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正又宣一声佛号,“师兄,你为众生修庙祈福,乃是大功德,自有大福报,至于福报具体如何,师弟也是不知,心诚,则灵。”

“呵呵?说了这大半天,就是你也不知道有没有福报?那我修庙干嘛?”

张宽挨了一通骂,满肚子火,只想安静地休息,不想跟和尚多磨牙,于是摆手,打断悟正的话,“行了,福报什么的我也不要,庙建好你天天呆在里面,别老烦我就行。”

“阿弥陀佛,大善。”悟正见张宽答应,很是欢喜,忽然想起什么,笑道,“师兄,你要福报,我无法给你,但可以给你一个荣誉。”

“咦?”张宽有点好奇,“什么荣誉?”

“寺庙的命名权。”悟正如此说,“你可以给庙取个名字。”

“好呀。”张宽欢快地说,“那就叫做送子娘娘庙,这名字多给力?到时你做主持,天天都有小媳妇过来拜你,求你送子,多美。”

悟正听了就一脸黑线,连连宣号,“罪过罪过,师兄切莫乱说,既然是佛家庙宇,如何扯到送子娘娘?若师兄对取名无爱,师弟自想办法。”

“哎哎,谁说我不喜欢取名了?”土鳖一脸贼笑,心说你这光头,我跟你无亲无故,你硬是从青龙寺赖着我下来,现在倒好,念一月经就要我给你修庙?未免也太容易了吧?老子今天非要好好臭臭你。

转身回屋就给文明远打电话,让他联系温塘书记,寻个风水差的地,给盖个庙。

打完电话,张宽这才躺到炕上,跟各位妹子瞎聊,长贵问他在做什么,这货就睁着眼睛说瞎话,“我在看书,吸取养分。”

长贵不信,伸手要拿手机看,张宽连忙切换,也不知道切换到那个页面。

长贵拿过手机一看,《女总裁的贴身保安和保镖及男秘书》,作者王二秋?登时来火,朝张宽大吼:“你看这种书吸取养分?”

张宽赶紧夺回手机狡辩,“不是这本,你碰错页面。”说着手指一划,“是这本。”

长贵再看,《母猪快速增肥十二法》,作者嘉文。面上表情这才好看些,问他,“你看这个做什么?”

张宽讪笑着回答,“下一步,我计划进军养殖业。”

是夜,张宽迷迷糊糊,感觉有人在叫他小名,张君宝~,张君宝~。

从梦里醒来,居然是多日不曾出现的财神爷,登时大喜,赶紧从炕上窜下来,俯首便拜,口里高呼,“财神爷好,财神爷好。”

财神今日和以前有些不同,竟然穿绿袍戴武士帽,一张红脸亮堂堂,卧蚕眉毛丹凤眼,炯炯有神,右手一把青龙偃月刀,左手一座玲珑八角塔,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张宽。

“张君宝,你可知道我是谁?”

张宽跪在地上,抬眼打量,心说这是关公啊?这好好的怎么就遇上关公了呢?

财神开口道:“不错,我乃忠义神武勇威宣德关圣帝君。”

张宽听完愕然,脑中灵光一闪,是了,这位是武财神关羽关圣帝君啊,再次纳头拜倒,“关帝君在上,受弟子五体投地,保佑弟子大发横财。”

张宽言毕就开始磕头,连磕五个。武财神道:“昔日让你选生财法门,你已经选了流水财,为何行横财之事?岂不知,横财虽快,但步步凶险。”

张宽回答:“是弟子糊涂,急功近利,如今石上半坡,骑虎难下,请关帝君指点。”

财神道:“横财之法,必有横财之祸,你祸事将近,半月之内,必有血光之灾。”

张宽闻言,魂就去了一半,腿抖如筛,祈求般道,“求帝君赐教避祸之法。”

武财神道:“灾祸根源不在钱财,在于美色,从今往后,不可再贪暮女色,可得平安,如若再犯,必定横尸荒野,神仙难救。”

财神说完,化作一缕红光,消散不见。

张宽原地呆了半晌,只觉的胸闷气喘,汗如雨下,似乎要喘不过气。眼看就要憋屈过头,猛地一声呐喊,眼前场景就变了。

自己依然是躺在炕上,头上背上都是汗,父亲长贵正拿毛巾给自己擦脸,担忧地问,“又做了什么梦?慌成这样?”

张宽翻身下炕,走了两步,感觉无异常,这才长出一口气,坐回炕头,对父亲把梦中的事情讲了,看父亲有什么意见。

长贵也叹一声,道:“你也真是福大,先是文财神,再是武财神,想不发财都难。意思嘛还不明显,你要大发横财也不是不可以,但会有大灾祸,就看你怎么选了。我做老子的,毕竟不能天天跟着你,那管的了你是做正经生意还是去贩毒?”

