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恒尾随她上了楼,见她在一间病房门口停下来,紧接着她整理了背包,推门而入。舒欤珧畱

“小妈咪,你来了?”稚嫩的童音在病房里响起。

我勒个擦小妈咪?裴子恒风中凌乱——他以为她是个雏儿,结果她居然都当妈了,这真是好大一个卧槽!

他有生之年从未想过自己会找一个不是雏儿的小妞儿,所以现在他应该要做的是——离开?

“童童今天状态怎么样?有没有乖乖听护士阿姨的话呀?”gisa清清亮亮的声音在虚掩的房门内响起,透着宠溺和开心嫱。

裴子恒有些意外,他倒是没想到过她的情绪里能有“开心”这个词。

于是他收住准备迈下二楼的脚步,鬼使神差的,站在门口听着病房内的动静。

病房里的童声听上去很稚嫩,裴子恒估计这小宝贝也仅仅是4、5岁而已,听不出男生女生,小孩子说话很可爱,一直叫gisa是“小妈咪”,gisa也难得一笑镪。

他透过观察窗小心翼翼朝内观看,gisa正坐在床边陪小孩子看画书,小孩子秃头,戴着一顶小帽子,乖巧倚在她身边。

她嘴角扬起漂亮又温柔的弧度,敛去一身戒备,她的瞳眸很漂亮,虽然是化了烟熏,却一点都不会让人反感,反而更显得那双深邃眼眸漆黑晶亮,像是坠落的星辰。

那星辰闪着光,她也笑意盈盈,指着书上的字给旁边小家伙看,小家伙于是很开心,叽叽喳喳笑个不停。

裴子恒看得呆了,他想了想自己做后爸的可能性,虽然不大——不过那个小屁孩看上去倒是蛮可爱,自己倒也不会很不情愿。

“先生,你——”小护士过来查房,看到门口立了一人差一点撞在他身上,忙惊慌失措地发问。

裴子恒垂下头看了一眼,小护士立刻春心萌动好帅好帅好帅的男人!

他俊眉一皱,病房里的gisa却已经是有了反应,她一阵风似的便从房间里往外走,裴子恒听到动静,立刻甩了个飞吻给小护士,趁她愣在原地的时候一个箭步窜上了楼,站在拐角处。

“谁在那?”gisa追了出来。

小护士傻呆呆站在门口。

“刚刚这里有人来过么?”gisa的声音很警惕。

“下楼了……”小护士大脑一片空白,冷不防嘴唇先于大脑做出回答。

gisa立刻追了下去。

裴子恒心里觉得这小护士好笑,他从三楼窗户往下看,gisa站在楼下看了一会,什么都没找到,遂又折返回来,重新回到房间里去。

于是他大大咧咧走下楼梯,在护士站找到刚刚那么那名小护士,敲了敲她桌子,绅士地问:“小姐,帮个忙好吗?”

“什么忙?”小护士的脸又红了。

“刚刚那小孩子得了什么病?”裴子恒隐约觉得那小孩得了癌症。

“这……”小护士很为难,“按照医院要求,非病人家属是不能得知本院病人患病情况的。”

“哦?那你们院长是谁?麻烦把这个交给他。”裴子恒将自己的烫金名片递上。

小护士看了一眼,“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心理学博士”,他姓裴,叫裴子恒啊……

年纪轻轻,居然已经是博士了?小护士眼中充满浓浓的崇敬之情,裴子恒心里得意,彬彬有礼地问:“那么,我可以知道了?”

“不好意思,请您在这里稍等一下。”小护士十分坚持原则,美色当前依旧不为所动。

裴子恒无奈地摇摇头,看着小护士翩跹身影款步走向院长办公室,5分钟后小护士回来了,像是下了很大决心般压低声音道:“我们院长不在。”

“哦?”裴子恒脸上写满失落,“太遗憾了。”

“不过,我可以帮你!”小护士咬咬牙,“那位病人是我们院最小的小病患了,很可爱,不过她得了白血病。”

“白血病?”裴子恒皱皱眉头,这个医院看上去又普通又简单,不会是治疗白血病的最佳选择,所以之所以选在这里,是因为gisa她——缺钱?

“病情怎么样?”

“不容乐观。”小护士很遗憾,“其实我们这里并不算治疗白血病的最好医院,所以很可惜,目前维持常规治疗是可以的,但是想要骨髓移植并不可能。小家伙前不久才在死亡线上挣扎过一回。”

“哦。”裴子恒漫不经心应了一声,心里说不上来的滋味。

“那个短发女人和小家伙是什么关系?母子?”过了片刻,他追问道。

“没有血缘关系。”小护士了然,“您是因为gisa来的?”

