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之于前边的热闹与繁华,这后花园相对来说要算是安静些了。

由于前边正是客流量居多的时候,偌大的后花园里竟然是出奇的安静,蔡玉波看到那帮一直纠缠着他的福康王府的人不曾继续靠近,长长的舒了一口长气,对向依然缩成一团的朱珠说道:“丫头,外伤易治,内伤难为,别再憋笑了,想笑就笑出声来吧!别把自己给憋屈坏了!”

窝在锦被中的朱珠,听到了蔡玉波发来的解除警报的信号,将头从被子中钻出来半个,前边依然能够听到隐约的丝竹管乐声,那通明的灯火却又是那般的亮眼,四周围却是静寂无声,除了偶尔弹虽的蟋蟀外,竟再无他声。

满天的星子似是调皮的孩子,举着灯笼在肆意的玩耍,朱珠长出了一口闷气,忽然如蔡玉波所愿那般,“哈哈”大笑起来。

笑至尾声的时候,不知觉间,两温热如初的眼泪滑入腮边,有一滴甚至滚落至她的唇角,咸咸涩涩的**令她的心陡然一凉,笑声的尾音也便在这片酸酸涩涩中变质了。

取而代之的竟然是“呜呜咽咽”的低泣声,以手轻轻擂着蔡玉波有些枯瘦的前胸,“小波哥哥,你怎么才来寻我啊!?”

是的,如果说朱珠一开始清醒过来时尚不知身在何处,那么之后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让她足以认清当前的形势。

如今的她在邂遇季凯之后,自身发生了一系列的变化。

兴许是体质发生了变化,虽然也会在有些时候,诸如那个大皇子想要欺凌她的时候发生足以令人**的翻覆,她事后认为这许是长年来积累下的情绪,在某时的暴发突出。

只是,在经历了所有这一切之后,她的那种过敏体质倒显得不甚明显了,但这亦仅鉴于与人的正常交往。

只是,她所感动着的是蔡玉波过了这许多年依然能够如当初般,对自己呵护备加,如哥哥般的维持着自己,小心的如同在抚弄一只易破的琉璃瓶。

她的腿受了伤,在第一时间企图挪动身体的时候,她便发现了这一事实,想到短时间内,再也不能来去自如,心里倒也是懊恼的厉害。

可如今碰到了自己可以依赖其如长兄的小波哥哥,发自心底的欣喜冲淡了那重淡淡的哀愁。

接下来,亦不过是想透过缝隙,偷看几眼这古时代青楼里的繁华与热闹,无意中竟然与同样投过视线来的季凯的眼神彼此相碰。

心底里顿时如同翻江倒海般的,羞怒,伤心与怨愤,各种因子加叠在一起,令她的身体莫名的抖动起来。

只是内心里重复安慰着,“自己如今用的是真面目,先前在福康王爷的时候,用的是假面具覆面,这个世界上,除了小波哥哥会认得自己之外,恐无有第二人了。”

虽是如此假慰着自己,可一颗不安分的心在季凯不停的将眼光停留在她自己的身上时,却如针刺般的跳动着,紧张的她抓握着蔡玉波前胸的手心竟沁出了潮湿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