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很快就有反应,她想上厕所。

左右看了看,这屋子里空荡荡的,没什么地方可以让她解决生理需求,她理直气壮的扶着柱子站起来,拍着门喊:“大叔!大娘!”

船夫很快就过来,透过那道缝隙道:“干什么?”

锦瑟做出一副苦逼样道:“我想上茅厕。”

船夫眉头皱了起来:“就地解决。”

说完转身就走。

锦瑟赶紧叫住他:“大叔大叔!这怎么行啊?我今晚还是要睡在这里的,在这里解决我今晚还怎么睡啊?”

船夫回过头,脸上似笑非笑:“小丫头,我奉劝你一句,都快死的人了,就别那么讲究了。”

锦瑟一呆——

那船夫转身就走。

都快死的人了,就别那么讲究了……

一股寒意猛地窜上背脊骨,锦瑟哆嗦了一下,从未觉得死亡这么近过。

一夜无眠,喝下的水发生的作用不小,锦瑟在角落里找到一只小瓦罐,来来回回跑了四趟,等到解决了第五次后,她明显感觉力气恢复了不少。

是的,她讨水,喝水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走出这件屋子找机会逃跑,而是要通过喝水排尿的过程分解药力,公子说过,除非是一些经过特殊炼制的毒药,否则一般的蒙汗药,**,软骨散都能通过大量喝水排尿起到分解药力的效果,很显然,锦瑟被灌下的那一种药是软骨散,而且不是特制的。

微微松了口气,锦瑟总算觉得心里安定了一点儿,如果船夫这个时候想对她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来,她至少还有点力气来反抗,猪在被杀之前还能拼命嚎上两嗓子,她总不能闷不吭声的就被杀了。

一夜相安无事的过去了,黎明的光通过缝隙透进屋子里的时候,锦瑟睁着熬了一夜又干又涩的眼睛,终于忍不住睡了过去。

直到身边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她脑神经立刻警醒,几乎是瞬间就睁开眼睛,身体立刻敏捷的倒退出几步,瞪着声音的发源处看去。

是一个少年。

准确的说,是一个美少年。

面如冠玉,眼若桃花,虽然脸色苍白,一身衣衫料子粗糙,甚至还打着补丁,但却掩不住他的美貌。

锦瑟呆了一呆,随即发现,这个美少年是个残疾。

他坐在地上,身体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扭曲着,两条裤管空空如也,乍眼看去,就像一个侏儒,或者是一个只剩下半截的人。

美貌,再加上残缺的身体,让眼前的少年看起来有一种惊悚的美。

此刻这个惊悚的美少年正一眨不眨的看着锦瑟,虽然只有十七八岁的年纪,一双深邃的眼睛却像一潭死水般平静无波。

对视半晌,锦瑟率先发问:“你是谁?”

少年没回答,只是盯着她看。

“说话啊,你是谁?”

话一出口,锦瑟才发觉这两句台词貌似在昨天用过了,不过同样是没得到回答,再仔细去看少年的眼睛,锦瑟几乎可以立刻确定,眼前的少年就是昨天那个眼睛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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