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宝二爷……”几声呼喊打断了王燃的思路……几天来,国事、家事、天下事搅在一块,以至于王燃走在路上,脑子里也全是对“总体战略”调整方案的思考。

王燃带住马定神一看,拦住了自己去路的是一个丫环打扮的女孩。女孩长得确实是俏丽明媚,好象还在哪里见过.不过王燃显然想不起来。

看出王燃犹疑的神色,女孩抿嘴一笑:“平儿给宝二爷请安了……我们琏二奶奶就在旁边,请宝二爷过去说话……”

琏二奶奶?王燃回过神来,顺着這个自称平儿的女孩手指的方向往街道对面一看,一群丫环婆子围着几辆豪华马车停在一边……一辆马车上的小帘半掀,露出一张俏脸,凭借王燃一点五的视力判断,正是王熙凤。

王燃来到王熙凤车前,但见她笑着说道:“宝兄弟,這几日心中着实烦闷,想着去铁槛寺散散……你若是没事,陪我一同去可好?”

這个要求王燃当然不好拒绝……谁家来了亲戚不得陪人家转转玩玩,再说,宁国府遭逢此等大事,自己本来也应该陪人家散散心,缓解一下心里的悲伤……现在人家自己都提出来了,你还有什么理由不同意?就算你身居高位,对家里人也不能摆架子不是?

对王熙凤口中的铁槛寺王燃倒也知道一二,从理论上讲也算是贾家的财产之一,铁槛寺与它旁边的水月庵都是由贾家先祖出资修造,里面清幽秀丽,确实适合休息散心。

看着王燃转身准备招呼对面地小厮把马牵过来,王熙凤立刻浅笑着阻拦道:“宝兄弟,你是个尊贵人,女孩儿一样的人品,别总学他们猴在马上……咱们姐儿两个一同坐车。岂不更好?”

什么叫“女孩儿一样的人品……”,這是夸我还是损我。這种评价要是流传到军中阎应元等人的耳朵里,肯定会笑掉一批人的大牙……王燃心中一阵苦笑,却也不好意思拒绝王熙凤的好意……铁槛寺毕竟在城郊,坐车去总比骑马去要舒服地多。

王燃正在考虑要不要先回去向诸位红颜请个假。王熙凤却似是看透了王燃地心思,打发跟过来的茗烟回去替王燃报信后。轻笑着说道:“宝兄弟,這里這么多丫环婆子地还不够你使唤的?……不需再叫别人了……若到时真的不行,我亲自服侍你就是了……”

王燃心中又是一跳,第一次见到王熙凤时被她用手“暗算”时的感觉再次涌了上来王燃赶紧抑制住自己往下胡思乱想……

“还不快上来?”王熙凤嘴角轻扬。瞟了王燃一眼:“想什么呢?”

……………………

“王爷,奴才在想,”北京城多尔衮府内,龚鼎孽拱身说道:“這件事看似很小,与战局也没有关系,但如果我们善加利用。却足以收到不战而乱敌之兵地效果,在战略上取得完全的主……”

“哦?”多尔衮眼中明显透出兴趣。

“目前在明廷若论军事实力,只有黄得功堪与贾宝玉一战……奴才一直在想,若是能挑得他们两人打起来,明廷就将彻底地陷入内斗,我大清就可以完全摆脱来自明廷地威胁,某中所有精力对付李闯……可一直找不到什么机会……”龚鼎孽轻叹道:“不论是黄得功还是贾宝玉都很谨慎,双方完全是一副井水不犯河水的态势,表面上还曾经合作过几次……”

“不错,”多尔衮对南明发生的事情在一定程度上确实做到了知己知彼:“那贾宝玉南巡之时,就曾和黄得功联手,贾宝玉废掉了刘泽清,黄得功也将计就计毁掉了左梦庚不少人马……”

多尔衮说的事情过程虽然有些出入,不过结果确是如此。

“现在机会终于来了……”龚鼎孽一副胸有成竹地样子:“這次黄得功不知为何突然转了性,跨界拿了贾宝玉的家人……不管他是真的有理还是假有理,此举都必然会得罪贾玉……”

“嗯,你们汉人就是好面子……”多尔衮点点头:“黄得功事先不打招呼就越权拿了人,确是扫了贾宝玉的面子……”

