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香想了半晌为难的摇了摇头道:“没有了,他长得很英俊,没有什么太特别的地方。”她回想那天自己看见的白衣男子,自己还借故在他身上撞了一下,想引起他的主意,结果却像今天一样,被狠狠的撞出好远去。春香想着想着突然眼睛一亮说道:“对了,他身上挂着一枚玉佩,特别的很,上面有还有一个“成”字。”

“成字?”梁俞想了又想,也没想到自己认识或者听过有这样玉佩的人,不过总的来说知道这么一个线索也是好事。

春香一脸苍白的回道:“是的!就是一个成字,多亏他当时对我手下留情,否则我怕是早都尸骨无存的了。那天他进来后就冲买了忍冬的女子笑道:又见面了,没想到欧阳小姐很有兴致,这男装是一穿再穿啊!”

梁俞仔细听着春香的话,生怕错过什么线索,看来就在自己那天刚刚走后,这男子就出现了,都怪自己,要不凝儿也许就不会失踪了,梁俞觉得万分的难过。听见春香说的“男装一穿再穿,心下不由想到:这人知道凝儿穿男装,还说一穿再穿?莫不是那天自己初遇凝儿时的那个白衣男子?想到这些,梁俞更是心惊胆战,那个白衣男子的武功自己是见识过的,用纸片就可以打透桌子,想来武功定在凝儿之上,这么说来凝儿岂不是更多了几分危险?定了定自己已经有些慌的心神,梁俞看着春香问道:“那么请问春香姑娘,那白衣男子是否是被人称作二哥?”

春香想了一会点了点头道:“好像是,我记得是有一个和他同来的人唤他二哥来着。”春香叹了一口气,脸上又写满了惊惧,接着道,“那个人看着像个文弱书生,可是出手一点都不弱啊,只是几根筷子就把楼里的打手都打死了,血液流的满地都是。”春香现在想到这些还觉得有些恶心,真是不明白怎么会有人斯斯文文的,杀人的时候却是那么残忍的呢?

“然后呢?忍冬和那个买她的女子都被他掳走了?”梁俞实在有些按捺不住了,他现在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只要一分钟没看见欧阳凝儿平安无事,就一分钟放不下心来。

“买忍冬的女子身手也是很好的,两个人不知道因为什么就打了起来!砸坏了楼里不少东西,妈妈都心疼坏了!”春香努力的回忆着那天的每个细节,她对梁俞其实是很有好感的。

“那然后呢?然后怎么样了?他们有说什么么?那男子带走了忍冬和那女子?”梁俞很是着急,凝儿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这来者究竟是什么人,是冲着欧阳家族去的么?还是冲着太平寨?冲着太平寨的可能性不大,想必现在知道自己和欧阳凝儿两情相悦的人还并不多。那欧阳家有什么仇人自己也不清楚啊,要不要去找欧阳海问问呢?梁俞如今竟急的在地上走来走去,可见对欧阳凝儿的在乎程度。

春香看梁俞紧张的样子,也猜出了他和欧阳凝儿的关系,笑着安慰道:“你先别急,那女子和忍冬并不是被人掳走的,我看他们也不敢对那女子不敬,因为那白衣男子和那女子说侯爷有请,然后又低低和她说了一句话,这样那女子是自己主动和他走的!”

梁俞听到这算是有些安心了,其实看那天在酒馆就应该知道,虽然男子身份不一般,不过显然不敢动欧阳凝儿的,只是他不敢就不知道他背后的人敢不敢了?想来自己在这干着急也是于事无补的,梁俞又重新坐回椅子上,等着春香把故事讲完。

春香见梁俞又坐回椅子,便起身给他倒了一杯茶接着道:“事情就是这样,白衣男子不知道和那女子说了什么,那女子就带着忍冬跟着他走了。”

“那你说的侯爷有请,他有没有说是哪个侯爷呢?”梁俞想到刚刚春香说那白衣男子曾和凝儿说过侯爷有情的话,皇上一共封的异性侯爷就不少,再加上一些皇亲国戚实在是多的不的了,只是一个侯爷,还真是够难找的了,主要是自己如今很是着急,凝儿还在他们的手里,自己可不能这样大海捞针,耽误了救凝儿的时间啊!

