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张宽当前的财富地位,早就被人冠上全民老公称谓,而且这个称谓是靠自己拼搏得来,不是靠某个有钱的老爹。古万三英雄一世,儿孙也不算差,唯独一个孙女,宝贝的不行,嫁给谁都觉得亏,正为此事忧愁,没想到凤歌已经解决。

当下就由卫平出面,去找张宽问罪。

虽然老爷子认可这门亲事,但你张宽不声不响就弄个娃出来,这是骑在人头上拉屎拉尿,换做普通人都不能忍,何况是名声显赫的古万三。

卫平收到命令,立即联系张宽,结果找不到人,来回打听折腾,才听说张宽在青龙寺,心里还奇怪,外界传言张宽要出家,莫非是真的?

事不宜迟,师傅可就这一个宝贝孙女,能把这婚事办成,张宽也记得自己一个好。卫平立即赶赴西京,去青龙寺找张宽。

张宽此时已经在青龙寺吃斋念佛一个多月,人非但没瘦,反而胖了许多,方脸变成圆脸,脸颊也高高鼓起,下垂,变成双下巴,脖子上还一圈儿肥肉。由于生活方式的改变,吃完饭就坐着念经,念完经就吃饭,吃完饭就睡觉,缺乏运动,导致身子也胖了不少,原本鼓囊囊的胸肌变成两坨脂肪,八块腹肌也化作高高的一堆,走起路来忽闪忽闪打颤。

当然,吃的好是一方面,关键还是那池水的缘故,张宽现在每天都会去泡上一两个小时,每次泡进池子,他都感觉心旷神怡,所有烦恼全都消失,心中一片空明,原本许多想不通,想不透的事情,在这种环境下全都想通。

最开始时候他还问方丈要法号,说自己就在此地出家,方丈却不收他,说他尘缘未了,俗事烦杂,无法修行。

张宽起先还责怪方丈,武侠小说里不是都写了,再怎么穷凶极恶的人,一遁入空门,立马就摇身一变,立地成佛,俗世中的事,再也与他无关。

方丈呵呵笑道:“尽信书,不如无书,那些事情,怎么可能相信呢?就算是以前,佛门收弟子,也得各方人士联名举报,考核本质才行啊。”

张宽此时已经不是昔日的混混,自然不会说出**僧色佛之类的荤话,而是讪笑一声,便不再提。

等在池子里泡了二十多天,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一个法号:玄空。意为一切都是空。

张宽想到这个号,很是高兴,洋洋得意,跑去问方丈,“你看我叫做玄空如何?”

方丈闻言苦笑,“那有自己给自己取法号的,你连佛门弟子都不算啊。”

张宽回答,“心中有佛,无所谓名分,心中无佛,就算成为佛门弟子,也是波旬一系,没有区别。”

方丈见他如此说,只好点头,“也罢,你觉得好,就这么叫吧,但青龙寺,不承认你佛家弟子的身份。”

张宽就撇嘴道:“方丈大师你犯嗔了,不在你青龙寺挂名,我就没有别的寺庙可去了?改天我就去金钱寺挂名,也来个方丈当当。”

张宽可不是说着玩,他立马联系了白晶晶,说了自己的意愿,白晶晶就联系了渭阳日报,说了此事,短短几天,就传遍整个渭阳。

张宽才懒得管外人怎么说自己,他这些天读了许多佛经,心境和以往大不相同,不会在乎外界如何看自己。

卫平来到青龙寺,刚好张宽在池塘入定,卫平站在边上喊了数声,他都不应。卫平急了,“你再不应,我就拿砖头撇你。”

张宽这才慢慢睁眼,语气平静地道:“施主你是找我?哦,忘了告诉你,以前的张宽已经不存在,我是玄空。”

玄空?卫平满脸惊讶,不敢相信,仔细看了张宽两眼,“你真当和尚了?”而后大怒,“你才是胡闹,你现在当和尚,叫别人咋办?赶紧给我出来,就算是和尚,也得回渭阳把事情处理好了。”

张宽闻言叹气,慢慢起身。一显身形,卫平就傻眼了,眼前这胖子真的是曾经的张宽?好家伙,跟之前相比根本就是天壤之别,之前的张宽看身形顶多也就是一百三的体重,现在这身形,少说也得二百三四,整整胖了两圈。

“你这是在水里泡肿了还是泡涨了?咋变成这样子?”

张宽微笑回答,“我本来就是这样子,没什么稀奇。”

“不可能。”卫平斩钉截铁地道,“你之前顶多一百四,现在二百四得有吧。”

张宽呵呵笑道,“我体重二百五,以前是,现在也是,非要较真的话,我现在比以前还少了几两。”

卫平听了就嘘,不再跟他计较这个问题,而是说明来意,问张宽跟古凤歌的事情如何处理?

