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我性命,也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夏紫候一挥鞭子就与那十个人纠缠而上,身后的韩澈望站那一把鞭子舞的密不透风招招致命如同毒蛇的她,那挥撒间显现出来的自信,心里暗自的质疑起来,从来没有听过有这么一个路人,能将鞭子使的这么好,若是有的话,江湖中肯定会盛传,但是没有。见她那招招式式,完全没有套路,但是,却又有着她自己的见地。如同江湖中被注入的一滴清透的水,谁都无法得知这人从何而来,谁都无法得知这人到底有多大的实力。

之前的几闪与她交战,她都没有尽全力,哪怕是被他打得落下风,她也没有出实力。活了这么多年,除了夏朝的摄政王,眼前的人,算是第一个让他觉得有趣之人。

夏紫候忆经伤了近半的人了,那些人是杀手,不达目的绝不罢休,所以,这是一场你死我亡的对抗,夏紫候一鞭子狠狠的抽进了另外两个人的腹上,一石二鸟。她狠狠的一抽,那鞭子上的暗器被打开,倒勾上的刺将腹部刺穿了一个大大的口子,又有两个人倒在了地上,她那一身黑色的衣服上面沾满了鲜血,下手却从不迟疑。

街道的这个地方被染上了血,她在人群里面杀的肆意盎然,对于她而言,就算是涉水咒,也远不及她这样近身击杀来的痛快。她所学的只为了一个字杀。

“唉,想不到尔等竟然如此无用。”那仅存活着的两个人相互望了一眼,既然完成不了任何,弟兄都死了,他们也没有资格再苟活,两人举起手中的武器朝夏紫候迎面直击而来,夏紫候微微侧身,一鞭子扎进了其中一个人的心脏,那人心脏处的鲜血喷涌而出,她手中的银鞭子因饮血过多而开始泛着微微的银红色。

“说,谁派你来的。”夏紫候鞭子坚硬如剑的抵在那唯一存活着的人面前。那人走在最后,但是赤焰楼的人,向来都是有严格的制度与要求。那人最后一咬牙,一脖子横在了夏紫候的鞭子上,了无生气。十个人,在他的思绪间,就已经解决完毕。这样的实力,让他眼神微微闪过一丝算计。

“啧啧,仇人真多。”

“滚。”夏紫候杀红了眼,心中那王爷的气势又扬了出来,甚至连眼前的人看都没看一眼,她抬脚就往另一个方向而去,去做什么呢?去兵部尚书家的方向。韩澈一路跟在后面,当他看到她一脸杀戮的出现在王府的时候,心里微微闪过一丝诧异,她跟王家有何过节?半夜要来此地?

“此处是兵部尚书的府上,女人,你想干嘛?”

“杀。”夏紫候手中的鞭子扬起,就要击破那扇朱红色的大门。鞭子却被另一个人紧握在手中,鞭子绷直如同一条铁棍。她心里一怒,但是又想起他本是西凤太子的身份,自然不可以无缘无故就损失一名大官员的。她脸上更是怒上几分。

“滚。”

“你要动手的对象可是本宫的臣子,本宫的臣子若是有事,本宫会很麻烦的。再者,王冉之子今早时分已然不能人道。你跟他是有何恩怨?本宫为你主持公道。”韩澈那一身深蓝色映在微红色的灯光里,格外显眼,她何时需要别人来为她作主?真是笑话。

半夜三更,两个人在街上,无论发生多大的声响,都不会有人打开窗子来看看,因为都知道避祸这二字是何解。

“哼。”夏紫候冷哼一声,对那个生不如死的结果还算是满意。她那一身的血腥味让韩澈直皱眉。韩澈甚至连走路的时候,都隔着她几步远。夏紫候瞥了他一眼。那意思很是明白。你哪来回哪去。

“依本宫看,你是没地方可回吧?本宫让你暂住几日如何?”她见他远远的站在那里朝她道,正中夏紫候的下怀,那些人既然是来刺杀她,就不可能只派一批人来,那些人不可能认识她,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问题,她从未像现在这样示出过真容,那些人又是怎么知道的,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她的,就直接扬言有人买她性命。

一来可以摸清楚她的底细,二来么,有个这样的太子妃,似乎也不错,三来,既然是要去皇陵,听先皇曾言,要四个人一同进一同出方可成功,不然,就算到了最后成功了,少了一个,陵墓依旧会坍塌甚至内部自毁的机关都会启动,这也是他这么多年不曾进去过的原因。

“我要去找需要的花,太子殿下,再会。”眼看夏紫候就要离开,韩澈眼神闪了闪道“别去找了,估模着也不是真的,本宫还需两个人,不日便出发。”

