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呈军事委员会请辞第一军军长职。

下午,与季山嘉谈战略、政略。

晚,读《史记》。

国民党第二次代表大会开过之后,蒋介石当上了中央执行委员会常委,军事方面仍担任军事委员会委员、第一军军长、广州卫戍司令、中央军事政治学校(国民二全大会决议将各军所办的军校合并黄埔军校后改称)校长。1月15日蒋介石向军事委员会请辞第一军军长职务。

附蒋介石再呈军事委员会请辞第一军军长职

……窃中正去岁奉孙大元帅之命,创办黄埔军校,以定国民革命根本之图,当时实未有领军之意。及后大元帅派廖仲恺与中正组织党军,并任以党军司令之职,此时中正本欲以专心办学为辞,辞去党军司令不就,唯以当时东江方面陈炯明之势力尚未消灭,广东人民之痛苦尚未解脱,故勉受党军司令之职,期平叛逆而雪党耻。至去年10月14日,惠州城为东征军攻破后,中正以我政府之基础既已底定,故欲专力于军校事业,一心办学,训练党员,养成干部革命人才,以为救国保种根本之图。更以事权增大,具有造成军阀之危险,为期打破军阀势力,使中**阀完全消灭,必先不任军职,庶可尽严密监督革命军人之责,否则身兼军职,力破军阀,恐以养成其本身蹈军阀之覆辙而不知。特于惠州攻破后之第三日,通电辞去第一军军长职,并呈国民政府请予批准。国民政府当时据呈后,即提出讨论,佥以东江虽告肃清,而邓本殷尚负隅南琼,广东全省统一未能实现,赐电挽留。中正接电后,为尊重政府决议,暂将辞意打消。最近中正由东江凯旋返省,以现时南路党军经已直捣琼崖,广东军事可告结束,为贯彻其原有素志起见,特再向中央请将前呈批准,改变军人风尚,无任屏营待命之至。谨呈军事委员会。

大会选举第二届中央执行委员会委员,当选。

晚七时,对第三期学生讲明持己正心之要。

是日,陈炯明起汉口,求援于吴佩孚。

尽管蒋介石与孙科协商表明有关西山会议的议題保留到三全大会再作决议。然而,最终在大会秘书长吴玉章等坚持下,还是于1月16日正式通过了《弹劾西山会议决议案》,决定:(一)邹鲁、谢持二人永远开除中国国民党党籍。(二)林森、张继、居正、邵元冲等12人由大会书面警告,责其悔过;并限期两个月内,具复中央委员会,倘有不接受警告者,即开除其党籍项。

附蒋介石对第三期学生讲明持己正心之要

……将來进了军队,对于士兵饷银火〔伙〕食,固不好挪借,就是对于同事或向上官借钱,于自己的信用与名誉也很有关系。固然,官长不会因你借钱就轻视你,不过校中待遇毕业学生和官长的薪饷给养之数,实实在在可以维持五口之家的生活,不一定要借钱用,才可维持得过去。如果他要格外支借,那就可断定他是奢侈,是浪费,亦可以知道他品性不良了。……有些学生官长很不明白道理,并且不能体谅上官的苦衷。比方有一个学生,因为他是父母丧事,或家中遭劫,或阵亡,或残废,上官因为他有这种关系,所以拿钱來供给他,抚恤他,这本是特别情形。后來不明白的人看见,以为上官能供给别个同学,准别个同学的假,便不告假,也要告假,不借钱,也要借钱了。假使全校五六千学生通通都要这样效尤起來,事实上怎能办到呢?即使把全校经费充作借支之用,还嫌不足吧,有这样现象,可见本校训练方针还沒切实做到。此事虽小,可借以判断他本人将來能不能成立事业,能不能始终革命。第一二期学生,有已升至团营长党代表的,亦就是根据这一点來做升降的标准。所以学生派往各处去服务,无论他学问如何好,而他品性一坏,什么事业都无希望了。因为见钱眼红的人,带起兵來,不但要克扣士兵的薪饷,还要被人家收买去的。以下再说一段本党本校的情形,及各位以后立身处世的要点。老实讲,本校是本党的中心,且是本党的基础;再推广一点讲,也就是全国的革命中心所在地。既要把全国的革命中心放在本校,那我前已讲过,必定要大家担负这个责任,团结精神,才可不辱这个重大使命。团体是由各个分子组织的,所以各分子的关系是非常重大,要是入了不良分子的团体,好的心地也会变肮脏的;要是入了正大光明的团体,自己意志就是很薄弱,也会变得正大光明的。所以加入一个团体,对于自己将來的事业,很有重大关系,在加入团体之前,不可不慎重考量。普通团体,如学生会、工会、农会……都是团体,革命党也是个团体,凡是组织一个团体,其中必定有一个作用,不过有好坏就是了。我们总理组织革命党,以实行三民主义为作用,这种团体就是最好的团体。现在有些人想利用团体名义,到处招摇撞骗,來做他个人自私自利的事,就联络少数人组织一个团体,看他宣言,并非不动听,其实只在争权夺利。要是不加考量,入了这种团体,就被他发起人买了去,这是很危险的。所以要入一个团体,必定要考量,要体察,这个团体的作用怎样,性质怎样,切勿乱入。尤其是在学校里,在军队里,各位如果相信本校长是一个真正革命者,那么在校内,在军队,都要服从我的主张,如同我以总理之思想为思想,以总理之意志为意志,才不会被人买弄,才可做真正事业。去年总理北上,最后一次对大家讲团体意义,说党员以服从为主,也就是这个意思。有些党员以为入了党,就是党里的贵族,就可以享特权,所以为了在党里得不到权利,就要破坏本党。像民国初元满清推翻时,许多党人因沒有官做,就要灰心,就要脱离,而且甚至于要破坏本党,本党革命不成,就是为此。要知革命党只有牺牲个人的性命、权利和幸福,若因升官发财而进革命党,其用意就矛盾极了。假使革命不遵守总理的三民主义,如杨希闵、刘振寰等,打了仗,占领了广东,做他私人的地盘,给他的一般同乡亲戚大刮特刮,弄得人民深热于水火之中,无处诉冤,这样是否革命,是否是做人的事?……现有人入了孙文主义学会,以为他的会好,就來诋毁青年军人联合会是反主义;入了青年联合会的人,亦就以为他联合会好,就來污蔑学会是反革命,而他本身早已给人來利用了,还不觉悟,可知本校教育沒有根底,不能使学生彻底觉悟,仍來做人的傀儡,这是最痛心的事。……各位还要知道,要希望革命成功,对于同志间的私人仇隙要一概破除,所谓同仇敌忾,才可打倒敌人。只是只管个人意气,个人利禄,革命终不能成功。各位毕业以后,要知学问无穷,典范令、教程等书,要随身携带,一面研究,一面实施,学问才能成功。还有经济学,也是要十分注重研究,现在时代如不懂经济学,作文演说的时候,别人拿经济学原则來驳你,你就一句话都不能说了。所以各位要知道,我们军人除军事学之外,还须研究政治经济,〈尤其是经济学更要研究〉。因为懂得政治经济学之后,军事学方有益处,否则,无论你军事学怎样好,不懂政治经济,终究是做别人的机械罢了。《精神教育》和《东征训话录》,也要时常研究,不要以为这只是军事讲演,实在当作一本政治和经济学,亦可以的。总理的讲演及各种书籍,更要彻底去研究、实行。现时代的人要知现时代的道理,否则就是过去的人,也就是和死人一样。所以孔子说:“朝闻道,夕死可矣。”如果不知做人的道理,就是活了一百岁,也是枉然的。现在的道在哪里,总理的三民主义,就是我们的正道。

