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伯歪着头看着面前不断给自己磕头的人,似乎是想不明白这人为什么要给自己磕头:“你要我救你?”

闻言,地上那人便停下了动作,满脸热切地看着吕伯。

凤飞见这人将脸露了出来,不由凝神望去,没想到竟然是一贯地以苏成马首是瞻的邹文。

邹文见吕伯脸上的皱纹都笑了开来,还以为他答应搭救自己,正大喜之下又要叩拜的时候,却听见吕伯缓缓地说道:“咦?你要我救你我便要救你不成?我凭什么救你呢?”

邹文顿时便如丧考妣,面如死灰。

“不!”

邹文扑倒在吕伯的脚下,抓着吕伯的衣摆不住地哭求道:“求求您!求求您!我还不想这么早死!更不想那么可怕的死去!只要您能让我不似,就算是您让我去杀人都可以!”

“哦?”

吕伯脸上露出感兴趣的笑容来,慢慢地衣摆拉了出来之后轻笑着说道:“杀人都可以?”

邹文疯狂地点头,就怕头点得慢了吕伯就会反悔。

“嘻,这样啊,那我想想啊。”吕伯绕着邹文转了几圈,忽然双眼一亮,指着苏成说道:“那你去把苏成杀了吧,这件事情很容易的,你觉得呢。”

邹文惊愕地看向吕伯,没想到竟是要去杀苏成。

邹文愣愣地看向了苏成,想到前几年跟随在苏成之后得到的好处,但是又想到平日里苏成对自己的不屑以及呵斥,面容便越来越狰狞。

“啧啧,你若是没办法答应,那我就没办法救你了啊!”

此言一出。花圃上空的气氛登时一凝。

下一刻,所有喝过骨血酒的人都扑到了吕伯的脚下。

“求求您,我也不想死啊!”

“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求您大发慈悲啊,呜呜……”

哭号声塞满了在场所有人的耳朵,叫人头脑嗡嗡作响。

吕伯看着这些匍匐在自己脚下告饶求命的人。脸上挂着讥讽的笑容。看向苏成的眼睛里不断闪着嘲讽:“好啊,你们想活命,很简单,要了苏成的名便可以了。嗯。拿着他的身体的某一个部分,诸如手指啊什么的,交到我的跟前。我就给你帮骨血酒的坏处祛除。怎么样,合算吧!”

苏成冷眼瞧着,却是不发一言。

院子里这些哭饶的人得了吕伯的这句话。便一个个像是充血了一般,个个挺着胸膛直剌剌地站在苏成的面前,虎视眈眈。

院中的光线本就不好,这会儿被人挡住之后,苏成只觉得眼前一片不清楚。眯了眯眼睛,苏成仍旧靠在一旁,端起酒杯凑近嘴边正欲喝下的时候。却被人猛地拍翻在地。

那酒水洒在了地面上,在昏暗的光线下晕开了一圈又一圈。苏成看在眼里,嘴角却是绽开了一朵妖异的笑容。

站在苏成面前的人均被唬了一跳,人群微微松散了开来。

许是看出了这些人的迟疑,吕伯在人群后不慌不忙的添了一句:“哎哟,都这个时辰了,时间很紧张啊。”

围住苏成的人顿时心中一紧,心中的那些顾虑比起自己的小命顿时显得无关紧要了。

“苏成,你还是自尽吧!”

当先说话的是邹文,许是先前被吕伯的一些话所激,又或者是因为先前想到苏成对自己的种种而觉得不忿了起来,邹文的这句话竟是说的十分的坦然。

苏成放佛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哦?凭什么呢?”

“凭你这条命关乎我们在场的十几条命。”

邹文的这句话得到了这些人的认可,于是冒头的人愈来愈多。

“咦?邹文,你好歹跟了我几年,莫不是忘了我是怎么样的人?”酒杯被打落在地,苏成手中缺少了把玩的物什,皱眉看着空荡荡的双手,好一会儿才捉起腰间的玉佩玩了起来。

邹文脸上的表情顿时恐慌了起来,他竟是把苏成平日里的为人给忘记了。

“行了,你们可别痴心妄想了,我苏成的命,岂是你们可以随意拿去的?我的命……呵呵……”苏成慢慢站起了身子,隔着人群遥遥地看着吕伯,“这些便是你的招数了?真是——”

苏成的话虽然未说尽,吕伯却是瞧出了话中未尽的意思,登时恼怒异常:“哼,我知道你为何如此无惧无恐,不过是等着那个清颜罢了!”说到此处,吕伯拨开了挡在身前的众人,一下子来到苏成的面前,抵着他的身子说道,“或许你的消息闭塞了,你难道不知道清颜已经被人拿下了?”

苏成因为吕伯的靠近而不悦地皱眉,却是被吕伯误认为苏成的确不知道清颜被拿下的消息,顿时大笑出声。

“哈哈哈哈,你也有今天,今天便是你的忌日!”

