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有大劫,初月叹了口气。

白发男人已经完全没了踪影,没坐多久,初月便回了府中,该来的躲不过,府中依旧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云初雪跟云初菊吵完架后两人都在房中闭门不出。

平静三日,长乐找自己入宫,还未到彩蝶的宫殿,路上便遇见带着一堆宫女的云初寒,看见自己,云初寒有些意外,但很快便温和的笑了笑。

“四妹,你也来找公主?”

“大姐,你也找公主的吗?”

“嗯。”云初寒点点头,两人一齐进了长乐殿,长乐殿内,难得的是长平公主也在,向来不与人一起闲聊,长平公主是出了名的沉寂,看到她在,初月跟云初寒两人都有些吃惊。

“有客人我就不多留了,长乐你有事再派人来宫里找我。”长平公主眼神清冷,扫了一眼两人便起身离开。

云初寒乖巧的道了一声姐姐慢走,初月连礼也来不及行。

“月儿,你来了!”

长乐兴奋的站起身,一把将初月拉了过去,云初寒刚好弯腰行礼,见初月与公主如此这般近乎,忍不住呵斥了一声、

“月儿,不得无礼。”

初月刚想说话,彩蝶却抢着摆摆手道没关系。

云初寒脸色变了变,但也很快招手示意身后的人进来。

一排排的礼物摆满了桌子,长乐公主笑嘻嘻的看着初月,拍着初月的肩膀,语气有些兴奋。

“我皇姐要嫁人了,看到没,我也跟着沾光了。”

长乐公主格外兴奋,云初寒只抿了抿嘴没有说话,初月顿住,明明记得皇帝是喜欢长平的,一直压了这么多年的婚事,如今怎么又肯让她嫁了。

“公主嫁的是哪家公子?”

“公子怎么配得上我皇姐,我皇姐要嫁的新梁国未来的储君,沐阳太子,我以前见过他,人长得一表人才,又温柔体贴,对我大姐也倾心已久,说起来,这是他第三次向我大姐求亲了,前几次都被我那不懂事的皇帝弟弟给压了下来,总算这次答应了,哈哈哈哈,普天同庆啊,我皇姐终于要嫁出去了!”长乐公主没遮拦的大笑,云初寒站在她身边不发一言。

“哈哈,寒妃啊,我看我皇兄真是转性了,你如此得他宠爱,我看你未来一片光明啊!”

云初寒这等聪明人当然能听懂长乐的意思,长乐笑的没遮没拦,看样子她真的开心极了。

云初寒羞涩的笑笑,皇帝对她的荣宠已经到了前无古人的地步,若是能借着势头登上皇后宝座,前途一片光明。

从长乐公主那聊完,初月便路过御花园回家,但还没走出去,就听见假山后传来一个略带气愤的女声。

“莫邪,你是我弟弟,别这样,你该知道我们的关系是什么。”

“朕知道,朕是知道,就是因为这该死的关系逼了朕十年,长平,你要嫁给他了,朕怎么放得下!”

是皇帝与长平公主,初月的脚僵住,皇帝饿机密,若是这时候被发现,她说不定要被灭口了,皇家丑事,被知道了她还怎么活。

“弟弟,你别这样,放手,放手!”

那边明显澹台莫邪在动手动脚,长平在奋力反抗,两人弄出的声响有些大,初月见状,忙躲进一个坑洞形状的假山里,从外面是看不到里面的。

“长平,朕想你快要想到发疯,你叫朕如何放手,你要嫁他,朕怎么舍得!朕对你掏心掏肺,你可否告诉朕,对你哪里还有不妥,让你这么想脱离朕去嫁给他,他是未来的储君,但朕已经是皇帝,朕哪里比不上他!”

皇帝的声音有些近似疯狂,两人的动作也有些大了起来。

“弟弟,你明知道我们不可能,这次你已经答应他了,是万不能反悔的,你放手!”

“反悔?朕若是不想,谁也逼不了!”

“你何必呢。”

“长平,你明知道我爱你!”

“呵呵,爱我便禁锢我吗?十多年了,你不许我出宫,不许我跟大臣相处,连年轻一点的男子也不许我私下见,我在这宫中快要呆得发霉你也不许我出宫游玩,长乐每次出宫给我带的东西都是我这辈子未曾见过的,彩蝶每次告诉我外面的东西我也从未听过,你可知道我多羡慕自由,若你的爱就是一直将我禁锢在你身边,那我宁愿你从未爱过我。”

“朕是在乎你。”

“在乎我所以不顾我的感受,拒绝所有我的求婚,你可有想过,我已二十有五,女子到我这个年龄,子女都已有几双,我却还未出嫁,你是想我成为全天下的笑柄吗?”