吾被(军事委员会)任命为中央军事政治学校校长。

全国代表大会闭幕,以心闷足痛未参加。

近对罗、季二顾问主张,心辄不乐,尝谓:“我以诚往,彼以诈來,非可与共事之同志也。”

曰:“凡事至欲避退不能之时,是何可怜,群疑众谤,唯有一诚字应之,以冀有以感之。”

在左派和苏联顾问对广东局势十分乐观时,地位接连急剧高升,已成为国民党重要领袖人物的蒋介石,却闷闷不乐,“常痛斥部下”,昨天下午,“回省垣,诣办事处,见房室秽芜,器物凌乱,怒责各员。归东山寓,门禁驰严,皆痛斥之”(蒋介石1月18日日记)。连今天国民党二全大会闭幕式,他都借口“心闷足痛”避不出席。

第二届中央执行委员会第一次全会,推为常务委员。

上午八时,莅北校场检阅第一军第五团(成绩较优)。

下午二时,检阅第五团内务及场操。

1月22日,召开了二届一中全会,推选汪精卫、谭延?、蒋介石、谭平山、林祖涵、胡汉民、陈公博、甘乃光和杨匏安为中执委常务委员。

从这个常务委员会的成员可以看得出:

汪精卫是举足轻重的人物。由于汪的左倾和才华,他在“二大”期间,自始至终,纵横自如,“开幕词”和“闭会词”,都是他做的:口若悬河,引來阵阵掌声。汪着意提携的大将陈公博和甘乃光已进入中央领导核心,左右有靠,后继有人。

谭平山、林祖涵、杨匏安进入了这个核心,反映了**在政治舞台上的异军突起。这是因为在近半年间,在东征反封建军阀斗争中,在省港大罢工的反帝斗争中,特别是声讨右派刺廖的斗争中,**都显示了令人瞩目的政治能量。

蒋介石扶摇直上,从此迈入中国政界最高层,1月6日下午,蒋在二大作军事报告,“报告毕,全场欢呼。某同志动议,请全体代表起立向蒋同志致敬”。蒋是穿着马靴上台的,格格有声,咄咄逼人,而今已成为公认的仅次于汪精卫的第二号人物。至于排在他前面的那位前清翰林谭延?,虽然他“是一个聪明的官僚”(**语),“为人极端圆滑”(李宗仁语),手下有一支牢牢在握的湘军,但他不是国民党的正统,缺乏“鸿鹄”大志,不善于“多种经营”,不足以与蒋相抗衡。

右派大受打击,中常委中只有胡汉民一人。“硕果仅存”;但同时又可看出,胡虽被逐,不曾出席“二大”和“二届一中全会”,但仍有人拥护他,在国民党内仍有深厚的根基。

上午八时,由安期寺蹑白云山颠,聘怀四眺,总不能稍解郁衷,因叹:“如何可使我驰责释负,达隐居者之目的耶?”由峰顶北下,入月溪寺,乃宋代苏晴川右丞相之墓庄也。由此右折行,经双溪、五宝泉、静仙岩,风景虽好,旧迹破烂不堪。回安期等,钟已十点。山麓白云寺仅存败堵,归途过濂泉寺,旁有张良庙,其他乃白云与濂泉之正脉也。正午,回东山寓。

一直称“心闷足痛”的蒋介石,竟于1月25日携友徒步登白云山“游安期仙居”,“过能仁寺,访方瑛墓”晚饭后下山。今天(26日)一大早,又登上白云山颠,“骋怀四眺,犹不能稍解郁衷,因叹如何可使我驰责释负,达隐居目的”。

蒋介石何缘如此“苦痛极”?……

这一日,汪精卫、谭延?亲自到梧州与李宗仁、黄绍?、白崇禧会商两广统一事宜,并达成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