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回埔,在校看作战计划。

主纪念周讲演。

下午,在校欢迎第三次全国劳动大会暨广东全省农民协会、教育大会各代表(凡共千余人),讲演革命大联合。

闻展堂昨晨只身赴港,船中适遇精卫。(叹曰:异哉,冤家适对头也!)

李宗仁于5月10日赴广州游说北伐,蒋介石却不表明态度。他只对李宗仁说:“你初到广州,不知道广州的情形太复杂。……现在如何谈到北伐呢!”蒋的回答完全出乎李宗仁的意外。后经深入了解,方知广州并无北伐准备,而此时的李宗仁军队已在湖南和叶开鑫部打得热火朝天了。在此,李仍到处鼓动立即出兵北伐。

当时苏联顾问对北伐既不赞成,也不公开反对。态度谨慎。陈独秀则表示北伐时机尚未成熟。其主要原因是斯大林不愿蒋介石成功太快,也对北伐前途放心不下。

附蒋介石在校欢迎第三次全国劳动大会暨广东全省农民协会、教育大会各代表讲演

今日敝校开会欢迎第三次全国劳动大会代表同志,广东农民大会同志,教育大会同志。两年以來,敝校欢迎大会开得很多,但此次工农各界能一齐來此地,是很难得的。各代表來敝校参观后,一定有很好的指导,在未指导以前,我亦有一点意思要说。前次在中央党部礼堂,我曾出席报告工农兵大联合,表示以后我们工农兵学來合力担当中国革命事业。中国革命事业,是要谁來带领呢?今天大家都在此,应该明白革命基础,是要工农兵学联合起來,必定要这四种人联合起來,革命才可成功。原來担当革命的,可说有两种人,一是武装的,便是军人,一是沒武装的,便是工农学。军界对于革命,固应负特别责任,但是革命成功,是在各界民众身上。要大家都來指挥监督军队。军队才不至成为军阀;军队如果自认是革命的军队,便要受工农学民众的指挥,不受工农学指挥的,便不是革命军,便是反革命军。今天各位代表都在此,一定要十分明了这个道理,一定要以全力督率指挥军队,使成为革命军。革命军不特要保护工人农民,并且还要参加工人农民运动。我们可以总括一句说,军队的好不好,不是完全在他自己的本身,是在工农学民众身上。今天各界代表都來此,是很难得的,希望各代表尽量指教。

上午九时,全体执委会,出席者共二十四人,推余主席,行礼如次。余与谭延?、孙科、朱培德、宋子文、甘乃光、陈公博、林祖涵、伍朝枢提整理党事案。

连日心神憧怔,痛苦倍尝,至此犹未稍定。午后,(偕陈其采)游白云山,宿于能仁寺。

附蒋介石与谭延?、孙科、朱培德、宋子文、甘乃光、陈公博、林祖涵、伍朝枢提整理党事案节录

……(一)改善中国国民党与**关系;(二)纠正党内跨党党员之轨外行动及言论;(三)保障国民党党纲党章的统一权威;(四)确定**员加入国民党之地位与其意义。以上四事,吾人认为合作之理论基点,为实行此基点,解除党内纠纷计,特组织国民党、**之联席会议。……又单独提国共协定事件。(一)**应训令其党员改善对于国民党之言论态度,尤其对于总理与三民主义,不许加以怀疑或批评。(二)**应将国民党内之**党员全部名册,交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主席保管。(三)中央党部部长须不跨党者,方得充任。(四)凡属于国民党党籍者,不许在党的许可以外,有任何以国民党名义召集党务会议。(五)凡属于国民党籍者,非得有最高党部之命令,不得别有组织及行动。(六)中国**及第三国际,对于国民党内共产分子所发一切训令及策略,应先交联席会议通过。(七)国民党员未受准许脱党以前,不得入其他党籍,如既脱党籍而入**者,以后不得再入国民党。(八)党员违反以上各项时,应立即取消其党籍,并依其所犯之程度,加以惩罚。