裴子恒没回答,没有血缘关系这说法倒是让他觉得很意外,那么gisa干嘛要来这里?

“我刚刚听到那孩子叫她‘小妈咪’。”

“是gisa小姐让她那么叫的。”小护士解释,“蓉蓉没有爸妈,送她来到这里的人就是gisa小姐,我觉得蓉蓉可能是福利院的小孩子,没有人管,这么长时间照顾她的一直都只有gisa小姐一个人。”

“是么。”裴子恒有点动容,他沉默半晌问道,“治疗费用——是多少?”

“这个真的不能告诉您了。”小护士抱歉地笑笑,“我能说的就只有这么多了。您要喝一杯咖啡么?”

“不用了。非常感谢。”裴子恒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精致的胸针,“送你,一点小礼物请不要介意,请帮我好好照顾那孩子,有什么事情打我电话。”

“这……”小护士面红耳赤,很为难不知道该不该收。

“不用客气,帮了我的忙总该得到一些回报,算不上贿赂。”裴子恒潇洒地笑笑。

小护士目送他出了护士室,再度经过那病房时,gisa已经不在了。

裴子恒想了想,在附近买了一堆水果蛋糕和玩具,又买了一束漂亮的百合花,他重新折返回来,推门而入,对视上蓉蓉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

“你是谁?”小家伙有点紧张,怯生生地问。

“你小妈咪的朋友。”裴子恒很大方地坐下来,“我听她说你在这个医院里,她不让我来,不过我倒是很想来看一看你,所以不要告诉她ok?”

“ok!”蓉蓉对于有人来看自己很是开心,她歪着小脑瓜问,“你是我小妈咪的‘男朋友’?”

“你希望我是么?”裴子恒摸摸她的头,帮她拆开一袋酸奶。

“嗯!”蓉蓉很容易相信别人,她开开心心地点点头。

“为什么?”裴子恒愕然。

“因为你帅!”蓉蓉笑笑。

噗……裴子恒在心里想,这算是什么理所当然的理由么?

正如裴子恒名片上所提到的那样,作为裴氏二公子,他走的不是经商这条路,偏偏另辟蹊径选了心理学。接手裴氏企业是迟早的事情,所以现在他只想让自己开心尽兴。

也就是说,他就是戚子骞所提到的那位“心理学博士”的朋友,同纪梓珂交好,两人不久前在同一所大学相遇,纪梓珂放弃演员一职后就考入哥伦比亚大学继续深造了,同是中国人又同在相近的城市,很快就打成一片。

只不过戚温暖并不知道。

戚温暖两年前的烂尾专辑录制工作终于接近尾声,最近她每天都很忙,桑楚风白天也被一堆焦头烂额的事情缠身,两人交流并不多,他无暇过问她今天的情况。

饶是如此,她却并没有忘记桑楚风和何先生之间的矛盾,所以趁着空挡她给暖心打了电话,想托暖心帮忙约一下何先生同自己见一面。

虽然不见得自己这番谈话能得到什么结果,可是……总好过两个人像仇家一样见面就动枪,昨天那幕血淋淋的场景闭上眼睛就会浮现,就算她胆子再大也不会希望看到舅舅受任何伤,两个人之间的矛盾即便同自己没关系,也希望可以因为自己而化解一下。

“你要约我父亲喝茶?”何暖心很意外,不过因是暖暖提议,所以她还是满口答应下来,“好啊,我这就打电话跟他讲。”

何暖心办事效率很快,十几分钟后就又将电话打了回来:“我爸爸同意了,他说下午会去找你,你们见面的地点他已经选好了,到时候会开车带你去。”

“唔。谢谢你。”戚温暖顿了顿,见暖心并没有再往下问的样子,她不由纳闷道,“你不想知道我要跟你爸爸谈什么吗?”