春香又想了想,然后摇头道:“没有说过,他们由始至终说过的话就很少,而且那女似乎很讨厌那个白衣男子,所以两个人除了交了一下手之外,只说了这么几句话,知道的都告诉你了。”说完春香又低下头涂抹丹蔻,她很明白这一切都与她无关的,她现在就该赶紧赚些钱,赎了身好找个好点的人嫁了。

梁俞看春香把该说的都说,自己也是该离开了,虽然很感激春香,但是自己实在是一个穷人,要是像欧阳楚雄那么富裕的话,他一定会拿钱帮她赎身的,想了想,梁俞起身冲春香点了点头道:“那春香姑娘早些休息吧!在下也要告辞了,今日之事真的是万分感谢姑娘,若来日在下有飞黄腾达之日,定会回来替姑娘赎身,当做报答!”

春香知道梁俞说的是真心话,但是自己恐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便叹了一口气道:“公子严重了,小女子怎么担当的起呢,只是公子这一去是要万分小心的啊!”说完还从抽屉里取出一个香囊赠与梁俞道,“今日得公子一言,春香已是感激不尽,本是不敢有什么奢求的,但若真有一日公子能赎了春香,那么春香就是给公子做丫头做婢女都是万分乐意的。这香囊虽不贵重,却是春香的心意,还望公子莫要推辞了!”

梁俞接过香囊,上面绣的是最常见的鸳鸯,针脚是极好的,看起来是女子很用心的做的,虽是收了它多有不便,但是人家姑娘家都那么说了,要是再推辞的话也实在是说不过去,就冲春香点了点头,收进怀里,全当是朋友所赠之物吧!自己倒不是嫌弃春香的出身,只是心中早已有了欧阳凝儿,这是任谁都动摇不了的了。

出了春香的闺房,梁俞又找到老鸨问了一下那天的情况,老鸨说的和春香是一模一样的,而且听老鸨的口气,那白衣男子是官府的人,也难怪会说侯爷有请了。梁俞又找到当天晚上负责守门大难不死的打手。

“多亏了我守门啊!听完之后真是吓死我了!”打手对梁俞诉着苦道。

“那你还记得他们出来之后是往哪个方向走了么?”梁俞对他的诉苦是置若罔闻,本来就心系凝儿的安慰,哪里还听的进去别的话呢。

“当然记得,是东面,他们几个人向东面走了,我还偷听到了那男子对那个女扮男装的女子说的话了呢,我当时还觉得奇怪,一个大男子和另一个大男子说这话!”

梁俞一听白衣男子出来还和凝儿说了话,便急忙问道:“什么话?”

“那白衣男子说如果欧阳小姐真的不愿嫁给武略的话,侯爷会帮助小姐的。那女子只是冷哼了一声,然后那男子说欧阳小姐的脾气越来越大了,不过这样也很美之类的!”打手当时还有些奇怪,后来听说是女扮男装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梁俞听见打手的描述,气的够呛,心里不由的暗想:这白衣男子真自己也不掂量一下自己是什么角色,连我梁俞的女人都敢打主意,看来真的是活够了啊!心中的讨厌就是更加深了一层,他要是落到自己的手里,一定要把他挫骨扬灰!

想到这些,梁俞不禁用力的用手拍了一下桌子,把旁边的打手吓了一跳,想来也知道这梁俞是为何生气了,便赶紧接着说:“公子你别生气,那位姑娘一直都没正眼看过他的,想来并不喜欢他!”

梁俞看着他的惊恐的样子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自己当然清楚欧阳凝儿不会喜欢他的,更不会理他,只是想到他带走了凝儿,还一副那样的嘴脸,就觉得气的不行,也不知道凝儿现在怎么样了,看来妓院这能得到的线索也就这些了,既然打手说几个人向东走了,那么自己也就向东追去好了,兴许一路打听下去就能找到凝儿呢。

想到凝儿,梁俞本来平静的心就会变得慌乱不已,本来是要回太平寨交代一声的,想想有东方龙珠和玄机道长,而且莫笑峰的叛乱也已经平息了,应该是不会有什么事情的,自己还是先找到凝儿要紧,便匆匆忙忙的向东面赶了去。

一路上接连打听了不少饭店,住宿的地方可是都是说没有看见一个白衣男子,梁俞心中不免有些迟疑,眼下天色已经很黑了,按道理说,他们从妓院出来不走多远就是要住店的啊!怎么会一直都是没有看见呢?难道那个打手指错了方向,也不像啊!一时之间一切又没了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