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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很快到了收割稻子的季节。小姨怀孕已满九个月,肚子老大老大,外婆的病情已经稳定,现在能独自下地活动了。

外婆看小姨娇嫩的皮肤上时而会有蚊虫叮咬过的小红点,全身热得直冒虚汗、手脚浮肿的样子,心疼不已,便让小健去镇上找来往于县城与岳安镇之间的牛车车夫给孙武报个信儿,让他们派辆马车来,把小姨接回去。

其实云舒觉得孙武这几个月的表现挺奇怪的,上次他喝酒打了小姨,小姨闹着要和离回娘家,他隔三差五的往这里跑,不仅殷勤的给小姨送衣送礼送生活用品,连带着李家上上下下每人都有红包有礼物。

而这次小姨怀孕,五六个月时出来,现在都快生了,在外婆家待了近三个月,孙武居然一次没来,就刘安来过两次,还是小姨派人传信儿,让他给自己送东西来的!

小姨家饭馆的生意就那么好么?怎么可能嘛?现在天气这么热,大家巴不得待在屋里一动不动,谁会成天跑去又热又挤的饭馆凑热闹?但愿是孙武确实有事吧?

外婆传信的第二天一大早,孙武就带着几个伙计和软轿马车来了,他见了小姨异常热情,上前扶着小姨嘘寒问暖、娘子娘子的叫得亲热!外婆见之心中甚慰,让梁氏母女收拾了东西跟着回去帮忙照顾。

梁婶毫不犹豫的点头,喜滋滋的跑进屋里收拾东西,而梁小凤却一步三回头的挪着步子。还时不时望向门外下院的方向。

云舒心中奇怪,顺着她的视线望去,门外没什么啊?乡下马上要收谷子了,留下来多半是要干活儿的,多辛苦啊!城里条件多好啊,梁小凤莫非还不想回去?

梁婶进屋后没见着梁小凤立刻跑回来,拉起她就往屋里跑:“哎呀,小凤。磨磨蹭蹭干什么?快来帮忙,趁现在天还凉快,早点儿收拾好了上路,再晚就要热起来了,热坏了少奶奶可不得了,快快,咱们手脚得快些才行!”

云舒望着梁氏母女的背影。低头思忖半晌:最近小哑巴来外婆家的次数更多了,每天晚饭都是在外婆家吃的;小哑巴的药都是小凤给熬的,然后又哄着他喝下。云舒见过他们相处,小凤比小哑巴小个五六岁,却像姐姐般耐心的教他这是什么那是什么,感觉就像自己教二毛一样!

其实小哑巴真是个很不错的可怜人。如果梁小凤能够……。云舒想到这里,眼中一亮,方才看梁小凤的神色,应该是为小哑巴吧?如果真是如此,这事儿说不定真能成!

云舒窃笑一声,心下一阵盘算,待她想好计策后,跑到外婆身边。拉着她袖子撒娇道:“外婆外婆,求您个事儿好不?”

外婆摸摸云舒的脑袋:“傻丫头,什么求不求的?有事直说呗!”

“外婆,人家一个人不好玩,想跟小风姐姐一起玩。您把小凤姐姐留下来好不好?”

“小凤?”外婆想了想,皱眉懂啊:“舒舒啊。别胡闹!小凤要跟着她娘,她娘要照顾你小姨。你小姨要生小弟弟了,离不得小凤她娘,知道吗?”

“外婆,梁婶照顾小姨就行了,小凤姐姐能帮您和小哑巴熬药,还能做饭洗衣服陪我玩,您就留下她吧!”

小姨闻言点头道:“这个倒是,家里马上就要收谷子了,正是缺人手的时候!娘,要不,您就把梁婶和小凤都留下吧?反正我城里还有几个丫鬟了婆子了!”

外婆摇头道:“不行,你那些丫鬟都是些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婆子从未跟在你身边过,怎会受得了你那脾气?生孩子是大事,必须得有个有经验的知根知底儿的媳妇照顾才行,我这身子骨这次是去不了了,小凤她娘跟着我才放心!”

