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辟鸿蒙,谁为情种?都只为风月情浓。

风无痕嘴角抽了抽,这个男人,这话该是他说的好吗?

“姑爷说笑了,这里也算是夏姐姐的娘家了,可说不上照顾。”正在吃着的火艳终于抬起了个头,拍了拍满手的油腻,朝花澈笑笑,顺手替夏紫候扔了个鸡腿过去,夏紫候望着那只鸡腿,眉色浅皱。花澈望着那个鸡腿,眼神瞪了瞪,夏紫候最讨厌的,鸡腿首当其冲!

“我家夫人不爱吃这个,可否帮忙夹些冬笋过来。”淡然的将鸡腿夹进红倾天的碗里。红倾天原本还有些激动,毕竟自家侄子这是第一次给自己夹菜,可是听到最后面的内容,为什么她觉得自己这是被看轻了的样子?顺手将鸡腿又夹给了简言风。简言风看那鸡腿淡黄,炸得里嫩外焦,又顺手给了一旁的木葵,就这么转了一圈,最后又哭笑不得的从寒月尊主手中转回了她的手里。

一顿饭,吃得各带异样,最终好歹也算是酒足饭饱了。外头的天也渐渐的开始泛着些白雾了。三更天已经过了,快五更天了。各自回那个院子里面睡着各自的房间休息去了。简言风与红倾天二人坐在那房顶上望着那湖的方向。那中间什么也没有了,只剩下了一个空空的露台在那里。

“还以为你们睡着了,原来还没去睡啊。”

“什么叫你们睡着了。我……我们什么也没有……”

“姑姑,不过说一句,你这般急着解释做什么?”花澈难得心情极好,抱着夏紫候一个腾空便飞上了瓦顶。就着那两个人身旁坐了下去。夏紫候望着那湖面,如此的熟悉,只是少了那个天塔。这一切,她心里虽然有几分猜测,但是却始终也没有得到个准确的答案。

“臭小子……”

“花澈,你算计了我多少?最好如实相报。”夏紫候站起身来,站在他根前,敛眉,面目清冷。一旁的简言风微愣,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这之前还在介绍着这是自家相公,怎么这会便又吵起来了?简言风抚额。女人真是不好伺候。

“那个,朋友,有事好说啊,你……”

“你们两该干嘛干嘛去,我的事情,都别插手。”夏紫候月芽白的衣袍一挥,神情越发的冷漠起来。红倾天给了花澈一个保重的眼神,两个人便退下了房顶,将这个地方留给这两个人。之前还好好的,这会就跟非要打一架斗个你死我活一样。雪没日没夜的飘,第一次在这样的雪夜里面,她觉得心里很是烦闷。就是想找他吵吵架。至于原因么?据火艳所说,没吵过架的夫妻,便算不得夫妻==!不知道花澈若是知道了是这么个原因,会不会一掌拍死火艳。

“阿夏,你别生气,我什么都告诉你。你别生气一定要听我说完。”花澈神色瞬间便谨慎了起来,这个还真不能乱说,谁知道这个若是随意的对待了,今天晚上会不会睡客厅,当然,即使她让睡,他去睡的机率也是很渺茫的。

“说。”夏紫候坐在那里斜了他一眼,那清冷的神色缓和了几分。花澈明明一代少主,身份尊荣华啧,只是偏偏在她这里却总是顾及着她,甚至低声下气的在她耳边叨叨着。她想气都难。想着想着,心便软了。是了,谁能招架的住,有那么一个人一直不求回报的待你好呢?她一直在怀疑,这样的感情,能维持到什么时候。

寒风萧瑟,雪花悠然的下着,落到地面上时,却再不见半分雪的存在感,尽数被那篝火的热度的消散了去。以至于眼下就是这么一副景色,漫天的飞雪,却落不白这满寨的地面。风无痕那个怪人,向来不喜欢雪,亦不喜欢冬天,便硬是常年以此法来度过冬天。若是算一笔帐,他的这些耗费不知道能救回多少灾区的人们了。终究是上位者上下来,心里总是会无形中考虑到百姓。收回思绪,她等着那人的回答。

“此处,确是我安排的她,只是,你若不遇见她,也无法学成,我只能说是注定了的。至于你那夜寒毒发作之后便再无复发,我倾了些内力给你,至阳之气,配以至阴,你身体得到了一个饱合,便不会再犯了。”他简单的说了说,神色诚恳,她却觉得哪里不大对劲。

那远处的窗子微微的开道,一个女子无声的靠在那窗旁望着那坐在楼顶的瓦上一个屈尊降贵的极力讨好,一个姿态随意,神色淡漠的不将那眼前人放在眼里,她紧紧的握紧双手。夏紫候,她凭什么!凭什么堂堂一个云岛少主,竟要如此低声下气的去讨好她?一个原本一无是处的女人。

