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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提到云雾城周家,除了那圆脸妇人,车上众人均缄口不语!圆脸妇人说了几句,见众人只是尖着耳朵听却不参与讨论,说几句便觉没意思,转头看风景去了!

云舒本想问些问题,老爹却拉拉她示意她不要说话,云舒看老爹一脸严肃的样子,只好闭嘴。一直到岳安镇下了车,那妇人便悠悠晃晃的往停车场边的小山上走去。

旁边一妇人道:“难怪她口无遮拦,什么都敢说,原来是镇长家的!”

云舒看看那妇人晃着手帕悠闲上山的背影,问道:“婶婶,镇长娘子为什么坐牛车?不是说有钱人家的太太都坐马车吗?”

那妇人呵呵笑道:“咱们镇长娘子可是县城洪家的人,可惜只是小妾所生,向来吝啬之极,就算有马车她也未必愿意坐!”

洪家?云舒突然想起帮云香的那位洪公子,呵!这世界真小啊,转来转去都是认识的人!

云舒父子三人缓步穿过岳安镇,镇上出乎意料的热闹,原本以为农忙秋收街上没什么人了,现在街上确实没几个男人,大多是拎着菜篮子的婆子媳妇,连卖菜的都是些妇人!也是,农忙的季节正是菜肉禽蛋最值钱的季节,太阳出来后又热,这时辰正是妇人们大采购的时候!

云舒走在前面,老爹抱着三毛跟在后面,她伸长脖子这里看看那里看看。尖着耳朵听妇人们讨价还价,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平时一文钱两斤的青菜现在居然要五文钱一斤,平时七文一斤的猪肉现在已经涨到了二三十文一斤!

天啊,怎么涨得这么高,一涨就是四五倍,娘亲还说要多买粮食了。不知道那粮食又是多少钱一石?!唉,这该死的鬼天气!

云舒经过唐多智的茶楼时特地往上看了看,见其门檐紧闭,静悄悄的,像是关门歇业了!或许唐多智也忙着回家去秋收了吧?真不明白,这茶楼如此赚钱,唐多智还要田地来干什么?呃!云舒一敲脑袋。又忘了士农工商的问题!

他们快出镇子时,突闻一阵呼唤声,云舒回头看去,见梁婶和舅母一人提一竹篮子,正笑呵呵的走过来。

“云舒,三妹夫、二毛。你们来了?”舅母笑盈盈道。

“舅母好!”云舒和二毛礼貌的称呼一声,几人相互寒暄几句,然后老爹放下二毛,帮梁婶和舅母拎了菜篮子快步走到前面,由舅母二人看着云舒和二毛。

云舒一路听梁婶和舅母说话,总听舅母说小凤要多吃什么少吃什么?这话好像是……?

“梁婶,小凤姐姐有喜了么?”

梁婶呵呵一笑:“是啊是啊,都快四个月了!”

“真的。太好了,恭喜梁婶!”

梁婶也不客气,乐呵呵的点头应和:“同喜同喜”,然后还从袖兜里掏出几枚铜钱分给云舒和二毛,惹得二人又是一通好听话!

他们路过晾晒场附近时。留意往下面河滩边那块水田看了看,以前自己跟去玩儿过。舅舅家每年秋收,首先收的就是那块!

果然。那水田已经展排开了五六个斗,稻谷割倒一片,露出下面干裂的泥土。而旁边的田里也有一张斗支起来了,不过还没开始动工。

记得那好像是李如钟家的水田,李如钟自从李如常出事后极少出门,今天倒是勤快。云舒垫着脚尖张望一番,李如钟没看到,倒是看到那个很不愿意看到的人——唐多智!

这里看去,见唐多智正拉着舅舅站在田埂上亲热的说着话儿,云舒皱眉,舅舅什么时候又跟他这么好了?真不是好事!

