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年,难道你真要她在监狱里待15年吗?”

慕君羡面不改色,垂眸看着被以诺扔在地上的报纸,报纸的头版头条,就是报道单以晨因故意杀人罪,判处有期徒刑15年。

注意捡起报纸来看,上面的小字体,还把她曾经是军人,死过一次的老底都给挖了出来。

收回视线,慕君羡看着面前的女人,微笑得从容不迫,“多大点儿的事啊,值得你来跟我怄气?再说,那是法院宣判的,与我何干,你可别冤枉了好人哦!”

他走上前来拥她,以诺却生气的一把拐开,“那你告诉我,在宣判之前,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呀?”

“我告诉你?”慕君羡一脸委屈,“我都不知道法院是什么时候宣判的,我怎么告诉你,再说,现在才听你说起呢?”

“你,你骗人,你明明早就知道的。”

他挑眉,走上前坐下,悠哉的倒茶喝,以诺气得走过去站在他旁边,愤愤不平,“好,就算这一切你都不知情,那你现在去跟法官说,说她没有杀人,让他们放了她。”

听到这话,慕君羡抬头望以诺,蹙眉,一脸的无辜。

“亲爱的,法官是我亲爹吗?我让放他们就放?那国家的法律还用来干什么?再说,你老公我有那么大的能耐吗?连法院的门都不知道往哪儿走,你让我跟谁说。”

“可是,可是她没有杀人!”

慕君羡的脸色暗了,“非要我说出来吗?”

以诺含泪瞪着他,气得一屁股坐过去挨着他,眼泪稀里哗啦的流,“就算她害过我们的孩子,可是那个时候孩子都没有出生,也或许是我自己不小心跌倒的呢,慕君羡,你有那个能耐的,你去跟法院说说,就算不能放手,少判两年也行啊?”

她拉着他的胳膊哀求,他却疏离的抽出自己的手,起身走上前道:“诺儿,直接跟说,没错,让她坐15年的牢,是我干的,我希望你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疼,如果不是慕扬用死换来安的悔改,我们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的儿子被掉了包,你知道后果吗?万一十年八年她又回来,带着我们的亲生儿子回来,你能想想一下后果吗?”

“再说,慕扬的死,安的死,全都是因她而起,15年的牢狱算得了什么,她坐15年的牢或许还可以重见天日,可是慕扬呢,他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他气得一口气对她大声吼了出来。

吼得以诺一怔一怔的。

或许是吧,她就是一个不知道好了伤疤忘了疼的笨蛋,慕扬死了,是因为她,安也死了,还是因为她,甚至连自己心甘情愿为慕君羡怀的第一个孩子都死了,也是因为她,虽然她还自欺欺人的说她是自己的姐姐,这个世界上唯一跟她有血脉的姐姐,可是面对慕君羡说的这些,她又何尝不痛心呢?

她好矛盾,一方面顾及亲情,一方面又想到她的残忍,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慕君羡吼了几声后,心的气总算释放了出来。

他又走过来拥着她靠在自己胸前,歇斯底里,“好诺儿,别去想了,15年对她换三条人命来说,她值了,你也可以这样想,15年,眨眼的功夫就过了,她还不是又可以出来了,嗯?”

以诺仰头看了他一眼,将脑袋往他脖颈里窝,“好,我听你的,不去想了,可是我发现我是不是挺没良心的,她曾经对我那么好,很小的时候,爸爸妈妈去世,她一个人把我带大,送我念书,上大学,要是没有她,或许就没有现在的我,我现在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去坐牢,而熟视无睹,我好没良心,我好坏。”

慕君羡摇头,双手撑起她的肩膀,深深地凝着她说:“傻瓜,什么她从小把你一个人带大,送你念书,上大学,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每天只知道无忧无虑的念书,根本不知道真正在你背后为你操心的那个的人是谁,你真是一个又笨又忘恩负义的傻瓜,白眼狼。”

听到这话,以诺怔了,盯着他的眼睛静看了几秒,而后呆呆地问,“你说什么?什么真正在我背后为我操心的人?我为什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呀?”