“哎呀,娘,我脾气怎么拉?我脾气好得很!”小姨不满的嘟起嘴。

“啧啧,瞧瞧,你那嘴都翘得能挂个油瓶儿了,还脾气好了!”

扶着小姨的李氏微笑着安抚一番道:“娘,要不就让梁婶跟小妹回去,小凤留下来帮忙吧?”

“是啊是啊,娘,这样两头都不误,正好了!”小姨附和道。

外婆皱眉道:“人家母女俩一直在一起的,怎能随便把人家拆开?”

李氏低头想了想道:“娘,要不…咱们先问问梁婶和小凤?看他们愿不愿意?”

外婆还要犹豫,云舒主动揽下差事:“外婆、娘、小姨,我这就去问梁婶和小凤姐姐!”然后一溜烟儿的跑进小姨那件房间。

云舒进门时梁婶正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细碎的念叨:“这个叠整齐了放一口箱子!那件衣服贵,小心点儿,别挂着了……”而梁小凤只是一声不吭的低头忙活,叫她做什么就做什么,很是温顺!

“梁婶,小凤姐姐!”

梁婶闻声看过来,手上却未停:“哎呦,云舒小姐,少奶奶在催了吧?快了快了,马上就好啊!”

云舒笑眯眯道:“不急,梁婶,您慢慢收!小姨说,舅舅他们马上就要开始收谷子了,外婆今天干不了重活儿,家里很缺人手,让我来问问,小凤姐姐愿意留下来帮忙么?”

梁氏母女闻言都停了下来,梁婶惊讶道:“小凤留下?少奶奶不回城了么?”

“不啊,小姨还是要回城里去生产,还要请梁婶多多照顾我小姨了!”

“云舒小姐哪里话?照顾少奶奶是我份内的事!那我们走了,不就不能帮忙了吗?”

“不会啊,梁婶照顾我小姨,小凤姐姐留下来帮忙熬药做饭,外婆让我问问梁婶和小凤姐姐愿意不?”

梁婶有些为难。小凤看她一眼,然后微微点头道:“好的,我留下吧!”

梁婶皱眉道:“小凤,你…能行吗?”

小凤微微笑笑:“娘放心,上次安夫子帮我开了药方,我服了两个多月,身子骨儿已经比以前强健多了,不过是熬药做饭而已。没事儿的!”

梁小凤这么一说,云舒差点儿忘了。这梁小凤从小体弱多病,到了小姨家还好了些,上次安夫子来,一看她脸色就知道她先天体弱,顺便开了张方子,还教了她一些养身之术。梁小凤这几个月一有空就练习。最近气色果然好了不少,连走路都比以前快了些!

梁婶扶着小凤的双肩仔细打量一番,又轻轻摸摸她的额头、抚抚她的鬓角,眼中泛起泪花儿,欣慰的翘起嘴角:“唉,我们家小凤长大了。漂亮了,身体也好了!什么时候能找个好人家好好过日子就更好了!”

小凤脸颊微红,不好意思的叫了声娘。云舒不好打扰二人,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回到外婆身边。

李氏道:“舒舒,怎样?她们愿意么?”

云舒点点头,“小凤姐姐同意了!”

“那梁婶了?”云舒想了想,也点点头。应该同意了吧?

半晌后,梁婶母女一人拎着个大包袱出来,来到几人身边放下包袱,对几人行一礼。梁婶道:“老太太,少奶奶、三姑奶奶。东西已经收拾好了,有四个大木箱子。我去叫刘安他们来抬吧?”

外婆道:“小凤她娘,你真愿意让小凤留下来帮忙?这乡下最苦的几天就是收谷子的时候。小凤……”

梁婶笑笑:“老太太,我知道,我们家以前也是种地的,小凤年纪不小了,是该锻炼锻炼,我不能陪她一辈子,就让她留下来帮帮忙吧!只是小凤从小跟着我,若有不对之处,还请老太太、姑奶奶多多担待!”

