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对单以晨存有可怜之心,从监狱出来后,慕千夜直接去半山腰的别墅找慕君羡,见到慕君羡的时候以诺也在,一家四口,正其乐融融的在客厅里打闹,嬉戏,两个大人变得像小孩子一样。

慕千夜站在玄关处,没有让陆云出声,说实在的,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慕君羡完全放低一个男人的自尊跟高傲,由着以诺对他勒脖子揪耳朵,还不时的伸脚踹他。

看到他们两个人这样,慕千夜心底掠过一抹苦楚,这世间,能找到一个爱自己的,自己又爱她的人,两情相悦不分离,谈何容易啊。

或许他们还真是天生一对吧,面对那么多艰难险阻,那么多挑战跟考验,最后还是走在了一起,就像现在这样,一家四口,完美得像幅油画一样,看着叫人好生觉得羡慕。

“啊?千夜,你什么时候来的?”

客厅里的以诺首先发现了慕千夜,她抱着怀中的儿子走过去,笑靥如花,“你来了怎么不出声啊,云姐也真是的,开门知道你来了,也不通知我们一声。”

慕千夜点了下以诺怀中的小男婴,笑道:“看到你们两个幸福的样子,不忍心打扰啊。”

“谁幸福了,我才不幸福,每天被这两个小鬼折磨得半死。”以诺抱怨,指着慕君羡对面的位置,让他坐,陆云赶紧端上茶水。

慕君羡把怀中的女儿放进摇篮里,头也不回的问慕千夜,“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什么事?”

慕千夜淡笑,“这么直接,就巴不得我说了赶紧走人,免得打扰到你们吗?”

慕君羡挑眉,依然盯着摇篮里的小孩子,摇着拨浪鼓逗他开心,“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反正你不管你有什么天大的事,都不可能改变此刻我陪我女儿玩乐的决心。”

“……”

听到这话,慕千夜还真有些不好意思提起单以晨来扫他的兴了,笑了笑,他还是没有说出口,“没事儿,就是来看看你们,看你们过得好不好?”

“不好!”以诺抱着儿子坐过来,毫不客气把儿子递给慕千夜,“你不知道,君羡他老欺负我,你作为哥哥,长兄如父,你应该替我做主,好好的教训他一下。”

慕千夜没想到,现在的以诺,生了孩子,果然跟以前有所不同了,至少对他不那么见外,不那么避讳了。

他苦笑,“君羡怎么欺负你了?”

“他晚上……”以诺涨红了小脸瞪着慕君羡,正想说什么,慕君羡一道冷眼射过来,她突然意识到尴尬,马上转换为笑脸对慕千夜说:“没,他晚上对我很好,很好。”

“……”

不用清楚的听他们亲口说,他都感觉出来了,晚上慕君羡肯定对她很好,不然他看上去又怎么会那么春光满面呢。”

“你来找我真没事?”

慕君羡打破气氛,口吻变得很正经严肃。

慕千夜看到他们两个这样,真心不好意思说,所以他点头,“真没事儿,就是来看看这两个小鬼长多大了。”

慕君羡当然不会相信他的鬼话,或许是顾及到有以诺在,他不好开口,慕君羡吩咐陆云,把孩子抱上楼去,一个眼神盯着以诺静看三秒,以诺好像能读懂他在说什么,最后也灰溜溜的抱着孩子上了楼。

“说吧,到底什么事?”

看到以诺不在了,慕君羡又恢复一脸的冷若冰霜,慕千夜感叹,这才是他的真面目啊。

“既然你不怕我说,那我就直接说了吧,君羡,关于以晨,我想让你对她从轻发落,毕竟……”

他话还没说完,慕君羡罢手,“为了她来的?”

“你非要我说,我只有这么一件事,所以就说了!”

他抿唇沉默,慕千夜继续,“我昨天去看她了,她跟我说了很多话,包括她对以诺做的那些事,不过,她至少知道悔改了,看在她曾经并不是那么坏的一个女人的份上,看在我们对他们姐妹俩亏欠的份上,看在她也是我唯一爱的,女人的份上,你……”

“好,看在我曾经还欺骗过她的份上,我对她从轻发落,15年的有期徒刑,一年也不能少,她若能坚持坐到最后一年,我保证不会再干涉她的人生自由。”

“她若想不通,死在监狱里边,对不起,那就是她自己的事了。”

听完慕君羡的话,慕千夜哑了。

这就是他对单以晨的从轻发落??

十五年哪?那得到什么时候?

“君羡……”

“哥,你不要再说了,你之前答应过我的,你不会再管她,何况像那样的女人,她不值得。”

“……”

“你回去吧,我会马上通知法院对她的罪恶实施判刑,15年,一年都不能少,这是我对她最大的宽容,希望你不要再为她求情了,因为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有所动摇。”

慕千夜了解慕君羡的秉性,他说什么就会做什么,并且断决如流,没有一个人能拦得住他。

他背后虽然还有一股潜在的实力跟背景,可他没必要拿出来对付自己的兄弟,也没必要去营救一个害了他后面曾动过心的女人。

倘若那个女人真有什么不测,他或许也不会放了那个女人的,所以……

他妥协了。

慕千夜离开后,一个人驱车去了城远,来到楚骁的地盘,跟他不醉不归了三天三夜。

也在这三天中,单以晨被法院宣判了,判处有期徒刑15年,从此以后,她的下半生,就在监狱里边度过了。

以诺得到这个消息后,很生气。

因为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宣判的,她只是在一天的早报上看见,看见后,已经晚了,姐姐都被送去监狱里关押起来了,而且禁止所有人探监。

她一个闷气堵在心里,实在难受得厉害,双手紧紧的拽着手中的报纸,看到慕君羡从楼上走下来,她走上前一把将报纸扔给他,泪水湿了眼眶。

“15年,难道你真要她在监狱里待15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