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那掌柜的就明白了过来,连忙抱拳恭恭敬敬地道:“公子。”云寒汐点头,掌柜的连忙将桌上的灯点上,云寒汐拿出了叠墨迹还未干透的信纸出来道:“那个信封来。”

掌柜的依言拿来了个信封给云寒汐,云寒汐将信纸叠起来放进了信封里,接着又拿起了桌上的蜡往信封的封口滴上了几滴,又掏出了那枚章子在未干的蜡上印了下去。接着云寒汐将信交付给了掌柜的道:“让晓凡交给苏风。”掌柜的连忙双手接下了那信应道:“是!属下一定交到。”

云寒汐点点头便从窗口跃了出去,掌柜的一直站在门口看着云寒汐越来越小的背影,直到完全看不到了还依旧站在那里。云寒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脱衣躺下,还好天还没有亮还能让他休息上一会儿。

兴许是觉得回去这一路并不急,江仞几乎到了正午才起来,云寒汐也为此睡了一个好觉。太阳在正中挂了好久才有人来敲响了云寒汐的房门,来敲门的原来是江仞,见云寒汐已经梳洗整齐了便道:“走吧,一起去用膳吧!”云寒汐没有推辞关上了房门和他一起下楼。

江仞一边走一边问道:“才起来?睡得可好?”云寒汐道:“起来好一会儿了,昨夜有些不舒服,睡得很晚。”其实江仞一起来就问过守夜的侍卫了,知道云寒汐睡得很晚,听他这么一说便问道:“可是身体又什么不适?要不要请大夫看看?”云寒汐摇摇头道:“不妨事的。”

云寒汐不想让话题再继续停留在自己身上便问道:“李将军呢?”江仞顺口答道:“听侍卫说一早就起来了,见大家都还没有出房门便一个人出去看看去了。”接着江仞顿了顿再道:“看着时间,恐怕李泽也该回来了吧。”

两人刚走到楼下,就看见李泽正在和掌柜的在聊天,李泽见他们下来了便迎了过来道:“都起得这么晚啊!我都出去逛了一圈了。”江仞点点头笑道:“好不容易才能这样睡一天啊!哈哈......”

几人一直说着到了桌边,掌柜的没忍住多看了云寒汐两眼不过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将目光移向了客栈人来人往的门口和桌前的账本上。

席间基本上一直都是江仞在和李泽说话,云寒汐只是默默地听着不说话,除非是江仞问到了他,他才说上那么一两句,说完便又没了声儿。正当江仞和李泽聊得起劲的时候从门口冲进来了一个人。

那人穿着珈逻帝国军队的衣服,看样子应该是皇城的护卫军,三个人几乎是同时就注视着来人,因为无缘无故皇城的护卫兵是不会到如此边远的地方来的,而且还一身戎装。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决定还是看那人究竟要如何。那个护卫直接就走到他们三人的桌边轻声道:“参加大皇子,上卿大人,李将军。”

三皇子的神色有些不解,云寒汐瞥了一眼那个士兵心中有了计量,李泽也看了看他接着转头偷偷地瞄了一眼云寒汐接着便又看向了那个士兵。

那个士兵还气喘吁吁地显然是急着来找他们,见三人都望着他于是连忙断断续续地悄声道:“三皇子.......三皇子驾薨,皇......皇上,吩咐让大皇子,上卿大人火......火速赶回。”

那个士兵说完后桌上的三人都愣住了,云寒汐见大皇子一脸震惊地连筷子举了半天都忘记放下了于是吩咐道:“你先回去禀报皇上,我们会日夜兼程赶回来的。”那个士兵立即应道:“是。”说完便退了出去,急急忙忙地又往回赶。

云寒汐和李泽都没有说话,云寒汐依旧默默地吃着菜连看都不看江仞一眼,李泽见云寒汐没有说话也默默地不吭声儿。江仞一直楞个好久才缓过神来不可思议地道:“刚......刚才他说......说什么?”

李泽见云寒汐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便说道:“大皇子,刚才那个护卫兵说三皇子,三皇子驾薨了。”江仞一下子转头看着云寒汐道:“你跟我上来一下。”说完就疾步上了楼。

云寒汐闻言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也跟着上了楼,江仞似乎是等不及了一样,云寒汐进门就看见江仞在房中来回走着。云寒汐走进了房中接着随手关上了房门,江仞不放心似的又打开了门左右看了看,再谨慎地把门给关上了。

云寒汐进门后就做到了桌边,江仞连忙赶过来在云寒汐一旁坐下,然后问道:“江......江念真的死了?”江仞在说话的时候连手都哆哆嗦嗦的。云寒汐淡淡地回答道:“恩。”

江仞一下子就笑开了:“哈哈哈哈哈哈.......竟然就这么就死了!”云寒汐瞥了江仞一眼没有说话,反而是感到一阵可悲,帝王家的亲情就是如此地浅薄吗?自己的兄弟死在了自己的策划之下,反而还感到高兴,真是可悲!

而江仞完全不理会云寒汐的沉默,一个劲儿地在房中徘徊,仿佛还在不断地回味这个消息。对江仞而言少了一个让他登上帝位的劲敌,而对云寒汐说就少了一个让他控制珈逻的障碍。

江念虽然没有和云寒汐接触过,但是就凭江念看着他时并没有为他绝美的外表而震撼而是用着犀利的目光打量着他。看样子江念应该是一个韬光养晦的人,若是不除掉,将来等他羽翼丰满定成大患,不如就在他羽翼未丰时让他夭折来得好。帝国间的斗争动辄关联着千万人的性命,皇室之人又如何,不过也是一具白骨。

江仞在一旁沉默了很久终于接着目光热切地看着云寒汐问道:“他是怎么死的?”云寒汐没有告诉他只是说道:“你知道他现在是具尸体就足够了。”江仞也不在意他这样的回答,江念的死的确是足够让他高兴的了。

没过一会儿两人就从楼上下来,接着三人只带上了最简的行装,开始向着皇城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