外婆笑道:“小凤这么好的孩子,我们夸还来不及了,哪舍得责备半句!”

几人又是一阵寒暄,然后孙武带人抬走小姨的行礼,又用一乘二人抬的软轿将小姨颤悠悠的抬到镇上,再换乘软和舒适的马车,慢慢往县城方向去。

小姨走后大家便开始忙着准备秋收了,因上次李贤常的事,云舒被李氏下令不许私自出门,要出去也得带上二毛和康娃,最好跟着小健一起。于是云舒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外婆家里或者大人们随眼可及的地方。

小凤留下来,无聊的云舒现在总算有事可做,那就是留意小哑巴和小凤之间的互动。还别说,以前没注意,现在仔细看会发现小哑巴特别听小凤的话,小凤叫他往西他绝不往东,以前最爱围着外婆转圈的小哑巴现在更爱粘着小凤。

喝了两个多月药的小哑巴在小凤耐心的教导下居然可以模模糊糊叫出小凤的名字了!小凤每次听他那‘阿呜阿呜(阿风)’的声音都会抿嘴微笑,露出脸颊上那两个漂亮的小酒窝。小哑巴见之高兴得直拍手,偶尔还会好奇的伸手去戳戳,一触到就立刻收手,怯怯的望着小凤,见小凤不生气依然微笑,高兴得又是一阵阿呜阿呜的叫!

不知为什么,云舒每每看到他们俩在一起时,眼睛总有点儿瑟瑟的感觉。小哑巴懵懵懂懂、勤勤恳恳的过了二十多年,也被人欺负了二十多年;小凤空有一身柔弱美貌的好皮囊,小时候体弱,家逢大难寄人篱下,如今已是待嫁之年的她,又得听从他人安排嫁人生子,她心里一定很难过很不好受吧?

唉!云舒长叹一声:要是小哑巴能恢复正常该多好啊!

八月中旬,外婆家的谷子可以收割了,外婆看了天气,定好日子,再让舅舅和小健各自去通知以前帮忙的短工和几位姑爷。

第三天寅时中刻,娘亲、舅母和小凤三人便早早起床熬粥,寅时末,帮工们陆续到来,舅舅和小健将装粥的大木桶抬到堂屋正中,又装了一大盆咸菜、一大盆泡萝卜摆在中央,开始给帮工的汉子妇人们分粥盛饭。

卯时二刻,一群人准备准备便扛着东西出发往田里去了。大姨父和二姨夫是辰时初到的,自家老爹辰时中刻才到。好久没见老爹的云舒像只快乐的小燕子般扑腾着双臂向老爹冲去,老爹一把抱起云舒转个圈圈,然后捏捏她的脸蛋笑道:“哎呀,咱们家舒舒越来越漂亮了!”

李氏擦擦手出来道:“是越大越不像样儿了,他爹,快放下,都七八岁的人了,还抱。小心别人笑话你们爷俩!”

老爹不置可否道:“笑什么笑?我抱我自家女儿有什么好笑的?我看他们是妒忌我有这么个乖巧漂亮的女儿!”

二毛咚咚跑过来,含着手指一脸期待的望着老爹:“爹爹,我也要抱抱!”云舒主动从老爹身上滑下来,老爹顺手抱起二毛也转上两个圈,嘻嘻哈哈玩闹一阵。

其后李氏带着水志诚进堂屋吃饭,顺便询问家里的情况。家里一切安好,只是老爹提起一件事:他今天早上坐牛车到了岳安镇时。见岳安镇镇口的桥下围了好大一圈人,他当时打听了一下,听说那桥下死了个人。

好像死了有些天了,都发臭了!附近人家以为是谁家的牲畜死了扔在桥底下没埋,今天早上扛着锄头去看看。到桥底下见是一个大麻袋,他本打算直接埋了算了。拖麻袋时突见里面掉出一只手来,把他吓得哭爹喊娘的尖叫一声晕倒在地。

桥上听到动静的行人下去查看,见到这情景也吓得惊叫连连,如此便引来一大群围观之人。听说镇长已经带人把那周围圈了起来,又派人去县城请办案的衙役仵作来验尸,老爹路过时正在等县衙的人了!