“那就是你的事情咯。”何暖心在电话里笑,“如果是需要我知道的事情你会告诉我的,不需要我知道的事情我自然不会多问。”

“嫂子真好!”戚温暖感激地夸赞。

“别这么说,我会不好意思的。”何暖心红着脸挂断电话。

下午的时光因为等待何先生而显得愈发漫长,好在何先生并没有让她等太久。约3点的时候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电话,戚温暖接起来,是何先生的声音。

他的声音如一杯清茶,平静而悠长。

“听暖心说你想见我?”何先生在电话里开门见山,“如果方便的话,你下来就好,我的车等在这里。”

戚温暖立刻诚惶诚恐挂掉电话,同林正然打了个招呼便抓起外套跑了下去,在楼下见到何先生的黑色轿车。

何先生是有司机的。司机将车门拉开,何先生就坐在后座上,见到她,摆了摆手,示意她快一点过来。

戚温暖坐上车子,何先生就坐在她旁边,天气并不暖和,可他依旧是一身中式套装,手中把玩着一个小物件。

“很抱歉打扰您了。”戚温暖为自己的唐突感到不好意思。

何嘉佑并不介意,微微点下头。

车子徐徐开动,窗外下起小雨。何嘉佑不再说话,而是闭上眼睛,车子里只剩下他手中把玩的物件偶尔的叮叮声,细弱如蚊蝇,却在这种安静中被放大数倍。

戚温暖很忐忑,她想起何先生那些传闻,越来越觉得他深不可测神乎其神,何先生养小鬼?何先生会操控人的精神?何先生用桑楚风做实验?

思绪纷乱之时,黑色轿车在不远的一家茶楼面前停下来,司机撑伞将戚温暖送了过去,何先生并不介意自己淋了点雨,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古香古色的茶楼,在二楼包厢落座。

茶楼内檀香袅袅,静谧而又安详,从这里向左手边望去是雨滴在玻璃窗上汇聚成水流,向右手边望去则是一楼矮台上的琴师演奏,古筝的声音如三月冰雪刚刚消融的溪水一般流淌。

侍者上茶,程序并不如书中写到的那么繁杂。戚温暖原本是做好了心理准备想要同何先生好好谈一谈的,结果坐在他对面时自己只剩下害怕,想要说的话早几百年就忘到脑后了。

她只好傻坐着,喝一口清茶定定神。

何嘉佑一直盯着她看,似笑非笑的神情,似乎一切都了如指掌。

戚温暖抬起头来,视线同他四目相交,她尴尬地眨眨眼睛,支支吾吾道:“那个……其实……”

“是为了楚瑜的事情而找我?”何先生也轻呷一口碧螺春,“还是楚风?”

戚温暖想了想:“这两个人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了。”何先生笑笑,“你不是一直想跟桑楚瑜在一起么?你再清楚不过桑楚瑜和桑楚风有什么区别。”

戚温暖点了点头,遂又问道:“那么,桑楚风是怎么出现的?为什么他会存在?”

“是我创造的。”何嘉佑对此并不否认,“是我将他植入进桑楚瑜的意识中,正如你所听说的那样,他只是我的一个试验品。”

戚温暖的手抖了抖,她小心翼翼地问:“我舅舅……也是你的试验品?”

何嘉佑倚在红木椅背上,饶有兴致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代价是什么?”

“星皇。”

“那么,您的目的是什么?”

“你母亲。”

戚温暖不止一次想过何先生对母亲是否还有执念,然而当她亲口从他嘴里听到时,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母亲桑念初嫁人多年,同父亲戚擎苍相濡以沫感情好到不能分开,何先生为什么这么固执一直对母亲念念不忘?

而且母亲和舅舅之间又有什么必然联系,何先生又为什么要对舅舅下手呢?

“是您提出来……如果他同意当您的试验品,您就会帮他共同创立星皇娱乐吗?”

“是他提出的。”何嘉佑笑笑,“桑楚瑜找到我,说希望我能给他的公司一笔投资,我说我送给他一个星皇都没有问题,只要他当我的试验品。”

“那么,他同意了?”

“他想同乔氏抗衡,除了这条路之外他没有别的选择。”

“那么……实验的结果是——”

“创造另一个灵魂。”何嘉佑将手中的把玩饰物放在桌上,戚温暖看出来,那是一个五官不甚分明的小瓷人儿,因为模糊,所以显得有点可怕。

她不知道怎么才能把这谈话继续下去,这一切都已经超乎了她的脑袋所能接受的范围,原来舅舅和何先生的关系真的不如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而且这背后,似乎还有很深的渊源。

“怎么不说了?”何嘉佑笑笑,“我看你好像满腹疑问。”

“我来……”戚温暖在心里暗自定了定神,“我请您喝茶的目的并不是为了知道这些,其实我只是希望您能高抬贵手放了桑楚风。”

“哦?”这句话勾起了何嘉佑的兴致,他玩味地盯着她看,“放过桑楚风?”