“你当然听不懂啊,因为你就是一个白眼狼,怎么会知道,有一个人在你念书,上下学的时候的时候,几乎天天开着车跟在你背后,害怕你长大了谈恋爱,害怕有别人觊觎你的美,害怕在路上的时候不小心失足,害怕你受到一点点的伤,还害怕你动情于别的男人……”

“你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把所有的好都归根在你姐姐的身上呢,实际上,你每年冬天,在学校里上课的时候,老师总会在上课前为你披上一件外套,你以为那是你姐请老师这样做的,实际上,你姐根本就不知道你在学校的好多事,更不会让老师在你的校服外披上一件暖和的外套,你外出郊游,总会有一个女教官寸步不离的跟着你,害怕你跌倒,害怕遇到什么可怕的小动物,你以为这些都是你姐做的吗?”

“……”

还有好多好多,慕君羡瞧着她大眼睛圆溜溜的盯着自己,一下子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觉得现在在她面前说这些,简直就是废话,想想那些疯狂的举止,他现在都忍不住好笑,怎么还义正言辞的在她面前说得这么坦然,这么顺口呢?

完全就好像是在说一个幼稚又可笑的事一样。

他挑眉,换了一口气,没有在继续往下说,而以诺,却还一直呆呆地盯着他,像看到稀有动物一样好奇,就那样一眼不眨的看着他。

好久好久,她才反应过来,视线闪烁了下,问得让慕君羡差点晕厥,“你可别告诉我,那些都是你做的,在我七八岁的时候,你就已经喜欢上我了。”

慕君羡哭笑不得,七八岁的时候,他好像还做过更夸张的事,想想都觉得好笑。

“没有,怎么可能是我做的。”他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身走开。

以诺望着他的背影,突然大喊一句,“要是让我知道你很小的时候就喜欢我,还逼我做你几年的情人的话,我现在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慕君羡挑眉扶额,打死都不承认,对,以前那些事,傻瓜才去做,现在承认的更是猪,指不定那女人在背后怎么偷笑呢!

他才没那么笨,他才不会承认呢!

慕君羡灰头土脸的上了楼,以诺收回看他的视线,一个人卷缩在沙发上,想想他刚才说的这些,想想曾经学生时代的那些,她忍忍不住就在笑。

现在的笑,那感觉,就像是初恋般的味道一样,甜蜜的滋味在心中蔓延,奇妙极了。

原来,她从小到大都过得那么顺利,是因为背后有人保护呢!

她就郁闷,曾经高中的时候,明明有一个又高又帅的校草跟她表白,而她也挺喜欢那个男生的,可是后来,那个男生突然就退学了,还有后面的好几个也这样,明明说喜欢她,可后面都平白无故的消失,原来是有人在从中捣鬼呢!

害 ... 她唯美又浪漫的青春,就这样白白给那厮糟蹋了。

啊啊啊啊啊啊!!!!!!!!

以诺越想就越气,越气就越坐立不住,一屁股跳起来,踩着毛茸茸的拖鞋啪嗒啪嗒的就往楼上跑。

“慕君羡,慕君羡,慕君羡你给我出来!”

她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去找,没找到,突然站在他曾经送礼物给自己的那个房间门口,看着锁依然锁得紧紧的,她眸光一闪,转身下楼问陆云要钥匙。

打开门后,她又将门关上,一个人躲在里边,把里面储存好久的礼盒,一个一个的拆开。

慕君羡从育婴室出来,没有看见以诺,下楼也没找着,问了陆云,陆云说她拿了钥匙去开上面储藏室的门了,他觉得郁闷,问陆云,“那里面有什么?她要拿钥匙开门去找!”

陆云想了想说:“哦,对了,您曾经送给她的那些礼物,好像都还在上面呢!”

