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未待刚进来的葵大公子发声质疑,守在她身边的蔡二公子心有不悦的叫道:“大哥,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进来也不知道敲敲门儿吗?别以为你会武功就了不起了,吓死人是要偿命的!尤其是象你弟弟我这么弱不禁风的人,是不禁吓的!”

蔡大公子显然不曾想到自己家二弟会有如此过激行为,停顿了一下,方才闷声闷气地说道:“对啊,进屋敲门儿是这样子的,可如今你且看看我所进的房屋可不是你的私人住处,这里可是柳然的房屋。”

直到此时,朱珠方才抬眸细观,这屋子里的装饰是倒也当真与众不同,说其与众不同是因为,他们如今所在的是外屋,屋子里还有一间套房,这外屋的墙上挂着几样这个年代的乐器,以朱珠目前的眼光和水平来看,墙上的琵琶是最为出色的,虽未轻挑慢捻,却能看得出来,所谓的出色亦即是指较之于其它乐器更名贵些,亦更出众些,心里便笃定这屋子的主人是个惯弹琵琶的知性女子。

其它的比如说是琴箫之流的乐器,虽然也与那琵琶同挂一室,给人的感觉却分明显得寥落了许多,显然是为其它喜欢弹奏的客人准备着的。

乐器的一侧是一排线装书籍,桌子前边还有笔墨纸砚几样文房四宝,若然不是屋子里有淡淡的脂粉味儿,姑且以为这是位公子的书房亦说得过去。

如此时候,听闻自己的大哥对如此为他自己诡辩,这位蔡二公子有些质气地说道:“狡辩狡辩,你明明知道如今是我们在这屋子里,柳然姐姐在外迎客,还要不请自来,这难道是你平素所教导的君子所为吗?”

显然,这位蔡二公子对于自己哥哥的擅闯十分不悦,听这意思对他虽敬却并不惧。

蔡大公了讪讪道:“二弟,我是你大哥你不必对我处处设防。你初解人世,这世界尚有许多不确定的因素,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要与陌生人说话,更不要随便带陌生人登堂入室,你看看你今天——,你今天的行为姑且不论,难不成如今还真要把自己好不容易磨来的玉饰也送人吗?且也不论这玉有何寓意!”

被大哥忽然说中了心事的蔡二公子,忽然涨红了一张脸,却又毫不替自己辩驳,直接说道:“大哥,你今这嘴碎的快赶上娘亲了,是又如何?不过是一块玉饰罢了,你且知道,当日我看到娘亲佩戴了,便感觉十分喜欢,心里猜想着讨来了,想必会有人比我更喜欢着的,果不其然今日果真碰到了。有道是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换句话来说即是,玉饰常有,真正懂玉爱玉之人不常有,有的亦不过是附庸风雅,如今我便送了又能如何?”

“不可理喻,不可理喻,你这是什么歪道理啊?你可知道,这件玉饰可是当日,爹爹与娘亲的定情信物,在咱们蔡家可有着举足轻重的位置,传授与你,如何就不懂得珍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