“木姑娘……”凤聆将一件披风披在她的肩上。这样的一个女子,那所谓的大方,终究不过表面罢了,只是,木姑娘,你我,原来皆是天涯沦落人。苦笑着摇了摇头,那房顶上争执的两个人在他们看来,也不过是打情骂俏一场。如何算得上是争吵。

“我终究是心有不甘的,凤公子,你能理解吗?”木葵没有什么人能说上话,他们都不理解,所有的人都让她放弃,所有的人都告诉她,无论少主如何,那终究是少主的选择,没有人再去在乎血统,没有人再去在乎那些所谓的身份与能力。她无力解脱,无力挣扎,只能以死相求,最后再见他一面,赶在他回岛大婚之前。最后却成了这般的模样。她是恨的。恨那个女子,何德何能。可是,她无能为力。那楼顶上的两抹身影扎得她心脏疼,那些说着的无所谓了,也不过是口是心非罢了。

“自是能理解的。天寒,睡吧。我睡客厅便好了。”凤聆神色自然的伸手替她理了理衣。时间会淡化很多东西,当初那刻骨铭心,也终将会成为过去。他转身走向客厅的软榻上,搬过被子准备睡在那小软榻上,原本欣长有劲的身子躺在那小小的软榻上,确是有些憋屈的,又何况是在大晚上。

“凤公子…与我睡一起吧。”想了想,木葵抬起脚步走了过去,鼓起勇气看向他。凤聆望着她那清冷绝世的容颜,微微愣神,木葵见他微愣以为他在心里另有想法便解释道“公子别多想,不过是天冷,睡**总能暖和些的。”

“如此,怕是有辱姑娘名声,万万不可,在下在这里睡一宿便好了,王爷明日便启程,届时也能睡上一觉的。姑娘早些睡吧。”凤聆将自己蜷缩着全部捂进了被子里面,木葵愣在那里,眼神眯了眯,她好心好意!木葵一把便将他的被子掀开来,便见凤聆里三层外三层的穿着厚厚的衣在被子里面,这样怎么可能变得暖和?!

“让你去**睡便去**睡,什么名声不名声的?本殿说要娶了你的时候,名声早就毁了。赶紧去。”原本清冷的绝世容颜,一瞬间便变了味,果然,这个女人家的还是温柔些的好,若是都像极了这位主,那这天下的男人估计就没胆量娶妻了。凤聆这般想着,忍着笑意,眸底闪过一丝奸计得逞的笑意。王爷说了,若是有人在你心上,那便要不顾一切的采取各种计谋,眼下苦肉计自是成功了的。

那房顶上的两个人也终于安静了下来,夏紫候也并非是真要同他吵,说白了不过是闲的慌,不过是想找些事情来做。两个人刚回到房门口,便见草原王站在门口姿态刚正,估计再站久些,就能看见冰镜子了。那满身冰凉得很,除了他,还有一人也站在那里。月墨炎与草原王这两个家伙?

“你们两大晚上的不睡觉?难道我这门口的月亮好些?”抬头扫了眼那头顶乌云快速遮盖过去的月亮,花澈抿了抿唇替她紧了紧那身上的狐裘,转身便进了房间里面,这是她的事情他从来不会去过问,无论是她暗中的势力幽冥阁,还是她的军队,他始终是如此。

见他进去了,一旁的草原王抢先开了口。

“夏风,你将她许给吾吧。吾保证,今生只娶她一人为大妃。”牵过月墨炎的手,在夏紫候的面前晃了晃。夏紫候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两个人满脸诧异的指着这两个手指抖得有些不规则。

“你你你们?”

“吾承认,吾眼下不爱她,但是,吾喜欢她,吾会一辈子对她好。只娶她一人。”草原王望着她笑得有些苦涩却又带着几分甜意。夏紫候是明白的。

“你如何能保证,你不会遇见那个你所爱的人?”

“不会遇见了,吾所爱的人,便是你,不过,见你过得幸福,吾祝福你。吾相信,总有一天,你在吾的心目中会成为过去,而那个替代你在吾心目中所爱的人,便是她。”草原王光明磊落,他自然不会带着月墨炎与他私奔去草原,他若是爱,便是光明正大的,毫无隐藏与隐瞒。夏紫候望向一旁低头不语的月墨炎,那清冷的神色,始终如一,没有了当初的笑面如花烂漫天真,如今的月墨炎成熟得令人心疼。

“墨炎,我将你当成姐妹,你有什么话便说,有我在,谁也逼不得你做你不愿的事。”这话,维护的意味已经很明显了,月墨炎甩开了他的手,咚的一声便跪在了夏紫候的身前。那双眼睛带着些薄雾望着她一字一句道“月墨炎终其一身,势死追随我主。”

“你起身吧。”夏紫候叹了声气,这个傻丫头,一个遇见了错的人,坚持了错的事情,最终毁了一生,一个遇见了对得人,坚持了错的事情,也将会毁一生。月墨炎虽然比她小上一些,却也二十好几的人了。是时候寻个好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