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俞心中牵挂欧阳凝儿,无心理会寨子中善后的事情,便把事情交给了东方龙珠和玄机道长,自己一个人走了出去,他不相信欧阳凝儿那么一大活人,会无缘无故的失踪,就算被人绑架了,绑匪也会留下蛛丝马迹的。自己一定要在凝儿还安全的时候救出凝儿。

梁俞又把最近两天的事情前前后后想了一遍,大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一个看似妓院的地方,门口站着几个还算标致的女子,看见梁俞一个人丢了魂似的低着头乱走,想必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便急忙上前拉住。白天妓院的生意不比晚上,自然是不想丢了这个“财主”的。

一个身着粉色缎面夹袄,头戴点翠步摇的女子往梁俞身上一靠道:“大爷,你这是有什么烦心事么?可以和奴家说说,也许奴家能帮你呢?”说着还用手帕去擦梁俞的额头。

“滚!”梁俞狠狠的把那个女子甩开,一脸的怒气。本来自己就为凝儿的事情烦心,她还这样招惹自己,梁俞瞪了地上的女人一眼,转身正准备要离开。

只听见那个被摔的很惨的女子在众女子的搀扶下站起来说道:“真是不知好歹的家伙,也不知道本姑娘最近惹到谁了,前两天也被人摔成这样,唉……诸事不利啊!看来明天还是请个平安符的好!”说着就要往妓院里面走去。

听到那妓女说前两天,梁俞心中一动,自己最后一次看见欧阳凝儿就是在妓院,莫不是她也可能是在妓院被劫走的,那天她出了如此大的风头,想来遭人嫉恨,劫走她也不是不可能的,想到这些梁俞心中很是慌乱,要是劫匪知道凝儿是女儿身会对她怎么样呢,他们要是敢动欧阳凝儿一根手指头,自己就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梁俞抬头看了一下,阳春楼——正是自己最后看见欧阳凝儿的那家妓院,看来上天是有意让自己来到这的啊!“你等一下!”梁俞叫住刚刚被自己推到的女子。

那女子长得还算清秀,只不过在红红绿绿,完全要用脸蛋吃饭的地方,她也实在难有出头之日,所以在这有立足之地的话,只能靠自己多努力了。现下听见梁俞叫自己,刚刚被摔的疼痛全然消失不见。又一下子扎到梁俞的怀里娇嗔道:“大爷你摔得奴家好疼啊!”看着那楚楚可怜,又一副任君采撷的魅惑样子,梁俞强忍着没有发火。

“大爷,你这随奴家进去,让奴家好好侍候你好了!”那女子也看出梁俞对自己并不怎么待见,赶紧拉着梁俞向里面走去,一是怕自己又在街上丢脸,二是怕梁俞相中别的姑娘,自己的钱就又没了。

梁俞沉默的被那女子一路拉到自己的闺房,然后关上门。

“说吧!你想问我什么?不过你要给我这一天我接客的价钱。”进了屋后,那女子反而没有往梁俞的怀里钻,而是坐在椅子上一边抹着丹蔻一边冷冷的问着梁俞想知道什么。

这可是让梁俞大吃一惊,不过想来也很正常,妓院向来是龙蛇混杂之地,在这的做久了的妓女,可能一眼就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为何而来的。而且自己满脸写着担忧之色,心中也是为了欧阳凝儿失踪万分着急,并没有刻意的掩饰,如此说来,她知道自己是打听事情的倒也正常。若是自己也能有一批像这样可以在妓院为自己探听消息的奸细,自己的大业就更容易成功了,想到这些,梁俞突然觉得自己有那么一点龌龊,怎么能想出这样的主意呢。回过神来,向面前的女子拱了拱手道:“既然姑娘明人不说暗话,我也就实话实说了,敢问姑娘芳名呢?你接一天客又多少银子,在下的确是有事情请假姑娘。”

那妓女看梁俞对自己很是恭敬,心中不免有些难过,自己自从被买到妓院,何时受人这么尊敬过,不是被男人随意践踏,就是被别的女人嫉妒,打骂,还要担心妈妈来查自己好不容易攒下的私房钱,想到这些,眼睛不由的有些湿润。对梁俞也心生几分好感,点了点头道:“公子不用客气,小女子春香。接一天的银子不多,2两足矣!有什么事情公子尽管问就好了,春香一定会把知道的都告诉公子的!”

