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张二人同是天涯伤心人,彼此间没了先前的那份仇恨,只为自己先前做的事感到可笑,争来抢去,却落到这步田地。

两人都不是小气之人,虽然比不上男人那般洒脱,做不到相逢一笑泯恩仇,但做个普通朋友还是可以的。

两人到了三秦医院一楼大厅,相互尴尬。周边却各自围上来一圈人,分别是张艳玲和徐娇娇的亲信。因为张宽的原因,两帮人马都互相克制,只等主家发话,肯定还有争斗。

对于朗朗来说,徐娇娇跟张宽的关系在哪摆着,四年来几乎天天在一起,徐娇娇不可能失败。再说,还有文龙这个保安头子也支持徐娇娇,张宽最信任的就是文龙,日后徐娇娇成了帝国皇后,他有从凤之功,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对于南张村人来讲则简单多了,张宽张艳玲的婚事可是昔日在大家的见证下订好的,不存在失败可能。再者,以农村人的目光来看,张艳玲胸大屁股圆,身体强壮,长的也富态,这是标准的旺夫相,是农村里最适合用来做婆娘的。反观徐娇娇,腰瘦胳膊细,一看就不是勤快人,脸皮还生的薄,除了一张脸还有啥?张宽又不瞎,他能分不出好坏?

两帮人马各自拥护一方,只等主家发话,万一事情有变,就灭了对方。

两人下楼,各自无话,向外走去。

徐娇娇的座驾是三开门的凯迪拉克,后面的四人座位被分拆开来改装,变成一张小床,前面还摆了一张茶几,上面可以用来办公。张艳玲的座驾是辆红色宝马z4,很符合她风风火火的性格。

两人来到各自车前,想着给对方打个招呼,过去的恩怨就此揭过。要不然,下面的人还蒙在鼓里,日后少不了冲突。

不约而同地,两人同时隔着车子对望,手下人也立即警觉,齐刷刷地对视。今天南张村的人可是做足了准备,医院外面还蹲了二三百工人,都是旷工来的,一旦开整,几十个保安算个屁,分分钟收拾。

没料到的是,两个主家同时动身,向中间空地走去,面色也不是之前那般仇视,而是平和,走到中间,同时伸手握住,相互道歉。

两班人马都傻眼了,不知道主家这是闹的哪一出,难道她们和好了?

徐娇娇对张艳玲说,“我比你年长,就叫声妹子,咱们日子还长,就忘了那个人渣,好好生活。”

艳玲点头,“大姐说的是,可惜大姐大好青春,全都喂了狗。”

这话落在身边人耳里,都是大惊,难不成,两人都不嫁张宽了?如果是这样,自己还争个毛线?南张村人首先等不及,张桂河一把拉来自己侄女,气急败坏般地问,“瞎说什么呢女子,宽就算偶而犯点错,也是正常,他一个大老板,不比普通老百姓,虽然犯点混,心里还是有你的。”

张艳玲知道叔叔说的是什么意思,回头苦笑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狗日的跟另外一个女人都有了娃,我还能怎么办?”

朗朗听了也动容,赶紧问,“跟那个女人有娃?那女人现在在哪?”不但是朗朗,其他人也着急,开什么玩笑,哪里又冒出来个女人?还有了娃?这不是让大伙白忙一场?

群雄激愤,难以平复,张艳玲徐娇娇没一个敢说实话,要是说古凤歌现在就在上面,恐怕这帮人立马冲上去,要把她肚里的孩子活活打掉,要知道,现在的张宽不是普通人,能搞活一方经济,都快被神化,明面上喊他张总,张先生。暗地里不少人都称呼他是财神爷,金钱佛,金钱寺里的大佛像就是活生生的证据。

短短四年时间,让大伙都过上幸福生活,全民免费教育免费医疗,这是多大的功德,普通人谁能办到?他的妻子,自然也会受万民敬仰,极尽荣华。双方争的无非就是个正位,现在倒好,正位却被个名不经传的女人抢了去,这口气如何能忍?