慕君羡神经一紧,觉得大事不好,转身就冲上楼。

来敲储藏室的门,以诺却扣得紧紧的。

慕君羡在外面喊,“诺儿,你干吗把门给锁上啊,快开门,儿子找你要吃的了。”

里面没声音,慕君羡急了,回头问陆云,“还有钥匙吗?”

陆云摇摇头手,慕君羡一巴掌拍在脑门,又到门口来喊,“诺儿,诺儿……”

里面还是没动静,慕君羡退后两步,想抬腿直接踢了,可就在他捏起拳头,作势要踢门的时候,门突然就没拉开了。

以诺抱着一堆礼盒,手中拿着一张纸条,边哭边念,“你就是我的衣食父母,没有你我就活不下去,看到你笑,我像是看到了刚出生的太阳,我黑暗的天空,星星都亮了。”

“我美丽的诺儿公主,我长大后,一定要娶你做我的新娘,让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我要你为我生八个孩子,哦不,十个,不对,二十个,不要,我要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我要这个世界上,都布满我跟你爱的结晶。”

念完手中的两张纸条,以诺抬起,看你向前面一脸难堪到无地自容的男人,她愁着他,走到他面前,他竟然害羞的把头压得低低的。

以诺弯腰窥探他的神情,却不想,他一把抱住自己,还是让自己错过了看他表情的样子。

“别念了,那些东西都是从书上抄来了,十几岁的时候不懂事,写的日记,跟你取结婚证的那天,我把它门弄成礼物送给你,现在想想,太没意思了,一点价值都没有!”

说着,他一把抢掉她手中的纸条,上前把那装礼盒的门拉锁上,钥匙一下子从窗户边扔了出去。

等以诺反应过来后,又晚了一步。

她一下子哭起来,“你怎么能这样啊,我都还没看完,而且好感人的说,我那么小,就成为你的衣食父母了,孩子,你一点儿也不孝顺娘,娘养你这么大,容易吗?”

陆云在旁边仰制不住的笑,慕君羡盯着她严肃又认真哭泣的样子,不知道她是装的,还是真被感动成这样,那眼泪,不是说吹,哗啦啦的一直流。

抽泣一声,以诺又拍着他说:“孩子,你长大了,做事可得要三思啊,娘就是娘,怎么能成为你的新娘呢,这是**的你知道吗?再说,你娘我不是母猪,生七八个孩子,还成千上万,你丫当我是女娲娘娘吗?嗯?”

后面这两句,她突然提高嗓门,一把揪住他的耳朵,火气冲天,“你果然小时候就觊觎本小姐的美色,竟然还逼姑奶奶做你几年见不得光的情妇,你,你对得起你娘亲我吗?嗯?”

这下,慕君羡反应过来,她是装的,全是装的,故意装来笑话他的。

靠,年轻时候迷恋上一头猪,猪笨他也跟着笨吗?竟然会写出那样的情诗,太没格调了。

他受不了这女人笑他傻,一把将她打横了抱起,送去隔壁的房间。

“喂喂喂,你又要干嘛啊?我是你的衣食父母,你得喊我娘啊,你不能这样对我,这是**你知道吗?”

“闭嘴,再说,再说我把东西往你嘴巴里塞,听到没有?”

她委屈的躺在**看他,泪眼朦胧,“孩子,你对娘一点儿也不孝顺,我要去法院告你!”

“你……”他气得牙痒痒,赶紧脱了裤子跪上床,真要把他的那个东西往她嘴巴里塞时,以诺傻了。

盯着他胯kua间的异物,喉咙里似有水在流动,咕噜咕噜的。

说真的,跟他在一起这么久了,她还是第一次如此清楚,又近距离的看他的那个东西,心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大。

真的好大啊。

喉咙里又哽咽了下,好似渴了般,慕君羡看她一脸呆滞的表情,笑起来调侃,“要不要吃,娘,嗯?”

“想吃,但是很恶心,对不对?”她大眼睛盯着他天真的问。

“不恶心,你先舔舔,尝尝味道先,好吃你再吃,来宝贝儿……张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