“呵,太子殿下说笑,我怎会当真。”夏紫候没理他,继续往前走,韩澈步子跟着她的步子,只远远的跟着,那距离不远不近,刚好能听清两人的对话。这女人怎如此死心眼?他都说要去了,她怎么偏偏就是要去相信些偏方?火凤莲即可解毒,又可增强内力,乃是极品中的极品,天下只此一株,七叶七色莲片,如此估摸着所剩无几了。

“你这女人,哪来那么多废话。本宫从不对未来的太子妃撒谎。”夏紫候挑眉,太子妃?谁是你太子妃?但是见韩澈面带玩笑的笑语,勾起了她心底里面深深的恶作剧,她慢慢的走近韩澈,那一身的血腥味更是浓烈了几分,韩澈取出帕子捂着嘴唇往后退。

“你……你你你别过啊,本宫警告你。别过来啊。”

“怎么?太子怕了?别怕啊,不就是血么。”

。。。。夏紫候望着已经远远逃开的韩澈,心里隐隐有了些明白,眼前的这人不见血,不喜脏。竟突然觉得好笑,将来他定是西凤的九五之尊,竟然不见血不喜脏,战场上,敌人可不会给他清洗的时间。不是太子府么,很好,她正愁没个正当的理由进去,眼下好了,太子亲自请的。

古香古色的某间客栈天字房内,那张圆圆的桌子上放着一鼎香炉,此时那上方正冒着余烟袅袅,那桌旁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位身穿深蓝色华贵锦衣,长发以宝冠束起,那微微还开着的窗,说明眼前的人正是翻窗而来。坐着的另一个人,那双桃花眼流光之间微挑,长发随意的披在身后,一身玄色锦缎,腰间以同色系的玉带松松的束起,挺拔的身形将衣衫衬的很是好看,两男子一个端的风流华贵,一个端的温多情。

“本宫真想不到堂堂三王爷能来西凤。”韩澈那一袭深蓝,端起桌上的茶,朝眼前的男人一笑。脑子里却转了千百个弯。苏倾此时来西凤到底是为何?他此时不是应该正在军营之中么?夏朝与曌国打的水深火热的,这位主帅竟然出逃了?

“太子,既然能找到此处,必然已经知晓本王此行的意义。”苏倾是什么?那是千年老狐狸啊,而且是成了精的那种,他眨着那双桃花眼看着你的时候,会让你不自觉的相信他,相信这个人有多无辜,有多被迫有多专情,从而忽略了他那致命的出击。

“哦?难怪三王爷在本宫府上转了一圈又走了,原是本宫照顾不周。本宫特来请罪。”嘴上说的是请罪,但是面容上,却始终带着浅浅的邪笑,挂着三分风流之气,望着眼前的人,笑不见眼底。

“太子严重了。”苏倾淡淡的回道。两人之间虽然算不上是明争暗斗,但是彼此之间的那份戒心却从未消除。都在相互的防范,彼此谁也不信任谁。

“今日天色不早了,本宫也该回了,不知有什么能帮到三王爷的。三王爷尽管说。”他话已至此,已经说的很明了了,他西凤如此宝贵的东西,若是从他的口中说出问别人要不要之类的话,太失西凤国体,所以,韩澈在问这话的时候,将话斟酌着做了几次来说。

“帮自然是能帮的,就是不知道太子愿不愿意了。”苏倾故做犹豫状,带着些微的纠结望着韩澈,韩澈就差将手中的杯子砸他脸上了,他妈要帮忙就直说,转弯抹角的烦不烦。但是,这只能算是韩澈的心里话,他面色挂着笑。“哦?三王爷但说无妨,曌国与西凤本就是友好之邦,何来愿不愿意一说。”

这话一说就很明白了,你曌国跟他夏朝是友好之邦,但是眼下正是打仗的时候,他的意思是,西凤也要参一脚进去了?他的话,苏倾在心里分分钟分析了个透彻。看他安安静静浅笑安然的样子,韩澈一再的忍下了将茶倒他脸上的冲动。

“本王,需要叶火凤莲,不知太子可愿割爱?”韩澈面色不变,心里却暗自有了底。又是火凤莲,若不是看过那两个人在书房打斗,他还真怀疑眼前的这人跟那女人是一路人。

“这是自然,不过,火凤莲花在两百年前就已经随先祖一同葬入了皇陵,若是需要,便必须四人同入皇陵。不知三王爷意下如何。”韩澈从衣襟中摸出一个玩意,细细看来,竟然是一个小巴掌大的玉勋,他微微转动手中的玉勋,透过灯将勋看的清透晶亮。

“好勋。”

“哈哈,三王爷好眼光,此勋乃是本宫母妃所赠,本宫自幼带在身边。”他父皇后宫当中只娶了两位妃子,传言在生他的时候,便已经逝去,那勋是留给他唯一的东西。他在苏倾的面前笑的有些牵强。

当年西凤皇后的死,曾经引起过天下间的轰动。他也只不过是听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