张宽回答:“凤歌妹子不愿意嫁我,还有什么好说?”

不愿意?卫平可没听过这回事,就对张宽道:“愿不愿意老爷子发话了,总不能让凤歌大着肚子穿婚纱,你必须马上解决。”

张宽就笑,“这么说是要我娶她咯?那你帮我问问,是她愿意嫁,还是老爷子愿意嫁?”

“这两结果还不一样?”

“不一样,她自己愿意嫁,将来不会后悔,要是被老爷子逼着嫁,免得将来后悔。”

卫平就道,“你这话说的不够意思,人凤歌不愿意嫁你,能怀上娃?”

张宽摇头,“此一时彼一时,事情变了,就拿我的模样来说,眼下的我,她还看的上吗?”

卫平闻言无语,叹息一声,诚恳地道,“说真的,你该减肥了。”

......

张宽回渭阳第一件事,就是去金钱寺挂名,说自己是玄空。寺里其他僧人都觉得怪异,唯独悟正欣喜万分,对着张宽合十道:“大喜,师兄大喜啊,哦不,玄空师兄大喜啊,我这就帮你造册登记,连你也皈依我佛,可见佛法之浩瀚精妙,想来师兄在青龙寺一月,感悟不少。”

张宽笑而不语,径直走到大殿,和佛堂上的金钱佛遥遥相看。当日造佛,虽然是按照张宽的相片雕刻,但也做了圆润的加工,毕竟是大佛,势必要造的宝相庄严,精神饱满,和瘦身版张宽只有七分相似。

眼下倒好,张宽肥了一圈,再加上一个月的佛经熏陶,竟然有九分神似,扎眼一看,如同从佛像上面走下来一样。

悟正看了连连摇头,“奇怪,奇怪,还真是奇怪啊,看来师兄天生就该做佛。”

张宽噗嗤一声,看了悟正两眼,直到今天,他才知道悟正是有大智慧之人,以前却把他看扁了。

又看了会佛像,张宽忽然开口道:“我名玄空,当建一座玄空寺,弘扬我佛。”

悟正点头,“大善!只是此地已经有座金钱寺,玄空寺要建在何处?”

张宽笑笑,手指向上,“玄空寺,当然是要玄空喽。”

“天上?空中?”悟正一脸的惊疑,而后问道:“那宣扬佛法,可是宣扬大乘佛法。”

张宽摇头。

“小乘?”

张宽依然摇头。

“难道是密宗?”

张宽还是摇头。

悟正就不解了,“那师兄宣扬的是什么佛法?”

张宽呵呵两声,笑而不语。

......

张宽回来,卫平却是犯难,这厮性子拗,不去见古万三,反而坐等古凤歌上门。可按照当地习俗,张宽做了这等打人脸的事,必须上女方家门负荆请罪,似张宽这般跩的二五八万样,是要等着挨打的。

可张宽偏偏不认错,张口闭口就是,我已遁入空门,不问红尘事,凤歌妹子若想嫁我,让她自己来寻。

这话别说传到古老爷子耳里,就是卫平都气的不轻,若不是顾忌自己不是张宽对手,都想亲自动手教训张宽一顿。

可又要给师傅交差,没奈何,就暗地里跟古凤歌通了气,说了张宽当和尚的事,看凤歌什么反应。

凤歌一个月不见张宽,甚是思念,一听张宽回来,就开始犯贱,借着上街之名,跑去温塘,见到体重二百五的张宽,差点没背过气去。

“不嫁,不嫁,这种人物,我坚决不嫁。”凤歌都能哭死,前一个月还是个相貌堂堂的帅小伙,三十天后就肿成肥猪,不嫁,坚决不嫁。

凤歌嘴里说的坚决,心里还是割舍不下,经过反复确认,他就是张宽无疑,终究还是感情深厚,说不嫁,心里还是舍不得,反复捏着张宽的肥肉,流着泪感叹,“你咋能肿成这副模样?胸都比我的大,我咋能带的出去?”

张宽一副了然的样子,淡淡回复,“你嫁,或者不嫁,我就这么胖,只增不减。你是爱我的皮囊,还是爱我本心。”

如此一问,凤歌更加难受了,苦着脸道:“你的本心那么色,到处拈花惹草,有什么值得爱?我总是安慰自己,好歹你长的不丑,将就下算了,现在倒好,本性好色不算,外表还那么丑,你好歹也找出个优点来让我爱啊。”

张宽闻言点头,了然,“当然有,我有钱,大方,心地善良,乐于助人,兴趣高雅,不抽烟不喝酒,还会吹箫打鼓玩唢呐,这些优点还不够?”

凤歌被他说的一时无法反驳,闷闷不乐地补充一句,“而且,脸皮还厚。”

“那你嫁是不嫁?”

“嫁啊,不嫁肚里孩子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