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代的人到底知不知道赵飞燕其人,朱珠不知,也没办法知道。

但是,发如此的形势来度量,最起码眼前的这个蔡二公子是知道着的,并且她笃定这里边肯定还有她所不知道的内容。

换来的是蔡大公子一脸的质询,“呃?听二弟你说的言之凿凿,难不成你们以前还真的相识?”

“是的,我叫飞燕。曾有人为我写诗叫做:亭花绞碎玉池波,皎皎明月醉银河。自在风景无一久,柳歌曼舞掌中歌。对吧,蔡二公子?”

朱珠说这番话时,半是试探半是调侃,无论如何她都无法把眼前这位蔡二公子与自己在那个时代唯一的朋友小波联系在一起,但在这个让她一直搞不清弄不明的诡异世界里,世事难料,自己都能穿来穿去的,其它的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如此的默契,显然不是蔡大公子所预料中的,想这蔡大公子却也不是个喜欢侃侃而谈之人,讷讷了两声方才说道:“真是巧了,你们当真是旧相识吗?”

“如何不是?如果可以称得上正确的话,遇到飞燕是我此生最正确的事情之一!”

声音尾线上挑,一双流波递彩的眼睛却不无得意的瞟向了朱珠,那意思是在说,敢情你还真认出我来了!

“哼哼,既是朋友,当以礼相待。如何把人安置在了这青楼姑娘们的房中,实属不妥不妥!”

蔡大公子心犹不甘的哼哼了两声,听这意思依然是极其不满。

“我,我,当时飞燕受了伤,又险些吓死我,我身体弱,这个哥哥你也知道,当时一时情急,也是抱不动她的,恰好碰到了柳然姐姐,在她的帮扶下方才进得门来,这里就近安置,如何还会考虑那般清醒?”

方才这般的辩解,貌似是对蔡大公子说的,其实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他是在对朱珠辩解,那意思是决绝亵渎之意。

其实,以朱珠他们二人对彼此的了解程度,又怎么会曲解他如此呢?

初始的时候,蔡二公子听到哥哥如此责问,心里一怵,是呢,在这个男女都可以割袍而居,君子不饮盗泉之水的时代,将朱珠带至柳儿的房间倒当真实属不妥。

虽然,虽然——。

朱珠挑眉带笑看向他,那接下来的意思自是不言自喻,虽然朱珠一直以盗者自居。

四目相触,竟是不约而同的喷笑声起。

蔡大公子兴许真的是诸事繁多,又兴许还有其它的任务在身,此时竟是无暇在这里听自己的弟弟胡绞蛮缠,冷哼了两声之后说道:“既然是好人家的女孩子,又既然是朋友,无端落难,我们蔡家无有不照顾的理由,回头让下人收拾一间客房,飞燕姑娘搬回蔡府住亦可!”

蔡大公子的咬字极准,说话这水平也挺高,话里话外揪住那好人家的女孩子不放,显是不想把她和这春月楼的关系拉的过近,言里言外又好象是怕得罪什么人,心里畏惧着,却又不敢表现的过于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