“摄政王高见,”龚鼎孽对多尔衮的话连连符合后说道:“贾宝玉少年得志,正是意气风发之时,所到之处无不对他奉迎巴结,恭维赞赏……突然被黄得功来這么一下子,怎么可能咽下這口气!……况且他的两个哥哥和一个侄儿现在还被扣在黄得功的军营里,生死未卜……”

“哈哈哈哈,”多尔衮长笑几声:“我听说那黄得功也不是一个善茬,号称什么‘黄闯子’,鲁莽地很,当年连前去宣讲圣旨的人都敢骂的主儿……既然敢抓人,必然不会轻易罢手!……一个想救人,一个不肯放,结果必然是刀兵相见,手底下见真章……”

“不过,”多尔衮话语里透出一丝疑惑:“从传回来的消息来看,似乎那贾宝玉没什么动静,根本没有去找黄得功讨要说法的意思……”

“摄政王果然洞察入微,”龚鼎孽说道:“以奴才看,那贾宝玉不是不想动手……事情的是非曲直暂且不论,三条人命,贾宝玉就是想不管也不行!”

“贾宝玉现在不动手的原因有三,”看着多尔衮带有求知**的眼神,龚鼎孽进一步解释道:“一是在收某证据,贾宝玉必然会派出密探前往宁国府及黄得功驻地,如果能拿到黄得功栽赃陷害的实据,贾宝玉于‘理’上便占了先机,师出有名……二是投鼠忌器,毕竟家人的性命还扣在黄得功手上,大军行动之前、肯定是要想办法先把人给救出来,這也需要一些时间……三是等待时机,此事事发突然,贾宝玉虽说有些措手不及,但他也一定不想在此事过于纠缠,他自然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现在他音定是外私内紧、抓紧时间秘密部署,要打就走一击而中,一举拿下黄得功……”

“嗯,你這个奴才分析的确实有道理,”多尔衮拍了拍龚鼎孽的肩膀以示赞扬,随即又叹了一口气说道:“不过果真如你所说,那黄得功能拖上多长时间就很难说……他的实力本就在贾宝玉之下,花花肠子又不比贾宝玉多久……虽说這样已经能给我们带来不少好处,但要是能再拖长一些就更好了……”

這场好戏怕走演不了多久“….虽说這样

“這倒也不走难事……”看着明显贪心不足的多尔衮,龚鼎孽做羽扁纶巾状:“我们只要帮黄得功一把就万事大吉了……”

“想办法把水搅混……”龚鼎孽冷笑着说道:“师出有名?让它变成师出无名……投鼠忌器?让它变成无所顾忌……外松内紧?让它变成外紧内紧……”

聪明的多尔衮立刻明白了龚鼎孽的意思,他不觉再次拍了拍這个奴才的肩膀:“不错不错……把水搅混,把整个明廷都搅进去,让它乱成一锅粥!……让他们想不打不行,想小打小闹也不行!”

“摄政王英明,”龚鼎孽赞叹道:“只要让贾宝玉与黄得功打起来,明廷自然会乱成一团,到时候不管那贾宝玉打得什么主意,想北伐山东也好,想防守南方也好,想东渡东瀛也好,都只能是没戏!”

“很好!”多尔衮兴奋起来,统一中原是他最大的心愿,王燃显然已经继李自成之后成为他的心腹之忧,多尔衮笑着说道:“看来我们现在就要动手推他们一把……说实话,我还真有点担心那贾宝玉不愿意动手呢……”

多尔衮转神拿出一份情报,递给龚鼎孽:“据我的人收某到的消息,這贾府里的关系乱的很……别人不说,便是那贾宝玉跟他的嫂子,也就是被黄得功抓起来的贾链的媳妇都有些瓜葛……宁国府的一个家人一次喝醉酒后就曾骂过贾府里‘养小叔子’之事,说得就是他们两人……只怕那贾链死了,贾宝玉更高兴,‘弟及兄嫂’也算是他顺理成章……”

龚鼎孽没敢说话,“弟及兄嫂”说的是如果哥哥死了,弟弟可以娶嫂子。事实上,在汉族地区,這种情况虽然还存在,但在观念中已经是不被认可的。

当然在满清,這种“弟及兄嫂“的事情还是很正常的,眼前的這位摄政王最近就正在酝酿這件事……为确定他在满清中的地位,他已经向满清的皇室提出要娶他的嫂子,也就是当个的皇太后过门。

