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许崇智电,请令本军先破沈逆,以防引北敌入粤。

亦是以“请令本军”之语气,直接提出作战主张,一改过去闪烁其辞的做法。

附蒋介石致许崇智电曰

三十电谅达。观察粤局,林部虽退寻邬,而潮惠洪杨终难就范,兄部在梅以势论,仍在其包围中也。如臧能于半月内出兵共定潮汕,固为上策,否则延宕日久,倘赣敌合林部进占北江,沈逆在省响应,惠杨阻我进路,潮洪捣我后方,似非必无之事。此时当注重省城根本,而潮汕次之。如臧不能以最速期内出兵,则本军当乘此林部退赣,敌线不能联络时机,从速通过梅属,直抵省城。或以一部集中北江,先平沈逆,巩固省城之根本,则潮惠各部不解自决,即用武力亦较易为功。总之本军一日不抵省城,则根本一日不安。以后粤局,潮惠之陈部为患尚小,而省中沈部通同北军实为腹心之患。北廷之所藉以乱粤者,亦重在沈部而不在陈部,沈部和平,则粤局自可奠定。以弟观察,臧部出兵恐不能如此之速,本军不如暂弃潮惠,以最速时期集中北江或省城为妥。一月内,如本军不能抵省平沈,则二月后赣敌攻粤,省城必危。若欲先平潮惠,最短时期亦须二月,窃恐潮惠水平之前,而沈逆引赣敌与林部攻粤,以时间而论粤患之缓急,则本军非先破沈不可。盖陈逆虽凶,至迎北军入粤则非其本愿,胡其为患较浅也。我军以主力分驻北江,或较全部集中省城为佳,以后平沈、平陈,皆赖本军自身,不能全恃客军,主客之嫌,尤宜豫〔预〕防以消内患。兄意如何。弟待奉复电后,当以个人名义赴粤一行。

附来电

介石兄鉴:介密。(一)兄目疾已愈否,甚念。(二)智于本日抵永定。(三)前方情报“梅属**约二十余营,已陆续退江西寻邬,会昌王献臣部亦有退瑞金之计。(四)我军令第八旅驻梅县,已饬相机进占兴宁;许、邱两部驻蕉岭,已饬进驻梅县;陆旅驻平远,五旅及十三旅驻大埔、三河。第三军全军二十集中平和,第二旅二十到龙岩,即向上杭挺进,沈永福部日内可到龙岩。”云。前奉总统电,智以为兄必已奉命赴粤,顷得总统支电,嘱“催兄赴粤”等语,兹悉兄尚在沪。总统左右现无军事人才,且粤未定,潮汕纠纷,一切处置关系甚大,请兄接电立即赴粤,并复。弟崇智手启。3月19日。

与杨庶堪书,主张廖长广东财厅,许军速回省。

蒋介石给大元帅府秘书处长杨庶堪写信,提出在他回广州之前,需发表任命廖仲恺主管财政、许崇智部调回省城两道命令,否则他回广州后无法开展工作。蒋介石直接并狂妄地向孙中山提主张、讲条件,并干预人事安排,自认为自己在孙中山的心目中,地位提高了。

附蒋介石致杨庶堪书

弟定元日起程,敬将以后进行意见略述之。军事当促许军克期抵省,会合在省各友军先谋集中,然后再定一共同作战方案,以为攻守剿抚进行之程序,使其任务分明,精神团结,不致有参差不一、主客异形之嫌。政治当以整理财政为先,厅长不速易人,延误大局必非浅鲜。弟对此点自信见解或较在粤诸公正确,故欲行之前,不得不将此等成败关键竭忠尽言,决非有何作用参于其间也。财政如无把握,军事难定计划,廖任厅长,许速回省,二令可否在弟起程前发表,俾弟到省后即可着手进行,而鼓来者之气也。彷徨日夕,伫盼复言。

随大元帅劳军江村,自办公大本营后,陈猷决策,草檄批牍,筹战守,馈饷糈,出随车驾,入掌枢机,日不暇给,责任丛集于一身矣。

4月20日蒋介石到达广州,以大元帅参谋长的名义入大帅府办公。刚刚五六天,便把他忙得焦头烂额,报起辛苦来了。岂不知由于他蒋介石迟迟不来广州,致使4月16日沈鸿英部在广州叛变,孙中山身边既无嫡系部队,又无蒋介石的参谋,只好亲自出马督战,率领杨希闵的滇军和刘震寰的桂军,于4月19日将沈鸿英部赶出广州。那时节,孙中山是何等的辛苦?!蒋实在应扪心自问自己所为是否有愧?