她转向舅母道:“舅母,我去舅舅那儿玩会儿!”然后一溜烟儿的往舅舅那边跑,二毛见状也大喊着姐姐姐姐跟着跑来。

云舒上了田埂,跟田里认识的叔伯笑眯眯的打招呼,然后悄悄溜到舅舅身后。只见唐多智双手环胸站在田埂上,笑眯眯的面对舅舅而立,舅舅则低着头站在田里,脸色似乎…不太好啊!

他们站立半晌,舅舅嘴唇微微蠕动,似乎在低声说着什么?云舒又往前凑了凑,尖着耳朵总算听到几个字:“……晚几天?”

唐多智笑眯眯的拍拍舅舅肩膀,正要开口,二毛突然扑到云舒背上,嬉笑道:“哈哈,姐姐,抓到你啦!”

唐多智回头,看到云舒姐弟愣了一下,然后笑眯眯道:“云舒啊,什么时候来的?哎哟,二毛也来了!富贵哥,你们家几兄妹关系真不一般,每次农忙都来帮忙,让我羡慕得紧啊!”唐多智用力拍拍舅舅肩膀。

舅舅白着脸回头看看云舒姐弟,艰难的扯扯嘴角,笑道:“云舒,二毛,来了?”

云舒笑眯眯的跟舅舅问好,二毛有样学样,舅舅只是微微点头,并没有很高兴的样子!唐多智却道:“云舒,二毛,还有我了?我是你们唐舅舅,小时候还抱过你们了,对吧,富贵哥?”

唐多智呵呵笑着自撞撞舅舅的肩膀,舅舅赶紧附和两声:“是啊是啊,云舒,二毛,乖啊,快叫唐舅舅!”

云舒总觉得这二人之间的气氛怪怪的,方才舅舅说晚两天,到底是什么晚两天?他仔细观察过唐多智,见他双手环胸一直淡淡的微笑着,看起来一片坦然,没有一点儿不对,可是舅舅那副模样就绝不是没事儿的样子了!

云舒跟二毛称呼了唐多智,被他夸赞了几句,然后她拍拍舅舅道:“富贵哥,太阳快出来了,你去忙吧!哎。我那表哥真是的,儿子跑了就不吃饭了?还要我来给他收谷子……”唐多智念念叨叨的走开,舅舅却呆立原地一动不动!

云舒等了会儿,见舅舅依然没反应,便拉拉他的袖子,呼唤几遍,舅舅总算反应过来,回头看看云舒。惊讶道:“云舒!你什么时候来的?你爹娘来了吗?快回院子去,地里虫子多、天气又热,回去吧!”

舅舅匆匆赶着云舒和二毛往回走,完全不给他们说话问问题的余地,一直将二人赶上青石板路,又看着他们走出一截才折回田里!云舒皱眉望着舅舅的背影看了会儿,摇摇头。带着二毛往李家大院去。

他们刚到院子,就见老爹挽着裤腿,挑着担子出来。老爹叮嘱他们几句,便匆匆往田里去了!云舒姐弟到外婆堂屋时,见外婆、大姨、二姨、小姨、舅母和梁氏母女都在,一群人一边忙着手上的活儿一边相互说笑。

云舒打声招呼。便主动跑过去帮忙摘菜,顺便听听八卦。只听小姨道:“娘,我说的那个不错,就在县城南门附近,家里有几十亩田地,只有一子一女,那闺女长得一般却很勤快,配咱们小健正好!”

二姨道:“小妹。咱们小健又不缺那几亩地,长得太难看怎么行?”

大姨道:“是啊,我看我们村那个小芳就不错,又标志又聪明,还会算账了!小健跟大哥一样。读书最笨,得找个会算账的好好把门儿才行!”

