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怜顿时鼓着那一张小脸,拧开我的爪子:“呸,狗嘴吐不出象牙!我是要避太岁,又不是倒霉一辈子。寺院佛门清净地,吃素斋的……我这样身子,人家也不让留在寺院暂住……”还怜是真的烦恼,烦恼到听不出我的嘲讽意味,他还曾经认真思考着出家当和尚,“既然舍得出家,难道还在意下半生孤苦无依?”

我揉着自己的手皮子。

他下半生如何,我不在意。

我比较看好和尚寺。

和尚多色鬼,骨头都不剩。

我吱吱咋舌,手指勾着他的下巴,调戏摸了一下,细皮嫩肉的:“那么,你找个山洞把自己埋了!冬天埋,春天就可以发芽!”

还怜拿那双善睐的媚眼瞪我。

我表示接受无能。

他倒是洗尽铅华,显得清爽。

干净蓝衣

朴实得像普通人家的孩子,谁也看不出他出自勾栏。

还怜笑得纤长眼尾皱皱的,花儿甜蜜:“那个算命先生给我了一个锦囊,锦囊里面写着我今日午时往东南走,会遇到我命中的贵人。”

原来就是他慌张塞起来的东西。

不过,这锦囊多少钱呢,这贵人多少钱呢?

还怜看看天色:“我不同你说了,时辰差不多,我出去遇贵人!”他骚包包、颠仆仆指着南面的大街。那边可以直通皇城大街,然后就是大内皇宫——凤皇城。

那边的御台停着早朝的大官的轿子马车。

我怀疑,他不是去遇贵人,而是去勾有钱嫖子!

我剔着眉毛,好心告诉他:“别说我不提醒你,大掌柜就去了那边的宝玉斋挑一批新首饰,你别遇到他。”

“骗我!这个时间,他在睡觉。”

他不信邪。

“你告诉我那个算命先生哪来?我去玩一下。”

“人家是神仙下凡,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手指一掐就能运转乾坤,小透,不能玩……呃,哎呦,成,成……寡妇巷口,摆着个小摊,写着‘诸葛神算’……”

我才放下举起的拳头,让他去“偶遇”他的嫖子贵人。

我去好奇一下那个算命先生。

寡妇巷口,徐徐嚷嚷的市集走巷,纯白色的幡子就写着“诸葛神算”,后面的算命先生端正端庄,三十出头,两眼有神,头顶着儒巾,白衣,脸容清隽逸朗,手中摇着一把小葵扇。整体来说,这个人,不像个仙风道骨、智慧超凡的下凡神仙,倒是像放在路边摆摊的书生,专门给人写三文钱一封家书的。他的手边还放着一个茶壶,一个茶杯,品茗清幽,坐在市井街头的寡妇巷口,确实有点格格不入。

声音缓缓吹来,宛若清茶:“姑娘有血光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