上午随大元帅巡视至连江口,深夜假寐车中,至翌晨,始回抵大本营。

自闻陈逆乘机蠢动,即拟定东江作战计划。

此时,蒋介石以大元帅参谋长的名义,经常陪同孙中山视察、制定军事计划、慰劳各部队,着实尽职尽责。

侦知逆属陈修爵率部进占龙门,图袭增城,杨坤如又叛攻石龙,彻夜苦筹抵御之策。

5月9日,陈炯明从东江再次叛乱,大规模向广州反扑。被赶出广州的沈鸿英部,又勾结北洋军阀吴佩孚,从广州北部猖狂反攻,孙中山两面受敌,处境十分险恶。蒋介石身为孙中山的参谋长理应责无旁贷,积极筹划御敌之策。

抵博罗城,会刘震寰总司令等,议决作战计划。晚后,往平湖,与范石生师长长谈竟夕,昧爽回石龙。

总理令许崇智固守潮汕。

5月20日,讨贼军对陈炯明的根据地惠州发动总攻击,但陈部叛军出奇迂回作战,攻陷讨贼军背后之博罗,讨贼军形势为之不稳。

蒋介石乃请孙中山亲赴前线督战,并随同出发。在即将到达石龙时,碰到一群溃兵张惶失措地谣传石龙已经失陷,可是,蒋介石则判断情况不至于坏到如此程度,一定是军心浮动,散播着以讹传讹的谣言。

为此,蒋介石想出了一个计策:亲自率领卫队200人扬言叛军业已溃退,孙中山也率先领导前进,因之立见功效,士兵们气势大增,转退为进。

经过两昼夜激战,收复博罗城,距博罗50公里的石龙江明并未被敌攻陷,蒋介石的奇计得到孙中山的赞赏。随即,孙中山与蒋介石议决作战计划,令许崇智固守潮汕,以扩大战果。

闻潮汕失守,顿足叹回:“汝为(许崇智)不听吾言,致有此败,可痛可恨。”

蒋介石此刻虽然名义上是大元帅的参谋长,但手中仍然没有一兵一卒。要贯彻他制定的军事计划,都要就商于各军的司令部,仰人鼻息,困难重重。不但滇桂这些客军不听从指挥,就连许崇智也不接受他的作战计划,以致潮汕失守。

晨,陟葫芦山,了览博罗形胜,谓一天然防地。午正,随大元帅赴惠州,至白沙对岸,舍船步行。道红泥坑,视察北门阵地,至深坑附近,始易舆。次花围水(在飞鹅岭下)慰问刘总司令创痍,即登虎头岭,俯瞩惠城形势。回至白沙已深宵二时矣。

经过近一个月的作战,敌我双方各有胜负,形成拉锯战。孙中山所依靠的滇桂联军也都是些打着革命旗帜,为自己争权夺利的野心军阀,根本不热心为孙中山的广东革命政权作战。广州政府仍处在四面受敌的危险之中。蒋介石这时期一直跟随孙中山亲赴前线督师,为捍卫广州革命政府竭尽全力。

扈驾巡视北江战线,至英德之巫村,杨总司令等皆来谒见,即与商议战事。夜半,回至省垣。谓:“自?江至英继,岭?径窄,地形便于防守,乃知敌军之不易越进,盖亦有故也。”

