备有服侍他的小厮,又因为朱珠之前有那种奇怪的病症,所以,也没有唤人来服侍于她。

原本想着离别数载,这一刻邂逅在这个谁人都不曾想到的异世界,朱珠虽身体受伤,但已经看了大夫,并不大碍。

无人之际,自己与她正好叙叙旧情,更不屑于外人来叨扰,所以,这前后左右的,除了偶尔窜过来的一两只耗子之外,竟然再也寻不到第二人了。

而朱珠如今这般的病情,他又不能舍她而去?

故此,只能在这里除了用最原始的方法来与她退烧之外,竟是急的焦头烂额的一筹莫展。

外边雨势极大,连同前边那些通晚的灯火,以及过夜生活人的喧嚣之声都给隐在了雨水之中,屋子之中的蔡玉波,却如同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转来转去的,没有一刻消歇。

不论蔡玉波使用何种物理疗法,床/上的朱珠嘴唇干裂,身上却热度不减,嘴里还不时传出模糊不清的呓语。

兴许是雨势和风势过大了,又兴许是自己这厢忙的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了,隐约间蔡玉波似乎听到有人扣打房门之声,一下,两下一,三下,声音越来越响,似乎还听到一个人在外叫着:“这么大的雨,老夫来一趟不容易,屋子里的人可是开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