“虽然我不知道楚风他和您会不会是有了什么过节,也不知道你创造他之后你们是否有什么约定,只不过他占用了我舅舅的身体,我担心如果太激烈的话,我舅舅的身体也会受到损害,我——”

“你不舍得他?”何嘉佑忽然一针见血指出来。

戚温暖被这句话惊了一下,她怔了怔:“你说什么?”

“同样的样貌,不同的性格和灵魂,你现在对桑楚瑜的感情还是一如既往的纯粹么?还是说,你对桑楚风的感情只有同情?”

戚温暖沉默了,她垂下头去,心底最不想面对的事情被何嘉佑翻了出来,赤|裸|裸地展现在面前,让她猝不及防。

她对舅舅的感情她可以肯定,可是她对桑楚风的感情却是模糊不清的,不知道该怎么用语言来形容。

“桑楚风和桑楚瑜,你只能选择一个。”何嘉佑平静地告诉她,“选择一个,就意味着另一个的消失,如果你两个都想留下,到最后只能两个都失去。你应该很清楚两个灵魂住在一个身体里,又都想主宰这个身体会有什么后果。”

戚温暖张了张嘴,没说话。

“拖得时间越久,对你就越没好处。让桑楚风在这个世界上活的时间越长,他就越不想消失。为了活下去他会想尽一切办法,在生存面前,理智和道德都不堪一击。”

“他会杀了我舅舅吗?”戚温暖犹豫着问。

“如果他的意识强大到可以随意支配的地步,他可以把桑楚瑜的意识彻底封存,这和杀了桑楚瑜没有任何区别。”

戚温暖不做声了,她并不想失去舅舅。

“你太心软了。”何嘉佑重新拿起桌上那只小瓷人攥在手中,“人若心软,注定会失去会很多东西。如果你下定决心想要得到什么,那么就别要有任何顾忌。”

“连底线都没有?”戚温暖冷声反问。

“底线?”何嘉佑扯起唇角,“若你强大到一定境界,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底线。”

这番言论同戚温暖之前所受的教育不同,她呆呆坐在椅子上,反复回味着这段话。

桑楚风必须要死?

他不能像以前那样在舅舅意识中存活,偶尔出来插科打诨一下,如果他越来越强大,舅舅就会消失是吗?

没有……没有神么折中的两全其美的办法?

是她太贪心了吗……

“我知道桑楚风也喜欢你。”何嘉佑盯着她的眼睛,“我给你5天时间考虑。5天之后如果你想要见到桑楚瑜,把桑楚风带到我家里,你就能见到他。”

“这是不是意味着……我要杀人?我要杀了桑楚风,虽然他仅仅是一个意识?”戚温暖颤声问。

“你可以这么理解。”何嘉佑拨动手上的念珠。

“我……我要再考虑一下。”戚温暖道,“如果我不同意,那么5天后会发生什么?”

“如果你没有做出选择,那我会替你做出选择。”

“知道了。谢谢您。”戚温暖浑浑噩噩地垂下头,“那么,我告辞了,账我来付。”

“是你请我喝茶,这钱我不会抢着出。”何嘉佑也站起身,“拿着这张卡去好了。”

戚温暖点点头,心里猛然掠过可笑的疑惑——他以为何先生不食人间烟火,没想到他竟然会有金卡这种东西。

顶级碧螺春加包房服务费,一共是三千八百八十八元。戚温暖听罢差点一口血喷出来,本来就魂不守舍的她更心跳加速了。

“何先生的朋友?”收银台穿着旗袍的女人礼貌笑笑,“何先生这张卡打1折。”

戚温暖:“……”

“小姐,一共38.88元,给38元就好。”

戚温暖有气无力地递过40元:“不用找了。”

她垂头丧气钻进何嘉佑的车里,何嘉佑正坐在一旁笑。

“谢谢您的优惠。”戚温暖递还给他打折卡,“原本三千八,结果我一掏卡,便宜得像白菜价。”

“刚回来工作没多久,理所当然不会让你太破费。此外也要谢谢你给暖心一个机会,让她和子骞在一起。”

“是么。”戚温暖苦笑,“可是谁给我一个机会?”

“靠你自己了。”

车子在星皇大厦前的十字路口停下来,何嘉佑示意只送她到这里,剩下一段路要她自己走,有人在等她。

戚温暖哭笑不得——哪里看出来有人等了?难不成他还真有预测未来的能力?她可从来不记得自己有什么约会,不想送到站就直说好了嘛!