这一天,孙中山重新任命蒋介石为大元帅行营参谋长,故而蒋为之一振,巡视战线、商议战事颇为经心。

侍从帅驾往博罗,为调滇军增援北江,恐东江军心动摇,且阻许崇智假回省城也。

蒋介石跟随孙中山督师调兵、视察谋划。同时以大本营的名义命令许崇智率军反攻,收复失地,劝阻其勿要返回省城。

随往白沙堆,与刘震寰及东江各将领议决以许部三旅专任攻御惠州,悉调滇军赴援北江。

是日,许崇智以潮汕之败迁怒于我,答云:“可仍回总部赞助。”许始释然。

许崇智一直反对蒋介石的攻打陈炯明老巢惠州的计划,他在潮汕打了败仗,也迁怒蒋介石。

晨,早醒,默念苦持军事,怨忌交集,引退为安。然以总理知遇之深,则又不忍遽去,心殊怆恍。上午,扈驾至韶关,自英德以上,山形地势仿佛桂林,英石煤矿所在皆是。以第一次至此,顾而乐之。晚,与滇军各将领会议进击南雄之敌,及统一财政办法。夜十二时回。

此刻,蒋介石脑中又酿出“引退为安”的想头。

在攻克惠州之前的6月16日,孙中山重新任命蒋介石为大元帅行营参谋长。但在参佐军务方面却又受到一些人的忌刻。于是蒋介石就想:如果不是同一地区出身,没有掌握可以自成派系的私兵,就算是跻身于业已阵容一新的讨贼军中,也是属于劣势。面对现实,为期军中人事关系圆融,实以个人引退为宜,但为了要报答孙中山的知遇,却又不忍离去,颇为苦恼。

为许崇智所?,愤而辞职,避驻香港。

滇桂客军将领不听指挥也罢,就连一向友好的许崇智亦不容,因此,使蒋介石感到“参佐军务,不为人谅,反遭啮?”。结果,蒋介石到任还不到三个月,便“愤然辞职”,离开苦战中的孙中山,回避到香港。

后来,在复上孙中山的函呈中,向孙中山说明理由为:“……倾轧之祸,甚于壅蔽,娼嫉之患,烈于党争,此岂愚如中正者所能忍受哉……”

禀承总理意旨,约会苏俄代表马林及张继、汪兆铭、林业明等,筹组孙逸仙博士代表团,赴俄报聘,并考察政治及党务。

蒋介石在7月12日离开广州避往香港时,就已经知道孙中山接受了苏联的邀请,决定派出代表团到苏联考察,他便在7月13日从香港写信给大元帅府秘书长杨庶堪,表达他对孙中山的要求:“为今之计,舍允我赴欧外,则弟以为无一事是我中正所能办者”,“如不允我赴俄,则弟只有消极独善,以求自全。”

8月5日孙中山写信叫蒋介石到上海,与共产国际的代表马林商谈赴俄考察事宜。在上海与马林商谈的除蒋介石外,还有汪精卫、张继、林业明等人,最后决定由国民党人蒋介石、王登云、沈定一(后参加中国**)和**人张太雷组成“孙逸仙博士代表团”。

由蒋介石担任相当于团长职务而组成的“孙逸仙博士代表团”,代替孙中山前往苏联,目的是考察其政治、军事和党务,而特别关心的是苏联红军的长处与短处。

孙中山在广州虽然位居大元帅之尊,但是苦于陈炯明以及各军阀叛乱的困扰,深深地感到要想达成革命目的,则军阀拥兵不仅不能为助,反而是一种障碍,因此有必要编练一支在革命精神统率之下的强劲直辖部队――党军。

为培育这样的军队,孙中山便考虑到设立军事学校。认为苏联的军事制度不无可供参考之处。蒋介石以前学过一点俄文,加上计划在将来设立的军事学校预备由他来负责,故而被选中担任这个考察任务。当然,也是以此对闹个人情绪的蒋介石的一种安抚。

率沈定一、张太雷、王登云等,由上海趁神(?)丸启程赴俄。

8月16日,由蒋介石率领沈定一、王登云、张太雷等,乘“神田丸”轮船,由上海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