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恐惧

“我很奇怪。”徐云龙突然说道:“你惧怕那梁德余,而梁德余又惧怕我,但现在看来,你却为什么能这样肆无忌惮的要挟我呢?”

“我看徐先生你年纪轻轻的,那份庞大的家业估计也不会是你白。”陈文浩道:“就像中国的很多世家一样,我想徐先生你也是出自一个财雄势大的家族才对。而但凡像这样的大家族,都害怕家丑外扬。呵呵,其实我也很冒险的啊,要是徐先生你只是把莺莺当作一件玩具的话,那就大可不怕她的艳照被公开,甚至能雇人杀了我灭口。呵呵,所以,这一切其实都取决于莺莺她在你心中的地位。”

听了他的话,宁莺莺的身体明显颤抖了起来,只见她抬起头来,脸上已经不满了泪痕,眼里也弥漫着一股绝望之『色』,她抽泣着道:“云……云龙……你不要管我了……”

“你给我住嘴!”徐云龙清喝了一声,让宁莺莺又低下了头不敢再出声。而徐云龙看向陈文浩笑道:“陈先生,你这样明目张胆的勒索我,难道就不怕违法?”

“那你大可报警抓我呵。”陈文浩毫无顾忌的道:“不过我已经把照片放在一个信得过的人那里了,只要我被抓或者有什么不测,他就会立即将照片放到网上,嘿嘿,我死有什么所谓,反正有莺莺她给我垫背。”

却见徐云龙突然笑了起来,“不知道陈先生你所说的信得过的人,是不是他?”说着,他就从衣袋里拿出一个手机,又按下了上面的免提键。

手机里就传出了一把恐慌的声音,却是把陈文浩生生吓得跳了起来,只听那声音说道:“是,是阿浩吗……?呜呜……是我,车正杰,呜呜……阿浩,我们这次大祸临头了,这位徐先生不是我们能招惹的啊!小钟……小钟他已经死了……被他们杀死了。啊——!”那车正杰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让陈文浩听到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又听车正杰惶恐的呼道:“大哥,大哥,照片都在那电脑里了!没有别的了,都没有别的了啊!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都是阿浩指使我干的,不关我的事啊!徐,徐先生,你放过我吧,我真的没有看过那些照片啊,只有阿浩和小钟看过而已,我是无辜的,我……啊——”车正杰的声音戛然而止,这边的陈文浩甚至能听到手机里传出来的那丝利刀划过人体的轻快声音。

空气沉寂里,电话里只传来阵阵低微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半响后才又有一把冷峻的男声传出,“主人,都搞定了。”

徐云龙拿起手机,对着话筒说道:“别留下痕迹。”然后就把手机重新放回衣袋里。

“你……你……”陈文浩再也没有刚才那般镇定了,看向徐云龙的眼光充满了恐惧,“你……你把正杰和小钟都,都杀了?”

“一共八十六张照片,你分别存在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和那车正杰的电脑里。”徐云龙的声音很轻,“不过现在,这一切都已经化为了灰烬,而除了你以外,所有见过这些照片的人也都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呵呵,你应该庆幸没有把照片给太多的人看过,否则你造的孽可就深重了。”

陈文浩的声音都颤抖了,“你这是……是在故意杀人,在中国是要判死刑的……”

却见徐云龙对他摊开了手掌,“我知道还有部分照片是存在你的手机里的,来,把它给我。”见陈文浩没有丝毫动作,徐云龙的右手就稍稍一收,便见一台“索爱”品牌的手机从陈文浩的衣袋里飞出,径直落到了徐云龙的手里。然后,在陈文浩那难以置信的目光当中,徐云龙的手掌就冒出了一团深紫『色』的焰火,瞬间将他那台手机燃成了飞灰。

“鬼……魔鬼……”陈文浩连连后退,从座椅退到了后面那临街的落地窗户边上,退路被那落地窗挡住,他就激动的挥拳击打着那厚厚的玻璃想要破窗而逃。但最终也没有如愿,便只好紧紧靠在窗边,满眼恐惧的看着徐云龙。