附与谭延?、谭平山、伍朝枢、程潜、经亨颐、甘乃光、陈公博,提选举常务委员会主席案节录

……若中央执行委员会主席仍于每届开会时临时推举,于该案之执行,亦有窒碍。窃以为此次全体会议应推定中央执行委员会主席一人,其任期至第三届全国代表大会召集时为止,并求第三届全国代表大会之追认。本党既仍以总理为永久之总理,对于主席之任期,复有相当之规定,则决无比拟总理之嫌疑,而使革命之中心益复确定,党务之责任得以专一,其裨益于国民革命之前途,实至重大。选举方法,亦应扩大范围,以谋适应时局,宜召集中央执行委员、中央监察委员全体合并选举。……

晨起,出寺访云岩双溪安期祠诸胜,九时后,回省城。

十时,莅会,审查整理党事各案,至午后一时始毕。

会鲍罗廷,甚以本党党员消极抵制共产,而不能积极的奋发自强,又以两党党员混合革命,小党胜于大党为忧。并序言革命非统制不能成功。鲍颇为感动。

晚,在寓会议军事,(旋诣鲍公馆看影戏)。

5月16日,召开中央执行委员会第二次会议,蒋任会议主席(6月1日兼任中央组织部长,4日又任国民政府委员),通过《整理党务案》八条。主要是不许中**人批评三民主义和孙中山;中**人在国民党中名单交中央委员会主席保管;中央党部各部长不许中**人担任;**和第三国际对国民党内中**人的训令,要先交国共联席会议通过;党员违反者,要加以惩罚。

**在斯大林指示下,接受了这八条意见。斯大林完全被蒋介石于“三?二○”后仍高唱拥护第三国际的表演给骗过了。蒋说:“二年來本党联苏俄,容纳**,对革命势力之增厚,革命方法之进步,唤起民众及反对帝国之影响,实非浅鲜,由此观之,应认**为革命势力之一种,苏俄有助于中国革命。”(毛思诚《民国十五年》)这是蒋介石与斯大林第一次交手,蒋胜利了。这时蒋还离不开**和第三国际支援,因此不敢大闹,仍未与**、第三国际决裂。

上午九时,赴全体执监会,审查训令,指出宣言起草委员会案,通过。

本会发布对时局宣言,接受海内外请愿北伐。余历來北伐主张,至此始得贯彻,其关于本党革命成败之前途,实非浅鲜。

政权操之在我则存,一国政治之不能独立,患在不能自主耳。(此句原为:“就世界革命言,固应统一指挥,但各国革命,政权仍须自操之,□□以用人行政,亦受他方牵制,一国政治之不能独立,在于其不能自主耳。”)

唐、叶之战,不是湖南的局部问題。唐生智战败,吴佩孚的大军就进逼广东,孙传芳也会从闽赣两省进攻,这将使广东革命根据地受到严重的威胁。因此,广东国民政府必须迅速援助唐生智反攻长沙。5月21日国民政府任命唐生智为第八军军长兼北伐军中路前敌总指挥。5月20日,中国**首先派出直接领导下的国民革命军第四军叶挺独立团进入湖南,揭开了北伐战争的序幕。叶挺独立团在湖南农民群众的支援下,迅速地击溃了进攻唐生智的敌军,稳定了湖南的战局。

上午,全本执监会通过宣言及备案后,举行闭幕式,解释议案致词。

下午,主席军事委员会。

曰:改革国民党,欲成为一真正不妥协的革命党,应以党员资格,整理党务,而非以军人干政也。

又曰:总理责任交给国内青年,愿以能奋斗之青年,辐辏国民党旗帜下,然而非欲党员对三民主义疑为已彻底之革命党也,如言不彻底,则俄国革命迄今岂有彻底耶。

又曰:不革命一语,为宣布革命党员之死刑,闻者无不反对,革命必致破裂,现在最要一着,即在联合革命的新旧党员一致对外也。

5月15日至22日,国民党在广州召开二届二中全会,蒋介石是发起人,他说:

“此次会议本为予所提议召集,但予之提议,系党员的资格,决不是以军人、以有带兵的资格來干涉党政。”

根据蒋的提议,会议通过了《整理党务》等5个“决议”与“训令”。

蒋介石不仅抓军权,亦要抓党、政大权啦!