长贵这话已经点的很透彻,暗指张宽贩毒是发横财,会伴着横祸。

张宽听出来他话里的警告,猜想父亲肯定是从什么渠道了解到自己的信息,知道自己在做毒品生意,所以开口警告。

可是,这种事情都开了头,马上要收尾,如果放弃,心有不甘呐。

再说,横财横祸,也未必就真的降在自己头上。财神不是说了嘛,以后不要再贪暮女色,避开女色,应该没问题。

提到女色,张宽又有疑惑,武财神让自己不要贪暮女色,是连媳妇都不让自己娶了?还是说不能干那事?

他问长贵,长贵就无力地答,“这还不简单,你已经有过的女人就无所谓了,但千万不能再增添新的女人。你瞅瞅你干的那事,连神仙都看不下去,跑来警告你,你都办些什么事啊惹的天怒人怨?”

张宽闻言,面红耳赤,羞愧的无地自容,说道:“放心了,以后万万不会再有新的女人。”

长贵哼一声,一脸不信,“那你发个誓我听听。”

张宽立即睁眼竖目:“今天我张宽对天发誓,从此再也不贪暮女色,洁身自好,如有违背,叫我头顶流脓,脚底生疮,全身皮肉腐烂,不得好死。”

这誓言发的毒,连长贵都吓住,慌忙说道,“好了好了,你心里有个谱就行,烂手烂脚的不提,只要你平安,咱家就平安,女人是祸水,别惹就对了。”

此时悟正也从外面转进来,接过长贵的话道:“居士说的对,师兄你要禁女色,美人身子红骷髅,离得越远越好呀。”

张宽就见不得和尚,扭脸一句呵呵当是回答。

他不想理和尚,和尚却不放过他,笑着追问,“师兄,建庙的事,何时能办?”

“今天吧,我去公司一趟,看看结果。”

结果张宽到了公司,没等到文明远的回话,却被徐娇娇堵在办公室,心说坏了,这女人昨天给自己打电话,让晚上见面,结果自己被父亲给痛骂一顿,把见面的事情忘了,看今天这表情,是来问责的。

女人一哀怨,男人就发愁,尤其是徐迎春这种眼里藏水娇艳欲滴的幽怨,瞬间让土鳖失去了抵抗力。

“好姐姐,我真的发过誓,不敢再办坏事。”

徐迎春就哼一声,“想什么呢,我就是跟你吃顿饭,你要办什么坏事?”

“吃饭呀?”张宽就傻了,又变回大咧咧地模样,“你看这事整的,我还以为叫我干啥呢,吃饭好说呀,我最会吃饭了,几点,什么地方,今天一定到。”

徐迎春轻佻地一挑眉,半羞半笑,侧头想想,“好吧,今天无事,等下五点你上我车,不要多问,去了只管吃就行。”

如此打发了徐娇娇,张宽长出一口气,万幸昨天晚上见过武财神,不然就凭徐迎春今天这一身打扮,在办公室就要坏事。

大家都是成年人,没有纯情少男少女的羞涩,情投意合之下,只需一个眼神,就能引发熊熊大火。

既然五点要跟徐迎春吃饭,那么去市里会徐娇娇的计划就暂时搁浅,张宽在自己办公室玩一会游戏。文明远回来,对他说了建庙地皮的事。

“目前温塘口,各处地皮都贵的离谱,宅基地都是八万一套起,跟村长转了一圈,倒是有处地基便宜,就是不知道用来建庙合不合适。”

“唔?说说看,什么地方,有什么不合适的?”

文明远道:“是以前温塘口的臭水坑,本来是个天然涝池,早些年没通自来水时候大家都围着那个池子洗衣服,经常会有死狗死猫飘在上面。近些年地下水下降,那池子就干了。但因为下面软,没法建房子,又听说里面淹死过好些个人,不吉利。”

“不吉利?”张宽就笑,“有什么不吉利?反正是建庙,又不是民用宅,什么孤魂野鬼不用担心,和尚就是干这个的,那块地多少钱,买了。”

“地方倒是便宜,只要五万。”明远说完,想着不对,道:“要不你还是亲自去看看,或许你看了地方,未必会买。”

张宽说好,两人立即下楼,开车去了。一直到温塘口最西边,才看到一片荒草地,面积不小,四百多平。张宽就在车里笑,“五万买这么大的地方,值呀。”

结果推开车门往跟前一走,臭不可闻,草下面尽是些腐泥烂土,死猫死狗。

“老板,还买吗?”

“买,怎么不买?”张宽嘿嘿地笑,用手掩鼻,“老子就是要臭死这个死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