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漫漫都要吓晕了,我赶紧给她人工呼吸两下,她一巴掌给我撂地上,见她还能出大力,我宽心了不少。

我还没从地上爬起来,大理石棺材里白毛鬼就起来,轰的一声响,棺材盖被甩飞了老远,撞在墙壁上成了粉末,葛漫漫被吓的惊呼一声,两腿一软就倒了在我身上,就这么一下,她嘴就又对上来了,我吧唧一下就亲了口,临死都不忘占点便宜。

在说那白毛鬼弹了下身子,就从棺材里蹦了出来,浑身上下连遮羞布都没,全是一片雪白的毛,跟北极熊似得,裤裆那玩意都成麻花了,干瘪瘪的身子都成了人肉干,我拽着葛漫漫向后退,没蹭几步就贴在了墙壁,冰凉凉的墙壁,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葛漫漫哭了出来,说她还没活够,还没尝过痛并快乐的感觉呢,她还不想死,我也不想死,就对她说,咱不会死的,这老妖怪就模样吓人,瘦的跟废柴似得,我推下就倒,不碍事。

话虽这么说,我也不过是安慰她的同时,顺带着安慰自己,哪知道葛漫漫也是实在人,眨着水汪汪的眼睛对我说,真的吗?我肯定的点点头,葛漫漫接着来句,那你去打他啊!

我都想给那白毛鬼跪下了,就这说话一会时间,白毛鬼向我这边又走近了点,我发现他走起路特别的慢,两只脚只是一层黑皮包着骨头,每向前走一步,都会咔嚓嚓的响,像是没了润滑油的机器,卡壳了似得。

葛漫漫也不哭出声,眼泪一个劲往下掉,我寻思这会儿她只能靠我,也指望不上其他人,我就对她说,待会我拖住那怪物,你只管爬上去跑,好好活着。

葛漫漫就看着我不动,我狠了狠心,推了她一把靠近洞口,呀嚎一声我就奔着那怪物去了,身上只有一把水果刀,还是上次去葛漫漫家买的,也幸亏怪物全身是白毛,在漆黑的空间里,不至于看不见,他动作虽慢,但力道极强,我一刀向怪物胸口刺去,老不死的直接将手掌当成盾牌,低着我刀尖,给我推的向后栽了下去。

我心里知道打不过老怪,我就扭头对葛漫漫说,快走,记得明年今天是我的忌日,多烧几个充气的娃娃给我,这句话刚说完,那白毛鬼一脚就踹向了我肚子,五藏六府都跟活生生扯断了似得,葛漫漫也蒙了,抓着洞口岩土就网上爬,我喉咙里感觉咸咸的,一股血浆就喷了出来,也没力气说话了,就对着葛漫漫挥手

人在要死的时候,是很奇怪的,眼皮越来越轻,闭不闭上都没了感觉,白毛鬼昂的一声大叫,像是在示威,接着对着我脑袋就抬起了脚,就在我以为要死的时候,眼前一道白影唰的下,像电流一样闪过,接着白毛鬼脖子上就被系上了一根白丝带。

我眼睛也看不清了,葛漫漫在最后时刻还在努力的向洞口爬,多么希望她能逃出去,在我闭眼的最后一刻,白毛鬼又是昂的一声怪叫,整个身子向炮弹似得飞了出去,我嘴角带着笑,闭上了眼睛。()

醒来的时候,我睡在荒郊野外,边上全是半人高的杂草,躺松软的草上,挺软的,闻着土香晒太阳,有种养老的感觉,阳光非常的刺眼,我浑身一激灵,寻思阴间也有这么强的太阳光?

接着我就爬了起来,肚子里火辣辣的疼,刚爬起来就感觉不对劲,哪有死人还知道疼的,我在看看边,给我美呆了,挨着我躺下的,不就是葛漫漫这妞嘛,小脸蛋儿惨白的很,我就摇了摇她,老半天才给她弄醒。

葛漫漫刚睁开眼,就啊的一声惨叫,跟**似得,紧接着就向边上躲,整个人都缩在杂草里,我就说是我,让她别怕,她还是紧张的很,眼睛红肿的厉害,我就问她怎么没跑出去,这下咱俩都死了吧!

