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纪肖给自己打电话的事情,告诉了苏易楠,楚韵在约定的时间里乘车赶到了京东茶楼。()夜色下,身后是川流不息的车道,楚韵抬头看了一眼京东茶楼的招牌,默默地往前走。

她的心情是复杂的,对纪音她真是没一点的感情,也就见过几次面。她害了自己,将她绳之于法是正常的。但纪音是纪肖的女儿,一个对她有莫大恩情的人,把她的女儿送进监狱里,她于心难走过这道坎。

来之前,她就问了苏易楠,这事情有没有转圜的余地,苏易楠的口风不松。

楚韵抬脚,走到京东茶楼第二层,纪肖见到她来,有些局促。

楚韵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气氛显得有些压抑。

“阿韵,你吃什么就点什么。”纪肖推了菜单在她跟前。

楚韵微微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叔叔,不用了,我来之前已经吃过了。”

纪肖听她这么说,神色越发的黯然。现在的楚韵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可怜巴巴的小姑娘了,她长大了,也有了属于自己的幸福,灵芝在天之灵看到自己的女儿过的这么好,也能闭眼了。

“阿韵,我也不拐弯抹角了,你也知道叔叔就音音这么一个女儿。她做出这样的事情,应该受到惩罚,是我没教育好她,才让她做出不可原谅的事情。她妈听到这事,现在躺在家里都没能起来。她没脸来求你,整天以泪洗面,我是没办法了,才来……求求你

。你看……”

纪肖说道这里,再也说不下去。

女儿陷害楚韵差点让她进监牢,而今自己却求着她来原谅女儿。

没脸!

现在纪音站在他面前,他都恨不得往死里打她。

楚韵看着纪肖,心里微微的酸楚,“叔叔,事情的经过,我也不多说了。阿音她提供伪口供,按照法律是可以量刑追究刑事责任。当时警察局长和很多人都在场,她的事情逃脱不了,我能做的,只有替她求情,少判些。”

纪肖笑了笑,手哆嗦着拿出一支烟,想要点燃,看到楚韵又放了回去,“你看……能不能求求苏先生?我知道很为难,阿韵,下辈子叔叔当牛做马都会报答你的。”

“我已经求过他了,叔叔。”楚韵没再笑了,面上的表情在灰暗的灯光下显得更加的模糊,仿佛窗外的霓虹灯一般。巴掌大的小脸都不清楚了,仿佛风一吹,她就能被吹走似的。

纪肖连忙解释,“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尽力了就好,音音她是罪有应得。”

楚韵无言以对。

站在纪肖的立场上,他替纪音求情无可厚非。

“回去我会再说说,纪叔叔,不一定能成功。”

“麻烦你多费心了。”纪肖紧皱着眉头,头发里隐隐的可以看到白色的头发。

楚韵看着他,才觉得纪肖已经不年轻了,他老了,女儿却进了监狱。

或许,她应该多求求苏易楠,更宽容的处理这事情。

和纪肖分开以后,楚韵又给纪肖安排住的地方,纪肖却推脱了,说自己已经找到了住的地方,在医院附近,可以方便照顾纪音。

楚韵也不再勉强,回到家里,苏易楠还没回来,客厅里有些清冷,佣人差不多都睡觉了。于妈正在厨房里收拾东西,安静的环境让她有些疲惫。扶着楼梯走道二楼,洗完澡就睡觉了

直到凌晨,苏易楠才带着一身寒气的回到家里。

她迷迷糊糊的感觉到,他进了洗澡间,而后出来就抱着她睡觉了。

醒来的时候,苏易楠还在睡觉,他紧紧的从后面抱着她,两个人像一对勺子紧紧的意味着,心里有些暖暖的。

楚韵翻过身体,吻了吻苏易楠的唇,却在离开他的时候,皱了皱眉。

一股淡淡的香从他身上飘入鼻子里,一开始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靠近了那股香味就越发的浓重。他之前从没用过这种香,即使是香味,也是那种松柏的冷香,自从她住进这个家里,他就很少用香水。

楚韵坐起来,看着苏易楠沉睡的睡眼,一瞬间脑海里闪过很多的念头,想到他之前拥有过的那些女人,心里一个念头一闪而逝,但很快就被抛在了脑后。苏易楠怎么可能有别的女人,她真是多想了。

昨天他是去应酬,染上别的女人的香味是很正常的。

这么想着,楚韵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洗漱好,苏易楠还没醒来。她走到楼下,于妈刚起来。

外面天刚亮,大概七点的样子,楚韵和于妈说:“今天我来做饭吧,于妈你在一旁也好教导我一下。”

苏易楠喜欢吃于妈做的饭,于妈年纪越来越大,不可能在苏家做一辈子的饭,她先学会,等以后于妈退休了,就自己做给苏易楠吃。

于妈很高兴,以前她就想着让楚韵学会这些,只是怕她不喜欢靠近厨房的油烟,现在她肯学习,她乐的倾囊以授。

苏易楠起来,看到房间里没有楚韵,就起来找她。找遍了书房和工作室都没找到她,走到二楼高声叫了一声,“于妈!于妈!”