吕伯阴狠的话语却没有欢乐苏成的恐慌,他只是嫌恶地推开了吕伯,稍稍站开。

而凤飞听到吕伯的话大吃一惊,这清颜的事情是下午刚刚发生的,而这吕伯不是一直在铜钱客栈么?难道说吕伯竟是有些大小宝都无法窥探到的手段?

其实这是根本怨不得大小宝,大小宝两人本着守成的想法,只是想布置都放在了房间之中,再加上吕伯在作为客栈老板的身份时,并没有任何让人起疑的地方,大小宝的忽视也是正常的。

凤飞正怀疑着吕伯如何得知清颜之事的时候,吕伯却是将一把黑黢黢的旗子拿了出来。

“苏少爷,你应该是认得这把旗子的。”吕伯缓缓地抚着旗柄,像是在缅怀着什么,“这里面可都是那些人的魂魄呀,那些人可都是苏少爷你所熟知的呢。”

不待苏成做出反应,吕伯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好事的模样,咧开了嘴巴对苏成笑:“苏少爷,你还不知道我是如何知道清颜之事的吧?还想知道我是怎么拿到这把旗子的吧?”

“我告诉你哦,是你的哥哥苏在告诉我的。告诉我清颜的情况,给了我这把旗子,还让我给你送一句话,嗯嗯,我想想看是什么来着。”吕伯摸着自己的下巴,似乎回想的有些困难,着急地扯下了几根胡须后才说道:“想起来了!苏大少爷让我与你说‘我恨你这个没有兄弟情义的弟弟,罔顾我早年对你的所有真情实意,从此以后,你便是死也与我没有关系,我只当做从来没有你这么一个弟弟。’”

苏成眼中的神光顿时涣散了开来,却又在下一刻凝聚着看向了吕伯:“这些不过你的一面之词,我如何相信?”

吕伯见苏成这幅无所谓的样子顿时气急,猛地这段手中的旗子扔在了苏成的面前:“这面旗子便是证据!”

随着这面旗子的落地,从断裂之处便飘出了阵阵让人不易察觉的黑雾来。

“吕伯,你的话越来越让我无法相信了呢,哎,当初的吕伯究竟去了哪里?”苏成吊儿郎当地感叹一句,便激的吕伯脸皮发涨。

吕伯正欲回嘴的时候,却发现那断裂的旗帜当中猛地窜出了一朵黑的骇人的浓雾来。

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虽然因为心中害怕往后退却了几步,却又压不住心中的好奇伸长了脑袋看着地上那断旗的异象。

在旗子断裂的时候,凤飞的心头便闪过一丝不妙,下意识地就要现身,却被脚下的石头一绊。

低头望去,在她的脚边有着一块黑的发亮的石头,直觉这块石头会有什么特殊之处便捡了起来,而在回神的时候,那团浓黑的雾气被喷涌了出来。

随着黑雾的弥漫,阵阵凄厉的鬼叫声也漫入了众人的耳朵之中。

在这一瞬间,大家才意识到了不妙,纷纷想要躲闪开去,但已为时已晚。

这面旗子是清颜拘鬼的旗子,在下午的时候因为想要夺取凤飞、元觉和鸣凤性命的时候放出了一半,此刻鬼雾之中的鬼物已经少了许多。但即便是少了许多,也不是在场的这些凡人能够匹敌的。

这些鬼物个个面露凶相,拖着恐怖的身子,模糊的五官,不管是任何人都没办法逃脱他们的攻击。

一时间,院中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我们要不要出去救人?”

凤飞总归是心中善良,看着那些人或是被恶鬼咬去了眼耳口鼻,或是被拉断了四肢,不由出声问道。

元觉摇了摇头。

虽然这些人看似无辜,却不一定没有参与到苏成的这些事情当中,他们激不起他的任何同情。

所有的人都在躲避,唯独吕伯站在原地,满脸凄凉地看着这些恶鬼,任由他们在自己身上撕扯下血肉来,只是因为疼痛而紧紧皱着眉头。

“呜呜,我的儿啊,爹对不住你!鸳情,爹也对不住你!”

看着这些没有四肢的鬼物以及有着大肚子的女性鬼物,吕伯不由想到了自己的轩郎和鸳情,以及那个还未出生就丢了性命的孙儿。

“都是我的错啊!”吕伯的话随着恶鬼的噬咬而变弱。

“元觉!”

凤飞却是再也看不下去了,低喝了一声便提身出去,仅管这些人该死,但是也不该这么个死法,曾经死去的人还未得到昭雪。鸣凤自是紧随着凤飞而出。

看着冲动的凤飞,元觉只无奈却又溺爱地叹了一口气,随即也跟了出去。

一直趴在花丛中的金铭见凤飞、元觉和鸣凤都跑了出去,嘀咕了几声也只能跟着现了身。(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