“有朕在,谁敢想你,总之,朕不许你嫁!”

“好,若你不想我死,那你就尽情的阻拦我好了!”

长乐公主的话越来越冷,她的气质天生就那么冷寂,这话语更是让初月都险些打寒颤。

两人一阵沉默,良久才听到有人说话。

“为什么要逼朕!”

“你想我死?”

“我问你为什么要逼朕!”

“你是不是想我死?”

两人同样强硬的性格,两句冰冷的话语似乎将空气都冻住。

又是一阵沉默,突然传来一阵落水声,初月顿住,像是有人跳水了,再次一阵沉默,然后想起皇帝的呼喊声。

“快来人,来人!”

心急长平,却又叫不到人,顾不得自己不会水,皇帝也一头载了下去,两个身影在水中扑腾,初月听到水声,犹豫了很久还是冲了出去,周围没有多少路过的太监,叫不到人,只能自己过去看了看。

皇帝抱着长平两人一起扑腾,眼见两人越沉越下,初月只能脱了鞋子下去将两人救了上来。

看见初月,皇帝还是有些吃惊,虽然一身湿透,但还是冷着脸沉声问初月是几时来的。

初月无奈只得撒谎说是听见两人的呼救过来的,皇帝疑惑的看了初月一眼,虽有些怀疑,但看在初月救了自己的份上也没再说什么。

长平衣服头发湿了个透彻,那双眼睛依旧冷清,一句谢谢也没对初月说,起来转身就走。

皇帝本想去追,但刚起身,却站不稳重心前倾,初月见状只能站起身扶住他,趴在初月的肩膀,澹台莫邪是初月后救起来的,在水里的时间有些长,气息有些虚弱。

“没事吧?”

“嗯。”

“那我走了。”放开澹台莫邪的手,两人的姿势太过暧昧,虽这里有些偏远,但初月还是有些顾忌,毕竟宫里耳目多,若是被云初寒知道了,那可就大事不妙。

但初月刚放开澹台莫邪,可能是真的不服水性,刚站稳,澹台莫邪就冲着初月的方向倒了过来,一看竟然晕了。

初月有些无奈,刚想叫人,却好死不死的刚回头就看着一脸惊讶的看着自己的云初寒。

“大姐,皇上晕了!”

初月眼神有些躲闪,跟皇帝这般摸样出现,刚刚自己救两人跳到水里也有些衣衫不整,云初寒的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叫宫女将皇帝接了过去,看着初月的眼神上下打量。

“四妹,你这是干嘛了?”

“刚刚皇上不慎落水,我只是下去将他弄起来了。”

“那你还是皇上的救命恩人了。”云初寒笑的有些怪异,张口喊了一个宫女去叫太监,叫宫女先把皇帝扶回宫,看着初月冷笑几声转身离去。

看到这样的云初寒,初月心里不安的难受,一声湿冷的衣服贴在身上却感觉没有云初寒的那个笑冷,狠心起来的女人真的很恐怖,初月突然想起来了那白发男子说的那个劫,难道是来自云初寒吗?

打了个寒颤,初月裹紧衣服出了皇宫,救了皇帝连身像样的衣服也没有就这么出宫,初月有些不平,云初寒那么懂礼数,今日却没有留自己去她殿里换衣服,看样子真是误会自己跟皇帝了。

“女人!”

快要到云府,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呼喊声,初月回头,邢天逸骑着红色骏马,一身张扬的红色正坐在马背上冲自己笑,打量到初月头发跟衣服全部湿漉,邢天逸有些疑惑。

“怎么,你背着我跟男人鸳鸯戏水去了嘛?”

帅气的跳下马,邢天逸一把拉过初月,脱下自己的外套罩住她,“天气马上转凉了,你怎么出来也不知道换见衣服。”

那嗔怪却又略带关心的语气让初月心中一暖“怎么,你难道看不出我刚刚从湖里爬出来吗?”

“是不是本将军没有陪你你太寂寞了,跑去跟小鱼小虾一起戏水?下次若有需要直接叫本将军就是,我随时有空!”

伸手替初月将衣服裹紧了几分,邢天逸的眼里满是怜爱,拉着初月走的脚步也快了几分,“死女人,再吹风会感冒的!”

嫌初月走的不够快,几乎拉着初月跑回了房间,特地等初月换了衣服才进她的门,看着初月那有些凌乱的饿摸样,邢天逸笑的有些欠扁。

“你今日是上哪玩去了,如此欢乐,哈哈哈哈!”伸手替初月将头发的草屑取下来,邢天逸笑的张扬。

“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