于妈听到,急急忙忙的从厨房里跑出来。

苏易楠声音里有些急促,“阿韵呢?她在哪?”

“在厨房。”于妈回道。

苏易楠这才放了心,下了楼,走到厨房,楚韵正在煎鸡蛋,是那种整个鸡蛋做成太阳形状的,她拿捏不好力道,手里一用力,整颗蛋就从锅里飞出来

。吧唧一声,贴在了抽油烟机上。

楚韵用手拿下来那颗还流着蛋液的煎蛋,小脸垮了下来。

苏易楠长腿一迈,走到她跟前,“这就是你做的早餐?看来今天要去外面吃了。”

楚韵咬牙,“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苏易楠笑打量最已经做好的菜,都是他平日里喜欢吃的,与于妈做的比起来,差的不是一点半点,不过差强人意。

楚韵灰心丧气,自己还是第一次发现自己不是做饭的料。就拿于妈最拿手一道鸡丝豆芽,她就做不好。以前看着挺简单的,可今天才知道,鸡丝豆芽是把豆芽一个一个去头去尾后,通了芽茎,再把鸡丝埋进去。

吃是吃着好吃,可一顿饭做下来,比跑了一场马拉松还辛苦。

这哪里是吃饭,是折腾厨子还差不多。

生了退却的心,再被苏易楠这么一说,干脆放了手,不想干了。

她往外面走,苏易楠伸手拦住她,身上的衬衫被她衣服上的脏东西沾染了也不管,坏笑着搂着她,低声问:“生气了?开玩笑的,你这人就是禁不起玩笑。”

楚韵哼了一声,“我就是禁不起玩笑,你却找个能让你开玩笑的人吧。”

她的话音一落,苏易楠就猛地绷了脸,恶狠狠地俯首,在她脸上咬了一口,“胡说什么!不许把我让给别人!”

楚韵被咬的脸上疼的眼泪都掉下来了,挣脱开,伸手一摸,两排牙印深深地印在脸上,心里一恼,“就许你开玩笑,就不许我开玩笑!霸道!”她刚才就是随口一说,被咬成这样子,她还怎么见人。

苏易楠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过严肃,低头要亲她,却被楚韵以为他又要咬她连忙躲开。

“别动,让我看看

。”苏易楠固定住她的下巴,仔细地看了看她脸上的痕迹,肃了脸认真的说,“没事,很快就能好。”

楚韵一把打开他的手,“不是咬你的,你自然没事。”

苏易楠弯腰,脸凑到她跟前,“不然我让你咬回来?咬吧,咬一口赔偿你两口,绝不躲开。”

楚韵忙躲开,捂着脸说:“你以为我像你那么无耻啊?”

苏易楠一把捉住她,眼里满是故作的凶光,“你说谁无耻?小妞,你以前说小爷无耻很多次了,今天一次清算个够。”边说着边捉住楚韵。

楚韵尖叫了一声,拔腿就往外跑。

苏易楠紧跟在后面,事实证明腿长就是有好处,楚韵逃到客厅,就被他捉住了,力道太猛,两个人一起跌坐在了地上。

“看你还往哪里跑!?”苏易楠一把揪住她的胳膊,一只手就往她衣服里钻,“无耻,今天就让你见识下什么叫真正的无耻。”

楚韵被他挠住了痒肉,拼命的尖叫了起来,往后面一躺,在地毯上打着滚想要躲开他的手。

“还说我无耻?还说不说?”苏易楠不停手。

楚韵眼里的泪水都出来了,喘息着求饶,“不敢了,不敢了,苏易楠你快住手,我肚子疼。”

“叫声老公,就放过你。”

“苏易楠!”楚韵觉得有些不对劲,她肚子那里是真疼,不是笑的太多了儿疼,抓住苏易楠的手,脸色越发的惨白。

苏易楠只当她是在耍诈,继续挠。

可挠着挠着,楚韵笑都笑不出来了,眼泪一直往下掉。

他这才意识到她的不对劲,伸手一把扶起来,“怎么了?”

“肚子疼,呜呜,肚子疼。”楚韵脑子打了结,拼命地捂着肚子,仿佛有好多针在扎着她,疼的她恨不得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