“‘弟及兄嫂’,“多尔衰嘿嘿了两声:“這也是豫分啊……”

“着来我与兄弟还真是有缘呢……”金陵城中的王熙凤象是听到了多尔衮的话,轻笑着对略显局促坐在面前的王燃说道。

现在的王燃确实有些紧张,马车里就只有自己和王熙凤两人,虽然他不是头一次与一个女孩单独相处,与“嫂子”单独在一起也不是头一次,当初大观园失火,王燃就曾与李纨在地窖里一同呆过一段时间,过程还颇有些香艳。

当然,事后王燃出了一身的冷汗……自己与李纨之间虽然守住了最后的关口,但此事若是传扬出去,自己的问题不大,大不了公开自己的身份,毕竟自己与贾家没有哼任何的血缘关系,心理上也没有什么太大的负担,但李纨的命肯定就栽了。

不管自己是贾宝玉还是假宝函,“失节”之名足以让李纨出家或是自尽。让王燃庆幸的是,在没人知道的情况下,李纨自己把這件事给忘了……王燃回来后也曾与他的這位寡嫂接触过几次,虽然对他的话少了一些,但对自己的那份关心和亲切却与以前无异。

但李纨的亲切与眼前這位“凤嫂子”的亲切相比,显然是小巫见大巫,而這也是让王燃感到紧张的原因。

“我出门时还在想会不会在路上遇见你,不想刚出来没几步真就遇见了你……這不是有缘又是什么?”王熙凤笑吟吟地看向王燃。

王燃一时不知如何接口……在這个时代,“缘分”二字好象怎么也不应该用在“嫂子”和“小叔子”之间。

“怎么,又在想你房中的那些美人了吗?”王熙凤俏笑着,似乎在欣赏王燃的局促。

“啊?不,没有……”王燃赶紧收摄心情。避开王熙凤的眼神。

“我说也是,反正她们也跑不掉,這辈子都在你身边……哪用得着时时想着?“王熙凤瞟了王燃一眼“好容易陪嫂子一次,也该把别人都放一放才是……”

王熙凤地话让王燃大生吃不游之感,眼前的這位“凤嫂子”话里话外总透着点弦外之音、双关之意,好象故意想让他误会点什么……若不是明白两人之前的叔嫂关系。這话怎么听都带着点诱惑之意……王燃在這方面毕竞不是初哥,当初的盗帅刘香、德川三姬艳对都能

得上是该领域的高手。

难道说。這王熙凤与贾宝玉之间……王燃心中不觉一跳。

“着来宝兄弟的确长大了……“王熙凤看着王燃颇有些正襟危坐地模样,突然轻叹了一口气:“当年的姐儿俩多亲近,一见我来,便腻上来要我带他一块出去玩……现在却变得如此生分……”

“呃。這个事情不是這样地……你知道,我有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看着王熙凤一脸的幽怨。王燃不禁暗斥自己想的太多,赶紧解释道……也不能不允许人家姐弟情深嘛,假宝玉虽然早已成年,贾宝玉还只能算是一个大孩子。王熙凤比贾宝玉大了不少,彼此的忌讳自然就好了许多。

不过王燃很快就发现自己又错了,他想地不是太多,而是显然还不够多。

“想不起来了?“王熙凤凝目看了王燃好一会儿.掩着嘴轻笑道:“我说呢……我本来还不信你失忆的事情,不过现在看来你真地忘了好多事……”

王熙凤俏脸上浮起一丝红晕。看向王燃的目光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媚惑之意:“上次我来,只要没人,你就会缠在我身上要吃嘴上地胭脂,还要我……哪象现在這般老实?”

王燃心跳猛然加速,还未反应过来,王熙凤已然松开掩着嘴地手,身体向王燃一倾,悄笑道:“我嘴上是才擦的香浸胭脂,你這会儿还吃不吃了?”

