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寒汐赶忙转头去看,原来是箭头上带着火向着江心的船只射来了,云寒汐会心一笑,放眼望向了江东的城楼,城楼的哨岗上正站着苏风和沈棋。这次比上次交战要离得近很多了,云寒汐可以清楚地看到就是他们俩人,现在他们两个也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江面上看,不过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个士兵成功到达对岸。

云寒汐看了看剩下的士兵们,本来来时是有四万人,可是现在恐怕锐减到了一半只剩下两万人了。云寒汐见势差不多了于是对江仞道:“收兵吧!”江仞似乎是感觉到有些啃不下这块硬骨头了,可是肚子里又憋了满肚子的火气愤愤地大骂了句:“全都是废物。”接着拉着缰绳转头就走。

云寒汐骑着马到了队伍的前方叫李泽收兵,李泽见云寒汐来笑着应道:“是。”云寒汐自然知道他在笑什么,平白无故就将这么精锐的一支队伍给葬送了他能不高兴吗!

过了一会儿便听见收兵的号角声,此时云寒汐正独自往镇子里走着。出来了快一个月了。现在该做的都已经做了,这仗也算是告一段落,是时候回去了。

第二天一早江仞就宣布班师回朝,士兵们还要拆下营帐,他们几人带着几个随从就先走了。三人都骑着马,马车跟着后面,江仞坐在马背上不住地四下张望,现在的他看起来并没有像昨天那样怒不可遏了反而看上去有些高兴的样子。李泽问道:“大皇子看上去心情不错啊!”

江仞略微有些得意地点点头,李泽见江仞点头很是配合地带着笑意问道:“不知大皇子为何这般高兴啊!”江仞道:“此次拿下了山海镇,虽然后来折损了两万士兵但是至少还是将山海镇变成了咱们的地盘了。至于那山海江,没能把它夺到手,但是迟早都是我们的。”

李泽闻言接着道:“哈哈,还是多亏了大皇子果断地做了决定啊!”这么一说江仞又神气了几分,而云寒汐一直跟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对话没有说话。接着江仞云寒汐道:“上卿大人以为如何?”

见江仞问他,云寒汐想了想道:“能拿下山海镇确实不易。”听了云寒汐的话江仞就越发得意了,云寒汐一直是个寡言的人,能从他嘴里听到赞扬更是罕见,刚才云寒汐的意思就是对他的肯定了,江仞自然是得意洋洋地了。

临近黄昏的时候几人才一同到了一处城镇,虽然不大但是城中的人口却不少,街道上也是一派繁华的景象。几人问了路人,到了镇中最好的客栈住下了,几人都很默契地保持低调隐藏了自己的身份,毕竟这样会更方便一些,也不会招致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来到客栈的门口,抬头一看上面的牌匾竟然写着“风月阁”,风月阁掌柜的一见领头的三人皆衣着不凡便立刻让小二去招待着。小二也热情地领着三人上楼挑了最好的房给他们,大皇子的房在中间,李泽和云寒汐的房在其两侧,别的下人大皇子的贴身侍卫就住在他的对面的房间里。

小城里自然比不上皇城那样,夜夜笙歌灯红酒绿,天刚一擦黑街道上几乎就已经无人了。江仞本来兴致勃勃地想要出去逛逛,意见一见这幅景象也只得兴致缺缺地回了客栈。

刚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云寒汐来,于是去旁边的屋敲了他的门。门里的云寒汐也没有问是谁,一会儿就来开了门,见是江仞便有些诧异地问道:“大皇子,可有何事?”

江仞先是笑笑接着道:“这小城无聊得打紧,于是来找你聊聊天。”云寒汐没有任何表情地道:“下官身体不适,想要歇息了。”江仞似乎是没有想到他会这样直接地拒绝他显得有些惊愕,转而想到自己的动机也不怎么单纯于是做贼心虚地就这么离开了。

云寒汐轻瞥了一眼江仞离开的背影便关门进了屋,他脱下了一身白袍只着了一件单衣在房里,此刻已经开春了,虽然不怎么冷可是风却还是有些凉的。云寒汐见桌上摆放着茶具便为自己泡上了一壶茶,接着便坐在了书案前提笔写着什么。

夜渐渐深了,江仞房里的灯也熄了,李泽房里的灯也熄了,就云寒汐的房里一直都亮着灯。云寒汐还是坐在窗边的书案前的灯下写着什么,眉头一直微微皱着不曾舒展过,时不时放下笔捏了捏眉心然后继续写着。

差不多五更天的时候,云寒汐终于放下了笔深深地舒了口气,任由等亮着轻轻把窗户开了一个缝儿,然后从窗户窜了出去。云寒汐跳上了房顶穿过了风月阁的客房来到了后院儿。后院儿都是厨房,下人们以及掌柜的的住处,云寒汐直接停在了后院一座房的屋顶上,这处高楼应该就是掌柜的的住处了。

云寒汐也不知道那个掌柜的究竟是住哪间房,索性在屋顶上弄出了些声响来,随后云寒汐听见了屋顶下传来了一声中气十足的发问:“是谁?”几乎就是同时云寒汐感受到了他翻身下床来的声音。

接着云寒汐一下就窜进了过道尽头的窗户,凭着刚才那声音进了掌柜的的房间。房间的窗户正打开着,想必他已经追了出去,云寒汐便就这么在桌边坐下听着屋顶上细微的脚步声。

不过一会儿的时间掌柜的似乎没有发现什么人,便从屋顶下来从窗户一下跃进了房间里,刚站稳借着月光便看见了桌边坐了一个人于是刚放松下来的心情又警惕起来,细一看原来是今日住店里的房客,那样绝美的脸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忘记的,于是喝道:“你到底是谁?”

云寒汐没有说话,从怀里掏出了红绳坠子朝他掷去,那人顺手一接竟被那坠子震得手臂发麻。掌柜的带着些疑惑将手慢慢摊开,接着一张脸的神色瞬间就由如临大敌变成了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