李氏听了有些吓到,她抚抚胸口缓解一下道:“他爹,你说的桥是从镇上往这边走的那座桥吗?”

“是啊。就是那座!不知是什么人,怎么会莫名其妙死在桥底下了?”

李氏哆嗦一下:“他爹,你说…会不会…是水鬼拖下去的?”

水志诚哈哈笑道:“大白天的,哪有什么水鬼?她娘,你别想那么多。管它了,反正跟咱们没关系!”

李氏皱眉想了会儿。还是不放心,“他爹。你回去的时候别走镇上了,直接从后山翻过去吧!我一想起那桥就渗得慌,也不知死的是什么人?”水志诚打着哈哈应付过去,吃完饭就拎了东西下地去了!

云舒心想那条河那么宽那么大,淹死一两个人正常得很,没什么大惊小怪的,至于什么水鬼作祟,更是无稽之谈,她挥挥手就把这事儿抛到了脑后,跟着小健、康娃一起下田捉泥鳅去。

傍晚,云舒守在一旁看小凤熬药,突听竹林方向一阵汪汪汪的狗叫声,还夹杂着一大群人的喧哗声。

谁家来人了么?云舒好奇的伸长脖子张望,那喧哗声越来越近,顺着竹林外的大道进了李家大院,沿着下排走了大半,到小哑巴院子附近停下,那喧哗声便安静了下来。

云舒奇怪,小哑巴家来客人了吗?小哑巴现在就在这里看小凤熬药了,他爹癞子李好些天不在家了,也不知跑哪儿去鬼混了?反正他要回来也是深更半夜回来睡一觉,要点儿钱就走,没钱就抓鸡抓鸭去卖,或者干脆头别人家的去卖,那种人还不如死了干净!

云舒正这样想着,突闻那狗叫声、喧哗声又起,没一会儿,下院往上院的阶梯上便出现一大群人正往自己方向来。仔细看,那领头之人居然是身着捕快服饰的衙役!

云舒惊讶的站起来,衙役怎么会来这里?莫不是舅舅又去惹了赌债?或者又是谁犯了事儿?那捕快一行三人,很快到了近前,领头之人一脸凶神恶煞的吼道:“小哑巴在哪儿?”

被点名的小哑巴瑟缩一下,跑到小凤身后抱头缩成一团儿躲起来,屁股身子却漏在外面,围观之人一阵哄笑。小凤吓得脸色苍白,却依然强自镇定,往左挪动一步,将小哑巴挡在自己身后,对官差微微行礼道:“官爷,请问你们有事吗?”

领头官差将小凤上下一番,眼中不怀好意!云舒抽抽嘴角,扫视一圈,发现最后那个衙役不是曾经来过自己家的陈军?云舒大喜,几步跑到陈军身边:“陈军叔叔。好久没见您了!”

陈军闻声先是一愣,待看清云舒,立刻笑呵呵的蹲下身子,摸摸她的脑袋:“小云舒,你怎么在这儿?”

“这是我外婆家啊,我在我外婆家玩儿了,怎么不见大强叔叔和冯标叔叔了?”

“哼!陈军,现在是在办案。要认亲办完再说!”方才那领头衙役语气不善道。

陈军气得呼啦一声站起来,“马奇,你威风个什么劲儿?等大强回来,你这个‘代’捕头连代字都挂不上!”