“砰!”王燃下意识地往后一躲,脑袋重重地磕在了车厢的厢壁上。

朦胧间.王熙凤移身坐到王燃的身边向王燃靠过来。王燃虽然尽力往旁边让,不过马车再豪华,却也有限制……随着王熙凤的不断逼近,很快王燃便被夹在了王熙凤与车厢之间动弹不得。

“你不是最喜爱吃我嘴上的胭脂吗?”被人称作凤姐地王熙凤翘起樱唇,大大地眼睛中全是火辣。

诱人的红唇轻轻歙动着,在王燃的眼前不断放大,上面有没有胭脂显然不是一件重要的事情,没有腮脂也许更能品尝到原汁原味……饶是王燃经受过好几次类似的考验,也不经咽了一口口水。

“我,我没有吃过……”王燃哺哺地,不知是说给凤姐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你這个坏弟弟,吃过还不想承认吗?”凤姐地嘴角微扬,弯起了一个好看地角度。

而在说完這句话后,她与王燃之间不足十公分的距离,在经过好似相当漫长的时间后,也终于缩减为零。

“想……”凤姐娇躯微震,眼睛微闭,醉人的嫣红攀上美丽的容颜,原本火辣的目光完全被媚然代替。

“呃……”王燃也从喉头挤出一丝声音,表示自己已经感受到她身体的丰腻。

事情当然不会到此结束,凤姐的凤辣子之名的确名不虚传……目光虽然不再火辣,但动作却明显的有过之而无不及……她伏在王燃怀里,身体半仰,眼睛略带着无神和痴迷注视着王燃表情,一支手抓住王燃胸前的衣襟,另一支手却顺利模索到了王燃不知该往哪里放的

手,带着它开始在自己的身体上探寻。

“坏弟弟……”凤姐星眸半闭,娇喘细细:“你越发会对姐姐使怀了……”

王燃的**不可抑制地开始膨胀,眼看自己的手在引导之下取得一个又一个的胜利,王燃最后一丝清明也越来越弱,心中的坚定到了嘴边只剩下喃喃地低语.“這样……不行……你可是我嫂子……”

其实這个理由在王燃自己這里都说不过去……凤姐和李执一样,跟自己根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心理上没有……自己只是假宝玉,连其它里面设计的“附身”都不是。

果然就听到凤姐痴痴说道:“坏弟弟,是嫂子又怎样……再说,我又不是你真的嫂子……我早就知道你是假的了……”

假的?她是怎么知道的?王燃心头一震,意乱情迷之心立即退了下去,人也猛然惊醒了过来。

不是吧……王燃坐了起来,一脸的苦笑……手上那柔软丰腻的感觉还在,自已高涨的**还没有完全消除……”不过在這个显然是房间而不是车厢的环境,躺在自己怀里是枕头而不是凤姐的事实,都在告诉他,自己又做了一场春梦。

话说回来,春梦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也不是什么情况下都能做的。

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王燃這所以会做這个以凤姐为主角的梦,与今天马车上发生的事情确有关系。

王熙凤对王燃同志的考验虽然没有梦中如此火辣,但话里对王燃的暗示与鼓励却也是**不离十。

而王燃对王熙凤身体上的感受也并非全是王燃梦中的yy……在王燃的头磕在车厢上之后,王熙凤确实坐靠到王燃一边,在王燃粹不及防之下,支起身体将王燃的头拉向自己,虽说王熙凤的动机可能只不过是想替他揉揉后脑勺,但那一刻,王燃却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王熙凤身体的柔媚丰满、滑腻芬芳。

说句良心话,王熙凤的魁力确实难挡。王燃对《红楼梦》的了解并不多,但王熙凤绝对算是他印象极深的人物,而闻名又不如见面,在王燃着来,王熙凤的战斗力指数绝对可抵刘香与德川三姬之和。

面对如此绝色丰韵的少妇风情,以及少妇摆明了不怕你沾便宜的态度………要不是车外的丫环被“砰”声所惊,询问发生了何事从而打断了车内正在漫生的旖施,使得清明重又回到王燃脑中……在走到铁槛寺這段漫长的时间里、情况会演变成什么样子,连王燃自己心中也是没底。

這个贾宝玉还真是……王燃不觉轻叹一声,一时也不知该用“艳福无比”还是“无耻下流”来形容這个自己装扮的对象。

王燃摇了摇头,不再让自己去考虑這种复杂的关系,虽说春梦了无痕,但做了春梦之后,其对身体的残余影响确实也不容小视……对贾宝玉和王熙凤关系的考虑,已经重新勾起了王燃与李纨在地窖里的那一段经历……王燃在心里暗抽自己一个巴掌,把李纨的残像从脑海中甩出去,爬了起来,开始考虑冲个冷水澡或洗个冷水头的事情。

“砰砰砰……”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哪位?”王燃一怔……這么晚了,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