结果下了车没走两步,视线忽然被一个瘦高的身影挡住了。

戚温暖移开伞,看到一脸仇视神情的gisa,立刻张大嘴巴。

“gi……gisa?你怎么会在这里出现?”戚温暖心想,难不成是跟子恒哥有什么关系?

“这要问你。”gisa环着肩膀冷漠站在她面前,她没打伞,额发被淋湿了一点点,越发显得有味道。

“问我什么?”戚温暖装傻,心里不禁暗自懊恼——一定是子恒哥惹到她了!

“小妞儿,你是不是把我的家庭住址给了别人?”

“啊……”戚温暖张大嘴巴,不知道说什么。

“谁让你给了?你是不是从是桑楚风那里要到的?那个缠着我不放的蠢男人跟你有什么关系?”

她语气咄咄逼人,问题一个接一个,眼底更是透着想把她好好收拾一顿的怒气,戚温暖脑子飞快转圈,步步往后退,拖延着道:“那个……他……他叫裴子恒,是心理学博士。”

“我管他是什么博士。”gisa冷笑,“我最讨厌别人曝光与我有关的事情,你别以为你有楚风罩着我就不敢动你。”

“那当然,我……我本身觉得这对你来讲可能是一件好事,我朋友人很好的。”

“轮不到你来管我的事情。”gisa揪起她的衣领子。

戚温暖情急之下立刻对着她背后说:“啊……桑楚风!”

“你省省吧,这点小伎俩也想骗我么?”gisa用力一推,戚温暖踉跄两步。

“真的是桑楚风!”她也突然火大了,愤愤上前一步,“不信的话你打我啊,你最好立刻给我一拳,楚风——楚风!”

gisa愣了愣,警惕地朝后面看了一眼。

戚温暖瞅准时机拔腿就开溜,gisa伸手一抓,差一点就将她的衣服边儿握进手里。

“混蛋!”她眼睁睁看着戚温暖小跑进星皇大厦里,那个地方她进不去。

戚温暖惊魂未定,刚刚停下脚步就立刻气喘吁吁给裴子恒打了电话,她抱怨那个家伙不会讨女人欢心,把她搞的那么火大不说,连自己都给卖了。

“我?”裴子恒哭笑不得,“是你们本身就有仇吧?”

“我们能有什么仇恨!我这么好的人,从来不跟人拉仇恨!”戚温暖信誓旦旦。

“哦?是么?那我算算——”裴子恒开始掰手指头,“你小的时候跟你们家邻居那只牧羊犬打架拽掉人家一头狗毛,上小学的时候跟隔壁班女生抢零食拉你哥出去帮忙,上初中的时候你——”

“停!”戚温暖心虚,“为什么这些黑历史你知道的这么清楚。”

“都是你哥告诉我的。你哥跟我说隔壁那只牧羊犬脑袋上的毛长了半个月才长全,你手可真够黑的。”

“我哪有。”戚温暖望天,“不过那个gisa好像很不喜欢你。”

“是么?”裴子恒在电话这边摸下巴,“我喜欢她就够了。”

“你就不能像我哥那样低调一点吗?”

“低调有什么好处么?老婆都被人拐跑了。你哥小时候可一直想娶你来着。”

“别说了!”戚温暖抱怨。

裴子恒哈哈大笑:“对了,我今天跟踪了gisa。”

“跟踪?”戚温暖血压往上涌,“你这行为太过火了呀!我说gisa怎么那么生气,我们两个关系本来就不好!”

“本来是想约她吃饭来着,谁知道她火气那么大。不过我发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什么事情?”戚温暖好奇。

“她资助了一个白血病患儿,那小女孩是福利院的,没有父母,她一直在照顾她,为她垫付医药费。”

“是么?”戚温暖听到这句话忽然心头一凛,对gisa也不再那么讨厌和惧怕了。

“嗯哼。”说到这点裴子恒也有些动容。

“我今天去看望了那小女孩,很可爱的小丫头,虽然是个小光头。”他在电话里笑笑,“我没想到gisa外表冷冰冰,内心却还挺善良。不过我想不出她除了在乐队当架子鼓手还能有什么别的收入,你帮我打听一下。那孩子的病耽误不得,治疗费用很高昂,她可能付不起。”

“知道了。”戚温暖满口答应下来,“可是你要答应我不能再像今天这么冲动,她今天都来找我了,吼了我一通。”

“抱歉啊,我下次不会这么明目张胆了,我直接坐在她家里等着她。”

“……”戚温暖无语,临末了又突然想起什么,猛然一惊,“对了子恒哥,我有心理学方面的问题想要请教你。”

