祢局廷扶着和笺小心地走。

和笺皱着眉头推开他:“干吗要扶我?”她刚离开他的手,脚突然狠命地痛了下身体一倾又要倒下去。祢局廷急忙一把拉住她,责怪道:“谁叫你不让我用术治疗你的,现在又不让我扶?馆主大人,你到底想怎么样?”

和笺被他问得没话说,仍是推开他,扶着旁边的木缘缓缓地走:“反正已经要到了。”

在和黑暗术者交战的时候,她一个不小心扭到了脚,多事的祢局廷竟然就把正在逃窜的黑暗术者扔到一边,跑回来看她的伤势,气得她几乎不想再理他,连治疗也不让他做。

祢局廷叹口气,也不再坚持,在旁边看着她一步一步走上台阶。

支援任务已经结束了。这次出现在东南方向的黑暗术者有三人。当他们赶到的时候正看到黑暗术者在夺取王宫守卫的灵魂。他们也总算见识到了,黑暗术者,是以邪暗术夺取人的性命的。她和祢局廷几乎是用尽自己所能用的方法去抓他们的,可惜的是最后仍然都被逃了。黑暗术者只普普通通几个人就已经让她和祢局廷合力都对付不了,要是他们真要夺取一个人的性命,轻而易举的吧。东南方向是王宫所在地,而他们又在夺取王宫守卫的灵魂,难不成和王宫有关?

和笺整理着思绪,忽然听到祢局廷说:“和笺,等等。”

“什么?”她转过头来看着他。

“法馆,你不觉得静得有点奇怪吗?”祢局廷的话提醒了她。的确是有点奇怪了。平时总也有几个人没找到场地将就着在法馆小道上练习的,可今天一个人都没看到。就连练术的声音也不大听得到。她心里涌过一丝不安,又碍于自己的脚不便,只好说:“祢局廷,你先过去看看。”

祢局廷点了下头奔进里屋。

*******

兰优纪坐在床边看着聊诀迟,忧急如焚。**的聊诀迟一脸惨白,嘴唇已然变紫,双目紧闭,额头却不断沁出冷汗。三天了已经,从比斗结束到现在已经三天了,而聊诀迟,也昏迷了三天。期间偶尔挣扎着起来,却只是吐出一口口触目惊心的鲜血。现在兰优纪已经没力气再端起盥皿看着他吐出那血了。她的手一直在发抖。她好恨她自己,为什么没治愈方面的能力,这样,她就不会只能着看他越来越接近死亡的边缘而无能为力了。她有去求过法馆里学治愈术的学生,但是他们恐惧的眼神就已经先拒绝了一切。谁都不敢接近他,因为他是灾祸之子。她低声下气地求别人的时候,得到这样一句话:“巴不得他快点死,死了对大家才是最好的。”她当场一巴掌打在那个人脸上。她陪着他,就算死了也不求人了!为什么都不会想想,法馆,是因为谁才得救的。

兰优纪想着,眼泪不知不觉掉了下来。

外面有很轻的脚步声,她警觉了起来。却发现闪进来的是祢局廷祢导师。她顿时激动地迎上上去,也管不了什么礼数不礼数的了,扯着他的衣襟说:“赶快救他,快点,他快死了!”

兰优纪的声音很沙哑,似乎已经很久没休息了。祢局廷顺着方向望去,这才吃了一惊。“他怎么了?”才几天不见,那个冷冷的帅少年就这样脸色苍白躺在**迎接他?

“没有人要帮他看,祢导师你先看看他怎么样了好不好?”兰优纪几乎是哀求了,声音里都有了哭腔。

祢局廷也不再多话,走到床边把手放在聊诀迟胸上一会,微皱了下眉说:“是奇逝蚁。看来已经在他体内寄生了两三天了。怎么回事,你们到断崖那里过?”

兰优纪含着泪点点头:“对,事情很复杂,以后再跟导师们报告。”她三言两句带过,她关心的是聊诀迟,“他,还有没有救?”

“拖太多天了,很麻烦。我只能先帮他阻止体内的奇逝蚁再继续深入。其他的看他自己了。”祢局廷在他腹上点了几下,又摊开手掌将气往上推。“金凌轩都没人吗?为什么不先帮他做治疗??”他问。

兰优纪摇了摇头:“是他们不帮。”

“为什么不帮?”

祢局廷抬起头看向外面。这个问题,正是他也想问的。

和笺站在门外,扶着门橼,脸上似有少许不悦。“为什么不帮?”她又重新问了次。

兰优纪咬了下干裂的唇:“先把他救过来再说好吗?”

和笺沉默。**的聊诀迟传来微弱的痛苦呓语。

门外一阵凌乱的脚步:“兰优纪快出来!幽色珠不见了!”

和笺和祢局廷同时吃惊地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