“你…哼!懒得跟你说!谁是小哑巴,给我站出来!”马奇气呼呼的扫视一圈,视线落到了缩成一团儿的小哑巴身上。他上前几步一把将小哑巴拎了出来,小哑巴吓得啊啊大叫。小凤着急得转来转去,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云舒悄悄问:“陈军叔叔,你们找小哑巴有事吗?”

陈军点点头,“这镇口桥下死了个人,仵作验过尸了,从他身上翻出一些遗物。有人认出那是一个叫癞子李的老头儿的东西,听说癞子李有个哑巴儿子,我们来找他是想让他认认遗物!如果真是他爹的话,还得问些口供!”

云舒闻言惊讶的张大嘴:“癞…癞子李死了?”

陈军看看云舒道:“小云舒,你也认识癞子李?”

云舒点点头,那家伙方圆十里怕没人不认识他吧?

“陈军叔叔,癞子李留下的遗物是什么?能给我看看吗?”

陈军为难的皱起眉头,云舒眼珠一转。“陈军叔叔,要不我帮你劝小哑巴,你再把东西给小哑巴看好不好?”

陈军看看一旁拎着小哑巴衣服逼问的马奇,以及拼命乱抓的小哑巴,思虑片刻。点头道:“你要能让他安静下来,好好回答问题就可行!”

于是陈军牵着云舒上前。让马奇放下小哑巴。云舒在小凤耳边嘀咕几句,小凤惊讶的捂住嘴。云舒对她眨眨眼,她调整好表情,点点头。二人一边轻拍小哑巴的背一边轻言细语的安慰,好一阵过后,小哑巴才稳定下来。

陈军将癞子李的遗物一一摆出:一个黑色带着异味儿的油纸包、两文铜钱、一串钥匙、一张绣着桃花的脏兮兮的棉布手帕。

小凤轻拍小哑巴的背道:“小哑巴,别怕,你看这些东西认识吗?认识就点点头,不认识就摇摇头!”

小哑巴怯怯的望向那些东西,快速扫视一遍便快速转回去,躲到小凤身后。小凤将他拉出来,耐心的教道:“别怕别怕啊,这些东西我一样一样指给你看,认识的就点头,不认识的就摇头好不好?”

小凤首先指着那油纸包,小哑巴摇头,铜钱不用问,指向钥匙时,小哑巴有些犹豫,盯着看了半晌,眨眨眼最后还是微微点点头;最后那脏兮兮的手帕,小哑巴见之一把抢过来抱在怀里,嘴里啊啊的叫着。

小凤皱眉安抚一会儿,对陈军道:“官爷,小哑巴说这手帕是他娘的!”

陈军点头:“那死者确是他爹癞子李了!他爹大名叫什么?”

“李如连!”

陈军点点头,对马奇道:“马奇,问完了,怎么办?”

马奇冷哼一声,双手环胸道:“你不是很能吗?问我干什么?”

陈军瞪他一眼,收起东西站起来,云舒叫住他:“陈军叔叔,这些是小哑巴他爹的遗物,不留给小哑巴么?”

“暂时不行,癞子李如何死的还没查清,这些遗物要带回衙门备案,待案子结了,找到凶手了,苦主方可领回遗物!”

“那…可以看看油纸包里的东西吗?”

陈军有些犹豫,云舒肯定一番,他总算松了口,将那难闻的黑乎乎的油纸包慢慢打开,里面一封书信、一张地契、一张房契。

云舒凑上去看了看,那地契房契的位置明明都是小哑巴家的田地房子,可上面的名字却不是李如连,而是一个叫李贤安的人!李贤安是谁?癞子李居然把自家的田地房子转给一个素不相识之人!云舒觉得多半是癞子李输掉的,唉!可怜的小哑巴,摊上这样一个爹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云舒拿起那信封看了看,上面写着‘我儿李贤安亲启’!儿子?癞子李还有个叫李贤安的儿子?围观者有识字的伸长脖子来看,有看清字迹的人,纷纷转头询问:李贤安是谁?癞子李何时多了个儿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