于是推辞道,那女人是外地的,都没见过,只有照片。

张桂河依然愤愤不平,“那也不行,不管她是那个地方人,名不正言不顺就是不行,有娃咋?有娃也是私生子,是不合法的,不用理会,咱该干啥继续干。”

正说着,徐娇娇手机响了,是长贵来的电话,说张宽性命垂危,得赶紧送往西京。

徐娇娇听完脸色煞白,赶紧安排人上去把张宽往下抬,要去西京。

两伙人听了同时紧张,纷纷往楼上涌。

主治大夫用绷带把张宽身上的肉都给缠住,包括被古凤歌拧掉的那一块,也给补回去,包成木乃伊状,送到徐娇娇的车上,飞速往西京方向驶去。

青龙寺主持一早就接到悟正电话,率众在寺院门口等,见到木乃伊状的张宽,面色凝重,让僧人把张宽接了,往后院抬去。

跟随张宽来的只有几个女人和亲信,大部分人马依然在渭阳等候结果。

几人见和尚抬着张宽往后院走,心里奇怪,不知道这是要做什么。却见张宽被抬到一处池塘边,几个僧人就忙着把张宽身上的绷带拆掉,露出里面龟裂的皮肉,条条红痕,让人眼寒。

僧人们见怪不怪,把张宽赤条条地放进池子里泡上,然后收手,在一旁诵经。

徐娇娇不解,问主持,“大师,这是做什么?他身上已经烂了,见水会发炎的。”

主持笑着合十,“阿弥陀佛,难道你们把人送到这来,都没想过我们有没有办法治好?”

张艳玲道:“我们只是听悟正和尚说这里能治好,根本不知道你们要把他往池子里泡。要知道是这,我们自己在医院就能泡。”

主持笑着摇头,“看来悟正是没有告诉你们原因,这池子也不是普通池子,曾经有青龙隐于池。”

张艳玲徐娇娇同时惊讶,如同活见鬼。

“这是封建迷信,要害死人的。”张艳玲急了,要过去把张宽往上拉。

岂料张宽却道:“随他折腾吧,反正我也活不长,万一这封建迷信管用呢?”

几个人同时愕然,主持却呵呵笑道,“这不是迷信,是有科学根据的。”

徐娇娇眼睛瞪圆,“皮肉烂了不去医院包扎,泡在水里,你说是有科学根据?”

主持微微颌首,道:“你们说皮肉烂了遇水会发炎,那我问你,河里的生物皮肉烂了又如何恢复呢?”

几个人都被这问题给问住,张艳玲稍后回道,“河里生物跟人怎么能比?张宽是人,又不是鱼虾。”

主持继续摇头,“张施主不是一般人,个中原因,我也不清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池水对他身体恢复定有好处,好不好他自己心里最清楚。”

也是怪了,张宽泡进池水以后,身上的痒痛感就逐渐消失,心情也变的平和,竟然感觉到周身一股凉意,似乎是起了作用,就对岸上众人道,“和尚说的对,你们不要担心我,我现在感觉好的很。”

众人听张宽如此说,才安心不少,一同在池边等候。就算到了晚上,也不肯离去。后来惹得张宽发脾气,骂几个女人,才把她们骂走。

女人们走后,张宽问主持,“大师,我相信你不会乱讲,你怎么知道我跟普通人不一样。”

和尚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是感觉,自我第一次见你,就有种感觉,你是这青龙寺里的龙龟化成,你背上的金钱印子,和这池子里的龙龟背上花纹一模一样,再加上你天生神力,憨厚态度,我便认定你是那龙龟所化。”

听和尚这么说,张宽惴惴不安,莫非,那日在渭河边打杀的那东西,就是和尚口里的龙龟?

和尚见他不语,就对他说道:“山海经有言,龙生九子,各不相同,其中老六,便是赑屃,也称霸下,身形似龟,口中有齿,头上有角。自我记事起,这池子里就有这一样事物,每日来听早课,似有灵性,等我长大些,大概六十年前,这龟就从池子里消失,四处找寻不见,我去问师傅,龙龟去了何处?师傅回答,青龙寺池小水浅,容不下真龙,该是去了大河大川。靠近西京的大河,除了灞水,便是渭河,我不知道他去的是那条河。”

张宽闻言点头,“是了,去的渭河。”

主持闻言咦了一声,满面笑容,“这么说,你也是知道缘由的。”

张宽笑笑,却不言语,而是试探着抬起胳膊,道:“这河水管用,我身子恢复了知觉。”

主持合十,“大善!”

张宽复又恢复愁容,“只是,我活着也不是好事,我做了许多好事,也做了许多坏事,眼下死了倒也一了百了,继续活着,良心不安。”

主持闻言动容,奇怪道:“你有何烦恼,说来听听,老衲或许能解决一二。”

张宽便把自己的感情事跟和尚说了,情到深处,痛哭流涕,“大师,我可是太贪心?这世间好事,能否都加于我身?”

主持闻言摇头,呵呵发笑,“金无赤金,人无完人,事无全事,天下好事何其多,就算是神仙,也难逃天地轮回,何况凡人,我这里有句话,说与你听。”

ps:和尚说出一句话,让张宽大惊,为之动容,这里暂且让作者装个逼,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