葛漫漫就说那洞口太高,她跑不出去,等她缓过了神,太阳已经偏西了,我起身望了望了周围,没几步路就是山脚,这地方好像还是在城西,距离殓尸房不远,我就扶着葛漫漫往路上走。

差不多过了五分钟,我就感觉不对劲,这地方渗人的很,一片片的全是坟堆,而且都是老坟,残破不堪,有些棺材都还没有腐烂呢,被雨水冲刷露出了坟堆,撬开半个扣子都能见到棺材里积满了污水,闻着味儿就呛人,葛漫漫揽着我胳膊,差不多想把身子钻进我身体里,我就说没事,这地儿是死人住的,不用怕。

葛漫漫也不听我说,拉着我就加快了脚步,可怜我哪走的快,每走一步心里就跟火烧似得,这片地儿出奇的大,眺眼望过去,少说也有上百块坟堆,心想这是哪呢,上次跟表姐来也没见着啊,哪来这么多坟堆,现在不都实行火葬了吗?

越走越奇怪,我就低头看墓碑上的名字,好不容易找了快有碑的坟,还破的不行,石碑都黑了,我就蹲在地上仔细的看,这不瞅还好,等我看明白了,心里就更慌了,好几块石碑都是在十年前立的,更诡异的事,立碑都是同一天

葛漫漫也看着不对劲,说这些碑咋都是同一天呢,不会这么巧,这些人同一天立碑吧?我想着这几率不大,怎么可能连看十几口碑都在同一天,再说了这些坟堆上的泥土,都是一个颜色,要说是同一天死的,还差不多。

我就算了下立碑的时间,整好是十年前,这会儿山风吹过,那股子寒劲都往骨头里渗,我就怕了,想起了司机跟我说的话,他说殓尸房这边曾经是有两百多住户的,突然就消失不见了,我瞧了瞧坟堆,心想该不会是整个村庄的人都死了吧?

天底下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我也不敢呆了,拉着葛漫漫就走,她也没动,就扯过我肩膀说,诶,你看那边,好像有件衣服呢!我就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有点远看不清,就看见个白色的玩意落在地上。

我跟葛漫漫走了过去,等靠近了,我才看清楚那白色的玩意是啥,就是一件发白的婚纱,我两条腿就哆嗦,这你妈跟我表姐穿的是同一件啊,葛漫漫还往前走,我拉住她说不能再过去了,那地儿邪门。

她就问我怎么了,我就说那婚纱我见过,她问我在哪见过,我也没说,可葛漫漫跟撞了邪似得,还一个劲的往前走。

我没辙就跟着去了,到了婚纱跟前,葛漫漫就叫出了声,说呀,这里有个坛子呢,我就说坟地里有个坛子有啥奇怪的,以前人死了第二次捡骨,就是把尸骨装进坛子里,我就催了她赶紧走,说这地方不是咱呆的地。

葛漫漫也不知道招了啥神经,偏不走,我浑身疼拿她没办法,就跟着过去看看,就见陶瓷坛子差不多五十公分高,形状像个大肚子女人,葛漫漫说你把坛子打开看看呗,我摇头不愿意,葛漫漫就拿眼睛瞪我。

我瞧她眼神不善,被逼的没招了就捡了根棍子,把坛口给掀了起来,顿时一股子恶臭就熏了出来,我赶紧的跑到一边,捂着嘴都恶心的想吐血,葛漫漫也皱着眉,用棍子在坛子里搅和了下,挑出个腐烂的东西,漆黑的,问我说,这不是人的骨头呢,你看看是不是像那个?

我都不敢看,就问她像啥啊,葛漫漫楞了会儿说,像不像刚出生的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