梁俞看见春香勉强抑制住的眼泪,心下也很不舒服,又是一个可怜的人儿,想必也是被人卖到妓院的,梁俞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这乱世什么时候能结束,由一个勤政爱民仁义的君主来主持大结局呢,那样的话就是自己失败了,也是好事一桩吧!从口袋里拿出一锭银子,梁俞递给那个妓女道:“这里是5两银子,我也不是富裕之人,这是我能出的最多的价钱了,姑娘收好吧!”

春香也没有和梁俞客气,把银子小心翼翼的装进首饰盒,转过身对梁俞说:“今天春香遇见公子是春香的福气,想问什么公子尽管问,以后若是有什么事情,也大可找春香的!”

梁俞点了点头,此时的他做梦都不会想到,就是今天的春香,在未来给他带来了多重要的消息,对他来说,有多大的意义。

“我就想想问一下姑娘,就在前天晚上,忍冬姑娘拍卖**的那晚,究竟在阳春楼发生了什么呢?”

春香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似乎看见了什么恐怖的场景。脸色也变得有一点难看。

“怎么了?春香姑娘!那晚发生的事情是不能说么?”梁俞小心翼翼的试探道,他现在坚信,欧阳凝儿的失踪一定和妓院有关系。那晚自己离开后,妓院一定发生了什么恐怖的事情,所以春香一提起来才会变成这样的。

“不是不能说,而是太恐怖了!”春香的眼睛还是有些涣散,她似乎很害怕,

梁俞走到春香面前,拍了拍她的头,像在安慰一只受了惊的小鸟一样,自己心中虽然很着急凝儿的安慰,可还是不能操之过急。

过了半晌,春香似乎平静了许多,她抬起头,对梁俞露出一个带有谢意的笑容,缓了缓道:“那天晚上是拍卖忍冬的**,公子有所不知,那忍冬是我们阳春楼的招牌,没拍卖前就有不少达官贵人,乡绅大亨的出高价要买去做小老婆,妈妈看出忍冬是棵摇钱树,说什么都不肯放手的,我还记得那天来了很多有钱人,忍冬在台上跳了一支倾国倾城后的舞蹈,拍卖就开始了。”

忍冬叙述着那天晚上忍冬的拍卖过程,梁俞虽然都知道,但是也不好打扰,只得耐住性子一点点的听下去。“就在我们以为忍冬会被那个出了15两的大亨买走的时候,一个女扮男装的女子在后面报出了50两的价钱。”春香说到50两的时候,眼睛都是放光的,如果她有这笔钱就能赎身了吧!就可以找个老实实在的人好好过日子了,不用每天在这人人糟蹋了。

而梁俞一听见男扮女装四个字,心中就有种不祥的预感,按道理,那天的慕容凝儿是精心打扮过后去的,应该不会被人发现,如今春香说是男扮女装,想必真的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便急忙装作好奇的样子问道:“男扮女装?难不成是办的太丑了,被你认了出来?”

春香摇了摇头道:“公子说错了,那女子装扮的很好,我们根本没有看出来,而是后来闯进来的人告诉我们的!”

后来闯进来的人?梁俞心想:看来这次妓院真的是来对了地方,凝儿失踪一定会和这后来闯进来的有关,来者知道欧阳凝儿是男扮女装,想必不是妓院里嫉妒凝儿花50两银子买了忍冬的人,而且大有可能知道欧阳凝儿的身份,这么说来,事情要比自己想象的复杂多了。

春香见梁俞不在说话了,便又接着讲了起来:“就在妈妈兴高采烈要去接那女子手中的50两银子的时候,一只箭把那一包银子射掉了,然后从门外进来一个白衣男子,身后跟着56个人。”

“白衣男子?长得什么样子?”梁俞心里想到,这个白衣男子很有可能就是掳走凝儿的人了。看来还真的是有备而来啊,只是凝儿刚刚从山寨出来,刚到青楼没一会,就让人掳走,难道有奸细在太平寨?想到这些梁俞觉得头痛万分,事情怎么越来越多,越来越复杂了。

春香回想着那天的那个白衣男子,缓缓的说道:“他的个子和你差不多,长得蛮英俊的,很清瘦,还有就是武功很好!”说到这的时候,她的脸上又出现了惊恐的表情,想来是吓得是真不轻。

“还有别的什么特征么?”梁俞追问道,虽然他知道春香现在的状态很不好,可是他真的很着急欧阳凝儿的安慰,凝儿被武功那么好的人掳走,自己多耽误一秒钟,那么她就多一秒钟的危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