小姨不满道:“会算账有什么用?她娘家那么穷。就指望着嫁个好点儿,全家巴着她吃饭。到时候她算账倒是会算。怕是把咱娘的银子全算到她娘家去了!”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争论不休,各有各的理,外婆和舅母则在一旁笑而不语!这很明显就是要给李贤健找媳妇嘛!小健已经十三岁多,过年就是十四岁了,现在找媳妇不早不晚,正是时候。

云舒听来听去,原来是外婆方才随口提了一句,然后几位姨姨就自顾自的争论起来,一会儿说这个好一会儿说那个好,恨不得把自己认识的姑娘丫头都拉出来比一遍。这热闹一直持续到外婆赶李家几姐妹去晾晒场晒谷子才结束。

云舒等几位姨姨走了,梁氏母女去了厨房,拉着外婆的手道:“外婆,今年的谷子多少钱一石啊?”

外婆愣了一下:“都是四五百文一石啊,怎么了?”

“外婆,市面上的肉菜涨价好厉害的了!您卖谷子不涨价?”

外婆想了想,捏捏云舒的小脸蛋道:“你个鬼丫头,一听钱就来劲儿,呵呵!外婆知道了,待会儿让你舅舅去打听打听粮价!”

一提舅舅,云舒就想起方才在河边见到的脸色难看的舅舅,以及像狐狸一样笑得狡猾的唐多智,她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于是道:“外婆,还是让二姨或二姨父去吧,他们最会算账了!”

外婆愣了一下,拍拍云舒脑袋不置可否的笑笑,云舒心下着急,围着外婆好一通劝,最后总算让外婆点头答应,让二姨待会儿去镇上看看!

剩下的时间,云舒一直留意着舅舅的动静,并跟健康两兄弟拐弯抹角的打听舅舅最近的情况!可惜小健和小康前段时间都在上学,傍晚回来还要干些活儿,对舅舅的动向一无所知!

如此浑浑沌沌过了四天,今天下午过后,外婆家田里的谷子就能收完了,明天再晾晒一天就可全部入仓或售卖了!

傍晚时,云舒见舅母紧皱眉头从外面回来,便拉住她道:“舅母,怎么了?”

“啊?没什么!”舅母停了一下,越过云舒往里走去。

云舒追上去道:“舅母,舅舅上个月上哪儿去了?有没有去唐记茶楼?”

舅母闻言脚下一滑,差点儿跌倒。她回头四望,堂屋里没人,外婆和梁氏母女在厨房做晚饭,舅母一把将云舒拉进房间关了门,小声道:“云舒,你怎么突然问这个?你是不是听说什么了?”

云舒见舅母一脸紧张的样子,心下咯噔一下,莫非舅舅又去赌了?!

“舅母,舅舅又跟你要钱了是不是?”

“这个……,云舒。先跟我说你都听说了什么?你爹娘知道吗?”

云舒心下叹息,舅母这样又是何必了?如果舅舅真的又去赌了,她就该早点儿说出来,趁着几位姨姨都在,外婆身子骨儿还不错,好好教训他一番才是正经!这样遮遮掩掩不但助长舅舅的气焰,万一赌大了,出了大事儿可怎么办?!

舅母追问几遍。云舒摇头道,“只是见他跟唐多智在一起,好像还在说什么晚几天!舅母,你知道什么晚几天吗?”

舅母闻言脸色苍白,无力的坐到床沿上,两眼无神的望着窗外!云舒看着不对劲,一边拉着她摇晃一边呼唤。过了好一阵,舅母轻轻挥挥手道:“云舒啊,你先出去,我有点儿不舒服,先躺躺啊!”

云舒看她脸色不好,不好再问。只好慢慢向门口走去,刚到门口,舅母突然坐起:“等等!”

云舒停下,往回几步道:“舅母,怎么了?要请大夫么?”

舅母想说什么张张嘴又合上,如此重复几遍,最后长长的叹口气,挥挥手。自己慢慢躺到**,背对床睡下!云舒站了会儿,心下惴惴的,见舅母没有再说话的意思,只好轻手轻脚的出了门回到堂屋。

堂屋里外婆和二姨已经在了。二姨热得馒头大喊,脸色绯红!她狠狠灌了几大碗茶水。拿起扇子用力扇扇,待缓过起来才对外婆道:“娘。好消息啊!外面的粮价涨了!”

“涨了多少?”