“什么事情尽管问。”裴子恒满口答应下来,“我是心理学界的百科全书。”

“你怎么还是这么自恋。”戚温暖很嫌弃。

“哈哈哈。”裴子恒很不谦虚地哈哈大笑,“那好啊,今天晚上有空么?叫上子骞和暖心大家一起聚聚,顺便我介绍一位朋友给你们认识,也是医学专业的博士了。”

“好啊。”戚温暖满口答应下来。

“那我待会打电话给子骞,晚上让他去接你们。”

戚温暖挂断手机,刚刚裴子恒一席话险些让她忘记自己和何先生的谈话内容,然而一旦静下来,痛苦的抉择便横亘在她面前让她无法逾越,她只有五天时间,而这五天却是要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魂不守舍回到录音室,结果刚一进门就撞上桑楚风,他手捧一杯温水,正皱着眉头要往外走,见她进门不禁顿下脚步,戚温暖险些撞在他身上。

“跑到哪里去了?”他皱眉问,神情愈发像桑楚瑜。

“出去办了点事儿。”戚温暖撒了个谎。

“嗯?”桑楚风勾了勾嘴角,像是想说什么,不过他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你忙完了?”录音室里没人,林正然似乎出去了。

桑楚风点了点头,继而突然将她拉进自己怀里,不由分说便吻上她的唇。

“干嘛啊……”戚温暖被吓了一跳。

“你眼神不对。”桑楚风盯着她,“你有事情瞒着我,你的眼神让我很不安,发生了什么?”

他这番语气和神情都像极了小舅舅,戚温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站在自己面前的究竟是桑楚瑜还是桑楚风,她冷不防想起何先生的警告,莫非他所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如果桑楚风一个人就可以顶替两个人角色的话,那么舅舅的存在意义是什么?他只会从一个替身慢慢转变成一个完整的、具有双重性格的人。

而那个时候,真正的舅舅就会消失了吧?即便不消失,又有谁能认出他来?

想到这里戚温暖不寒而栗,她颤声质问他:“你为什么要学我舅舅?”

“谁要学他?”桑楚风立刻变了副脸色,“老子一点都不想学,这还不是你们逼的吗!我过来是找你有事儿,顾蓉她刚刚给我打电话了。”

“顾蓉?”戚温暖本来就心烦,听到这个名字更觉得讨厌了,无论是桑楚风也好还是舅舅也罢,为什么,为什么总牵扯到孩子的问题,孩子孩子孩子未婚先孕还要生下来这种桥段情节还能再烂俗点恶心点吗,不发飙就当她没脾气?

“你去跟她生孩子去吧。”她忽然冷冷道。

“你怎么这么说?我什么都没做啊。”桑楚风一头雾水。

“你都已经做完了,你做的证据在她肚子里。你还要她生下来!”戚温暖抓狂,“你快走吧,快去陪她生孩子去。祝你们俩生完一只又一只生完一只再一只争取生个交响乐团!”

桑楚风哭笑不得:“你生气了?”

“我哪有生气?我好得很!”戚温暖一摔乐谱,“好得不能再好了,简直就是神清气爽!”

桑楚风摸着下巴,印象中小丫头好像从来没发过这么大脾气啊,难不成又吃醋了?

“顾蓉说——”

“她爱说什么说什么,别告诉我,你们的情话你烂在肚子里吧!陪着你们的孩子一起,我不想听!”

“你好像……很不想要她生下那个孩子?”桑楚风试探性地问。

“废话!那又不是老——我的孩子,我为什么要让她生下来?我不想当后妈!”

“可是孩子是无辜的啊。”桑楚风搬出经典台词,“我们不应该剥夺他活着的权利。”

“所以孩子生下来就没有父亲只有母亲,作为一个工具钳制你一辈子也让我抬不起头来?拜托,我舅舅跟戚薇就扯不清楚,戚薇就怀过孕,现在你又来这个,我拜托你们能不能检点一点就算上了床能不能给自己戴个t!”

桑楚风更哭笑不得了。

“所以你不想要孩子?”他最后一次问道。

“要不我也跟别人生个孩子给你玩玩?”戚温暖反唇相讥。

桑楚风像是下了很大决心:“行,那不要孩子了。”

“你说不要就不要?”戚温暖终于发够了火,心里也觉得有点沮丧,全当自己说了梦话。

“当然了。”桑楚风摸了摸她的头,“你不喜欢,我今天晚上就去打掉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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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ps要楚风还是要楚瑜,你们选好了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