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快大亮,第一道阳光照到训练场上的时候,裁判和评委们陆陆续续进了场,在高台上落座,参与审核的女子少说也有五百多个,袅袅娜娜的在场上站成一片,一眼看过去,衣袂飘飘,裙带飞扬,别样的赏心悦目。

锦瑟和几个同样没有参赛资格的女子一起站在训练场边,找了个阴凉的地方观战,高台上林林总总坐了十来个人,正中央的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两鬓斑白,两撇八字胡让他看起来猥琐十足,一双小眼睛不停的在场上女子身上扫来扫去,简姑姑正站在他背后,神情肃穆得像一尊雕塑。

这就是主审官吧。

锦瑟想,心里对这个男人生出一股反感。

锦瑟目光一一扫过高台上的人,在最右边的位置上看到那张似曾相识的脸,肥头大耳,脸上的横肉随着她谄媚的笑一颤一颤的,厚重的脂粉盖不住她眼角的细纹,用口脂涂得鲜红的血盆大口让她看起来很狰狞,这不就是那天带人把她像死狗一样从柴房拖出来的那个女人嘛!

锦瑟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探过头问旁边一个女孩子:“那个是谁啊?”

年纪十七八岁的女子看了那个女人一眼,低声回答:“那是铜阁的主事隐娘,听说她可厉害了,到她手里的女孩子都被调教得服服帖帖的,没哪个敢不听话的。”

锦瑟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看她两眼黯淡无光,不过三十五岁左右的年纪,头上的头发就隐隐脱落成“地中海”的样子,应该是纵欲过度了。

另外七八个评委要么是衣着光鲜,浓妆艳抹但上了一定年纪的女子,要么是精明干练,形容猥琐的中年男子,锦瑟一一打量了一番,刚要立场去上厕所,不其然那道灼烈的目光又逼视过来。

是从高台上看过来的——

她猛的抬起头,直直对上那个男人的目光,奇怪的是那个男人这回不仅没闪开,反而对她含笑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锦瑟楞在原地。

那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个子矮小,背有些驼,留着一把山羊胡子,看着她的目光虽然精明,却并无恶意,锦瑟对他回以一笑,挠挠头走开了。

去厕所的路上她一直在想这件事情,那个男人是谁,为什么会注意她,在偷看她被抓包后竟然还大大方方的对她笑,他有什么目的?

这些问题困扰着她,一直到她从茅房出来,回到场上,竞赛已经开始了,她这才转移了注意力。

急促的鼓点响起,简姑姑无比官腔的站在高台上致开场词,一番简洁明了的开场词过后,竞赛正式开始。

场上五百名女子十个为一组,同时跳一支难度系数为中上的“仙女散花”舞,十组同时进行,再由评委们筛选出跳得比较出众的进入下一轮淘汰赛。

“仙女散花”是群舞,讲究的是团队的配合和个人表现力,不得不说用这种舞来做主打舞蹈是非常明智的,柔韧的肢体,优美的动作,富有感染力的表情,这些都是这支舞必备的基本条件,缺了哪一个,整支舞蹈就黯然失色了,五场比赛下来,成功的筛下三百多名女子。

被筛下的女子要么如释重负,要么哭哭啼啼,纷纷被遣到场下观战,一时间偌大的训练场上只剩下两百多个人,空阔了不少。

锦瑟四处寻着云烟,却看见她站在晋级的行列里,她不禁有些疑惑,她不是说不想晋级么,干嘛还要白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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