“我去米铺子和赶牛的车夫那里问了,以前中等谷子卖四百文的,现在市面上已经涨到二两银子了,不少贩子正挨家挨户的收谷子了!娘,你可别把咱家的谷子糊里糊涂的卖了,听说那粮价还会往上涨了!”

外婆皱眉道:“这是公家的价格还是私家的价格?”

二姨想了想,“公家的没去问,反正就是涨了!听说这天气还会干下去,明年收成有没有还是个问题,闹不好明年还会闹粮荒,娘,咱们这谷子可得留着!到时候说不定千金都难买了!”

外婆皱起眉头:“应该不会,这天气热了这么久,不出半个月,肯定下雨!”

“不会吧,娘?您看这都傍晚了,太阳都快落山了还那么烈,一点儿云都没有,哪儿去下雨啊?”

外婆摆摆手道:“我自有道理!”

二姨想了想,“那…娘,不如咱们趁着现在粮价高,卖上一小半吧?一石二两,五十石就是一百两了!怎样,娘?万一过几天下雨,那粮价肯定往下降!到时候再卖就不划算了!如果以后再涨,咱们也没亏太多啊!”

外婆想了想道:“恩,今天谷子就能收完了吧?等明天全晒干了再说!对了,云舒,你不是说你们家今年要多要些谷子吗?你们打算要多少?”

呃,这个,原本打算要七十石,但却是按一石五百文算的,现在要是按一石二两银子算,就要一百四十两,哪有那么多钱?

云舒犹豫一番,最后道:“外婆,我得先问问我爹带了多少银子?”

外婆笑道:“鬼丫头,你不给银子,外婆我还能不让你们带谷子走不成?”

“呵呵,二婶,谷子您可不能随便送人啊,那可是早就有主了的!”

几人闻声齐刷刷的回头看去,见唐多智正笑嘻嘻的走进来,身后还跟了两个年轻健壮脸色不善的小伙子!

外婆板着脸道:“唐多智,你来干什么?你家谷子收完了?”

“多谢二婶关心,咱们家已经收得差不多了。二婶,你们家谷子的事儿富贵哥跟你说了吗?那谷子晒干了别忘了通知我们一声,我们点了数目好找车来拉啊!”

“拉什么拉?唐多智,你什么意思?”二姨一拍桌子,气得跳起来。

“哎呀,二姐,别生气啊,大热天儿的,本来就容易上火,来,喝口茶,消消气儿啊!”唐多智殷勤的拎起桌上的茶壶给二姨斟上一杯。

二姨一把抓过茶壶:“谁要你假惺惺?你斟的茶我可不敢喝,我还想多活两年了!”

“唉,二姐,看您这话说的,咱们一家人。多伤和气啊?!”

外婆努力忍住怒气,压低嗓子道:“唐多智,既然是一家人,你带来的这两个又是怎么回事?什么叫晒干了谷子通知你们来拉?我们家的谷子可从来没说过要卖给你!”

唐多智惊讶道:“哎呀,二婶,富贵哥果然没跟你说?唉!这富贵哥真是的,我都提醒他好多次了,他每次答应得好好的。却一次不办事儿,不就是几句话的事儿么?对吧,大熊、大虎!”

唐多智笑嘻嘻的对身后两个年轻小伙子道,那俩小伙站出来指着外婆大声道:“喂,老婆子,你儿子前几天跟我们开赌盘,说什么没银两。就用今年的稻子收成做赌注!他输了,今年你们家的谷子就是我们的了!”

外婆气得全身发抖脸色发青,二姨跳起来大骂道:“你们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说你们的就是你们的?有什么证据?”

唐多智赶紧拉住二姨,看似好言好语的劝道:“哎呀,二姐啊,您别生气。别生气啊!坐下、坐下,这事儿我知道,让我先跟您仔细说说。

这两位了,都是富贵哥的牌友,经常在咱们茶楼里玩牌,镇上很多人都认识他们的,不信您去问问。

唉!其实富贵哥了,平时就爱喝点儿小茶。极少打牌的。听说上个月他一时高兴,用田里的谷子做了赌注,正好输给大虎大熊,他们好不容易等到收谷子的时节,却不见富贵哥上茶馆了!两位兄弟着急。就来找了我,说明缘由。请我帮忙带个路!

