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嬷嬷一时理屈词穷,用一只老手颤抖着指向朱珠:“你,你,奴婢无权处置王妃,奴婢这是奉了太后娘娘的懿旨,是代太后娘娘前来行训礼的,难道说福康王妃对太后的旨意亦不遵循了吗?福康王妃胆敢违逆,只怕是老奴回奏太后娘娘之后,想必定会重罚王妃的。\_

_\”

朱珠这个时候有将姜嬷嬷直接推进水里的冲动,冲动只是暂时的,却没有这样的行动。

换句话来说,这样的矛盾应该属于人民内部矛盾,不能上纲上线,不能将姜嬷嬷当成是战场上的敌人,虽然对她极其的厌恶,亦不过是讨厌她这副狗仗人势的嘴脸。

再者说了,朱珠自己也衡量了一下,这么大岁数了,如果真的把她弄成个落汤狗,自己再痛打一番,是不是会要了她的老命啊?!

朱珠低眉,强行将满肚子的恶心吞咽下去。

伸手摸一把从后背上渗出来的涔涔鲜血,身上的疼痛加之心里的气愤,让她忍无可忍。

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又上来了,恼怒的迫近姜嬷嬷,一双几欲喷火的眼睛直视着她,一字一顿地威胁道:“当真是个不怕死的狗/奴才,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掐死?”

姜嬷嬷原本是想借此教习为由口,替自己的好姐妹方嬷嬷出口恶气的,不成想这个福康王妃竟是如此之邪/恶,心里不由一阵胆寒,连连后退着,惊恐的盯着一步步向她走来的朱珠,尖声大声喊着:“救命啊,救命啊,福康王妃要杀人啦!”

话音落处,一位身着白袍手摇折扇,象极了众多女性心目中的白马王子的青年公子闻声而落,轻飘飘的落在两人拉开的距离中间。

流锦穗的白色袍袖上,袖口和领口是蕾丝青边,一双皂鞋沾地时,如同踩了一团棉花,轻飘飘的,几欲不闻。

只是一眼,朱珠便被他那一身的英气吸引住了,身子也站定不再前行。

蹙着眉头,心里闷闷地想着:这位年轻的后生可以与自己家的傻相公有的一拼了呢!

那位青公子并没有与朱珠对视,更不曾发觉她此时的呆愣,极不耐烦地转身问向吓得面如土色的姜嬷嬷:“姜嬷嬷,你是年纪大了越来越不懂这宫中的礼数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大呼小叫的。大中午的也要扰本公子的好觉,何事如此大声呢?”

看到来人,姜嬷嬷估计感觉自己可能一时半会儿不可能被朱珠掐死了。

一时有了底气,说话的声音也大了几个分贝,身子也停止了颤动。

站在那位英俊不凡的公子面前,以手点指着朱珠大声说道:“姜公子,救命啊!福康王妃,是福康王妃她说要杀了老奴呢!”

被称做姜公子的白衣青年,这才笑咪咪的转身看向半张着嘴又毫无遮拦毫无个人形象的盯视着自己的朱珠,轻合手中的折扇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番,方才弯起一双月芽眼睛,问道:“这位便是传说中的福康王妃吗?姜书凡这厢有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