附蒋介石解释议案致词节录

各位同志,刚才谭主席所讲,对于本党今后的希望,及确信此次决议案能消除纠纷的理由,已非常明白。此次召集全体会议的原因,尤其说得清楚,不过我现在还有一层意思,要补充报告。我此次向政治委员会建议,请中央执行委员会召集第二次全体会议,完全是以党员的资格來建议的,决不是以军人的资格要來解决党内的纠纷。外面或许有人不明白,以为此次提出整理党务案的是一个有实力的军人,如果这样想,就完全错了。我此次的提议,完全站在党员的地位,鉴于现在时局的纠纷和环境的险恶,实在有不能不整理之势,才提出整理党务的办法。现在全体会议已开完了,整理党务案亦已一致通过了。此次整理党务案,在局外人看來,有许多与先总理在日主张不同的地方,不过时代的事实逼到我们的头上,使我们不能不提出此案。我以为总理如果尚在,到了今日,亦只有这个办法。好在各位同志为党为国,也能谅解,得以一致通过,但愿大家实行此次决议案。对于各党员有很完满的解释,则不但使先总理在天之灵无所不安,而且可如谭主席所说,对于先总理的两大政策――联俄和容纳**分子,加以一种保障。各位同志应知道,如果本党的纠纷长此下去,我可以说我们党的大祸即刻就要临头來了,我近來听许多同志谬奖说,黄埔军校已成为党的重心,然而黄埔和第一军里面,纠纷也是最多,到现在还是如此。例如,青年军人联合会和孙文主义学会,最近都已自动解散,但据各方面报告,学会仍旧用国民革命周刊社的名目,在那里活动,联合会也仍旧有分子拉拢人入会,像这样巧立名目,秘密进行,实在是很不对、很危险的。最近在市上发现用国民革命周刊社名义发的传单,有什么打倒国民政府的话,我不信该社能有这种荒谬的传单,同时青年军人联合会也有其他名目的传单來诋毁,这都是党的纠纷不解决引出來的。如果党沒有办法來解决,我可以说黄埔要因此倾倒。现在有了整理党务案來解决纠纷,就全靠大家去实行了。此次整理党务案,绝不是什么妥协,我们国民党党员须拿起不妥协不屈服的精神,集合一切革命的分子來共同奋斗。凡是态度不明的,和军阀、帝国主义者有关系的,应一律驱逐在本党以外,务使真正的革命分子团结在一起,这样,才可以救国,才可以使中华民国不致沦为殖民地。我们希望党内革命分子,从此不再有什么纠纷,联合一致,來对付一切不革命的、反革命的。我们党的缺点本來不少,毋庸讳言,只要大家互相规正,开诚布公的讲明白。许多老党员,应该知道他自己已是暮气沉沉,差不多已成为骨董,只能陈列着,不能有什么实用。现在最革命的差不多都是青年分子,但他们也很多犯着幼稚病,其中更不好的现象,比如有一个党员对于共产分子,加以规劝或批评,便有人说他是反革命;反之,则稍能努力的党员,就又被一般先生猜疑他为共产分子。我们要知道,现能努力的分子,决不只是**,更不应对于**分子有什么歧视的心理,而不革命反革命等话,也不可轻易加在别人身上。比如我自信是革命的,今天有人说我不革命,那就无异于说我反革命,我不但不能承认,而且要起來反对他。因为革命就是我的生命,说我不革命,就无异乎要断绝我的生命一样,这是我万万不能忍受的。所以两方面不可互相攻讦,如果互相攻讦,势必同归于尽。此次有人以为限制**,其实并不是限制,乃是合作的一种办法,与其说是限制**员,毋宁说是督促一般老党员觉悟为当。我们只问革命不革命,于革命有益不有益,如果是为革命的,而且有益于革命,那就是应当办的。……我们致力国民政府,固然要统一指挥,并不是军事政治的大权旁落,要他参预,不过在打倒帝国主义的同一目标上,战略上,不能不有统一的计划,并不是英、日帝国主义者帮助北洋军阀一般。……总之,全体会议既已议决消除误会的具体办法,现在唯有切实履行,使本党可以稳固的发展。还有一件附带要说的事,就是汪精卫、胡汉民两同志,我们大家必要请他俩出來才好。汪、胡两同志都是本党的重要人物,尤其是汪先生,我们必须请他赶速销假,主持党务。胡先生听说是到香港或上海去了,那些地方,现在不是革命党人住的,我们也必须赶快请他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