二婶见谅啊,他俩是我店里的常客。您不知道这年头生意难做啊,我那茶楼看似光鲜,其实全靠他们这样的常客支撑着了,不帮不行啊?再说最近这天儿一直旱着,大熊大虎家都没水田,一家老小就指望着这批谷子度日了!

二婶,您看……”

外婆狠狠的瞪着唐多智,胸口急剧起伏,脸色由黑转白,遭了,这样下去外婆非被气死不可!

“二姨,快,快帮外婆顺气,抚胸口,快啊!舅母、舅母,快出来!”云舒一边大喊一边冲到外婆面前,手上加了些力道给她抚胸口顺气儿!

二姨愣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也冲过来一边给外婆抚胸口,一边着急的喊:“娘,娘,您别生气,事情还没问清楚了,说不定他们骗您的了!娘~~~”

唐多智笑嘻嘻的上前来道:“哎呀,二姐,我怎么敢骗二婶了?二婶是长辈,我敬她还来不及了!二婶,那谷子……”

二姨大怒,抄起桌上的茶杯就向唐多智脑门上砸去,唐多智轻轻避开,嘴里还在嬉皮笑脸道:“哎呀,二姐,我怎么说也是您表弟啊,您这杯子要真砸到了我,怕是十年的谷子都不够赔了……”

云舒气极,这该死的唐多智,莫非他今天专门挑舅舅老爹这些男人不在的时候来,就是想气死外婆不成?云舒心下着急,手上的力道加重,外婆突然往前一扑,弯腰重重的咳嗽起来,那力道似乎要把肺都吐出来一般!

“娘~”、“外婆~”、“老太太~”众人齐声惊呼,云舒和二姨赶紧扶住外婆的两臂,生怕她倒了下去。

舅母和梁氏母女都跑了过来,围在外婆身边。而那唐多智还在一旁不阴不阳道:“哎呀,二婶,您这么着急干什么?富贵哥也真是的,您生病了,也不请个大夫瞧瞧,看您咳嗽的,二婶,要不您给个话儿,定个拉谷子的时候,我这就给您请大夫去?”

刚刚缓过来的外婆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云舒抚在她背心的手能感到她全身都在颤抖,心脏剧烈跳动,噗一声,一滩污血喷了出来!几个女人惊叫起来。

云舒越看越害怕,自己全身也跟着颤抖,天啊,外婆今天要真被气死了,舅舅一家就完了!外婆疼爱自己这么些年,怎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如此结果?

云舒急得眼泪直往外冒,她不敢再往外婆身上用力,只能扶住她的胳膊,大喊道:“外婆、外婆,您别生气啊,唐多智是个大坏蛋,您越生气他越高兴,您别上她的当,您要气倒了,舅舅的田地一分都保不住啊!您让健表哥康表哥以后怎么办啊?”

原本也在安慰外婆的舅母听到这句话渐渐停下动作,白着脸回头看唐多智。不知是不是云舒的话起了作用,外婆的咳嗽慢慢停了下来,云舒和二姨扶着她靠到椅背上休息,她呼哧呼哧直喘气,半晌后慢慢动动手,云舒立刻将一旁的茶杯递到她手上。

外婆缓缓了喝茶,渐渐平静下来,云舒刚松口气,唐多智阴阳怪气的笑道:“唉!侄女骂舅舅是坏蛋,啧啧,真不知三妹怎么教的……哎!还别说,二婶,富贵哥还真欠我…”

“唐多智!”舅母突然大吼一声,目露凶光面相狰狞的瞪着他道:“你敢再胡说八道…”舅母不知从何处刷一声抓来把菜刀,“我今天就跟你同归于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