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显然朱珠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后边的话亦自动卡在了喉头。tu./

这个小丫环一直在王府中做粗活儿,从来没伺候过诸如王妃之类的大人物,看她心情不佳,并且还让自己滚的远远的,原本胆小的她,把未出口的话用力咽进了肚子中,转身离开了。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这丫的竟然动了真格的,当真把小环和柳给给遣走了,非但如此,还真的想饿死老娘!”屋子里没有点灯,朱珠光着脚丫子在屋子里踱来踱去的。

虽然事先想过无数次在离开这里后,过独属于自己的逍遥的日子,但是当真要决定出走的时候,心里竟是酸酸涩涩的不舍。

月亮透过大半个天空,一点儿点儿爬上来,树梢也因此蒙上了一重银光。

一个黑影,一个如灵猫一般的黑影,穿房越屋,直接向着季凯的寝室而来。

黑影如同一只有夜蝙蝠般,半悬着身子,在屋外张望了半天,心里暗道:走倒是容易,老娘得把以前积攒下来的一些家私一并带走,好歹也算是这一阵子在王府里饱受欺压的工资吧!

一包沉甸甸的细软在手,朱珠满意的掂了掂,贼贼的一笑,“今晚先就拿这些易于出手的东西吧,其它的等自己寻好了住处,再一点儿一点儿的把这王府搬空!”

对于福康王府,朱珠其实也算不上太熟悉,可以说,如果不是她平素的留意,是根本算不得熟悉的。

穿过一道房屋,经由另一处紧隔着季凯正室不远处的一处僻静的小院落时,里边还亮着灯,隐隐约约竟然还能透出人声。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不早,属于二更大半三更不到的时辰,绝大多数人,除了那些夜工作者之外,比如打更的,都已经入睡了,而这屋子里却还燃着灯光,并且还有人在灯下不眠。

窗前灯光下投射下的来的光影显示是一个女人的身影,并且还是一位慈母正在一针一线的在灯下做活计。

瞧这屋子的外表,竟算得上是华屋美舍,虽然比不得季凯的正房,在福康王府亦算得上是好不加好的了,而这女人却还在灯下做活计,住的又是什么人呢?

要不说好奇害死猫,朱珠这好奇心一动,身子也就不听使唤的跃上了那处屋顶。

揭开几片瓦片,往里仔细观瞧,如她所想的一般,灯下确实坐着一位中年妇人,妇人年纪不过五十岁左右,却是满头华发,悲怆的样子让朱珠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儿没掉下来。

妇人显然不会知道屋顶上会有人在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兴许是做针线活累了,抬起头来,用手揉了揉眼睛,眼望着不知名的角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也恰在此时,只听得门帘啪嗒一声响,从外屋走进来一个青年男子,这男子朱珠是认得的,正是这福康王府的管家王福,只听得王福对那妇人说道:“娘,天色不早了,这马上都要半夜时分了,你眼睛不好,还是早点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