“陈先生是留学生,不知你对中国的历史还记不记得。”徐云龙笑着说道:“根据史书记载,在刘邦死后,吕雉便对刘邦生前的爱妃戚夫人施行了一种酷刑,这种酷刑就叫做‘人彘’,只不知陈先生清楚什么叫‘人彘’么?”见到陈文浩那苍白的脸『色』,徐云龙继续道:“所谓‘人彘’,就是把四肢剁掉,挖出眼睛,用铜注入耳朵,使其失聪,用暗『药』灌进喉咙割去舌头,破坏声带,使其不能言语。然后扔到厕所里。”

脑海里联想出那种惨绝人寰的景象,陈文浩吓得鼻涕眼泪都一起流出来了,他立即跪倒在徐云龙脚下,两手不断的拍打着自己的脸,同时还不住的哭道:“徐先生,我,我知道错了,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他惊慌失措的看着徐云龙,“反,反正那些照片也不复存在了,也没有人能够要挟到你和莺莺了,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我不要做那‘人彘’啊……”

“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徐云龙叹息着道,好像是对陈文浩说的,又好像是对别人说的。这时,一个血兵来到徐云龙身边,将一杯香浓的黑咖啡放到他身前的桌面上,“主人,您的咖啡。”

徐云龙抓住杯耳,轻轻闻了闻那咖啡的浓香,才对身后的血兵说道:“将他带回去,让西门毒把他做成‘人彘’,嗯,记得可不要弄死了”

“是。”血兵微微躬身,就伸手将陈文浩抓了出来,而陈文浩还在不住挣扎,嘴里大喊着,“我不要!徐先生,我不要做‘人彘’啊,你放过我……”还没说完,就被血兵给捂住嘴巴了,只能无可奈何的被血兵带了出去。

敞大的二楼,就只剩下徐云龙和宁莺莺两人。轻轻呷了一口咖啡,那种浓浓的苦涩滋味便徘徊在舌间,徐云龙转头看向窗外,望着那街上匆匆而过的行人,再次叹息道:“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

宁莺莺如遭雷击,抬头愕然看向徐云龙,那已经被泪水沾湿了的眼睛透出了一股『迷』蒙。

阳光从宽阔的落地窗照『射』进来,将“长岛咖啡”的二楼笼罩在一片光亮之中。

可是,就坐在窗前的宁莺莺却感觉自己好像身处冰窟似的,浑身上下都冻得瑟瑟发抖。而对面的徐云龙则是端着咖啡,侧着脸悠闲的看向下面的大街,那样子就如同真正在享受着悠闲惬意的下午茶似的。

“云龙……”宁莺莺忍不住轻声呼唤了一下,声音里充满了不安和忐忑。

“我父母已经死了。”徐云龙望着窗外突然说道,“在……差不多五年前吧,他们被人杀死了,连尸体都被烧得面目全非。那时候我还身陷牢狱,所以没有能够亲手替他们办妥后事。”他的目光很温和,就像窗外的阳光一样,“从五年前开始,我就成了孤儿,对我父母的死,我很悲痛,也很仇恨。虽然我们家里并不富裕,但从小到大,爸爸妈妈都非常疼我,父母应该尽的责任,他们都尽到了,可惜的是,当我有能力的时候,却不能好好孝顺他们,这是我一辈子里最为遗憾的事。”

宁莺莺沉默了,她知道徐云龙说的是徐家为和刘美香,那对已经长眠在地下的善良夫『妇』。而每次想到他们,宁莺莺心中都会生出沉重的愧疚和悲痛。

轻轻喝了口咖啡,让那苦味再次充斥于齿颊之间,“所以我对于还是我父母的人是极端仇恨,你应该也从雪晴她们口中知道了,那人就是骆恒基。”顿了顿,他道:“那次在八达岭上,骆恒基和他的父亲一起联手对付我,最后的结果是,他们父子都逃了,不过他父亲后来也死在了重伤之下。”

“我听尼雅说过,你当年被一个男人伤害得非常深。”徐云龙说道:“那男人不仅玩弄了你的身体,还欺骗了你的感情。对你的伤害是如此之深,导致你在数次『自杀』不遂以后『性』情大变,在往后的十多年里,你不断更换男友,用自己的身体诱『惑』他们,也用他们来麻痹你自己。嗯,之前的杰森、菲利普,还有现在这陈文浩都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