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静冲上去一把夺过酒杯,顺势把酒倒进了马桶很是生气地责备道:“知道你难受,可这也不是世界末日,你还年轻干吗要作践自己呢?振作点吧!”

“可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还活什么劲儿呀!你别管我了,让我死了算了!”

肖云咆哮着,她猛地抱起酒瓶子灌了几口,白静见状立即夺过她的酒瓶子把里面的酒也全部倒掉了。

“你怎么这么说呢?你还有疼爱你的父母、姐姐。还有我这个好朋友呀!“白静放低语气安慰道。

她见肖云只顾眼泪花花的不说话便又补充了一句:“况且一个有责任感的人,是没有选择死亡的权利的。”

听白静这么一说,肖云忽然想起才不久自己和老爸老妈和好的情景,她沉默着一把抱住白静的肩膀哭得更凶了。白静紧握住她的手也跟着泪眼迷蒙,她想肖云这个状况恐怕一时半会儿也好不起来,为今之计还是要通知她的爸爸妈妈过来一趟,她觉得不能再这么隐瞒下去了,必须要将实情告知她的家人。

第二天中午白静独自一人悄悄地去机场接来了肖云的父母还有姐姐肖荷。肖云妈妈和姐姐肖荷一见白静就哭得跟个泪人似的。相比较之下肖云爸爸冷静很多,老人家虽然心里揪心的痛,但是仍旧佯装着笑脸一路上一个劲儿地对白静说着感谢的话并细心询问了一些关于自己小女儿的境况。

当肖云突然看见自己至亲都同时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她情绪失控挨个儿抱着老爸老妈姐姐痛哭了一场……

过了一些日子,白静再去看肖云觉得她好像平静了许多。大概是一家人团聚在一起多少也起到了一定的安定作用吧。听她姐姐肖荷说这两天能按时吃饭睡觉,也偶尔陪他们说说笑笑。白静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来了,渐渐地打给肖云的电话也逐渐没有先前那么频繁了。想想这些日子只顾着往肖云家里跑都好久没去看她的干妈了,白静心里有些愧意,她拿起电话给她干妈打了过去。

“干妈,不好意思呀。这段时间把您给冷落了。”

“没事儿,我正要打电话给你呐!你朋友现在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应该没事了吧?她的家人都过来陪着呐!”

“希望她能想明白呀!生命的旅途就是这样,在我们每经过的一分钟里都给我们设下了这样那样的埋伏,而我们想要的答案呢却非要我们等到几十年之后,在不经意的回顾里或者在生命快要终结的那一刻才会恍然明白那些种种的曲折路途与牵绊,其实都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们这一生或长或短都只不过是旅行了生命存在的意义与真实。静,你说是吧?”

白静还是头一次听她干妈在电话里讲这么多关于生命的话题,不禁有些感慨与感动。她沉吟了好一会儿才答道:“干妈,您说得太好太有哲理了。我好佩服呀!”

“傻孩子,这有什么,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说不定看得比我还透彻呐!”老人家说完开心地笑了起来。

“唉,我天生愚钝,赶您差远啦!说不定我到死也不明白这些呐!”白静自嘲地笑道。

“不许说死呀活呀的,有空来干妈家再聊。”

白静笑嘻嘻地说道:“遵命,我明天就来。”

四月二十一日,阳光温柔的在枝桠间流连,白静一大早欢天喜地地捧着一束香水百合去了银湖山庄。刚走到干妈家大门外几米远的地方,见大铁门没有关。她心里不禁一阵纳闷,这个大门平时不都是紧闭着的嘛?今天怎么半敞开着呢?难道是珠姐大意了?还是来小偷了?白静的心怦怦跳个不停来不及细想先看看再说。她跨上去推开门一看,珠姐正提着包准备出去,白静这才放下提心吊胆的心朝着珠姐一笑道:“我说大门怎么没关呢?吓死我了!”

“看你多虑的?你什么时候见我这么粗心过呀?”珠姐说大笑起来。

白静微微笑了笑了,两人说了两句客套话,珠姐便出门去了。白静干妈戴着老花镜正坐在院子中间的花藤架下看书,见白静来了忙站起身微笑地望着她。

当白静正和她干妈聊得尽兴的时候,她手机铃声不断地响了起来,是肖云打来的。

“什么?你要卖掉房子跟父母回老家?”白静吃惊道。肖云要卖掉房子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倒是她没有想到的。

“嗯,麻烦你帮我把工作辞了吧?”肖云平静地说。

“你不等孩子消息了?”

“唉,都过去一个月了怕是没指望了。你不是还在这边嘛,有什么消息你第一时间通知我也是一样!”肖云故作轻松地说。其实她在心里早已经对此绝望了,除非顾长生良心发现把孩子给她送回来。也除非阿东联系上他告诉他真相,也说不定还有一线转机。可阿东有那么好吗?会帮她去联系顾长生吗?可如果顾长生知道孩子不是他的会不会对孩子产生报复心理,会不会将他丢弃或者……她都无从知晓也无法判断。还有蓝狐无缘无故就没有了消息,电话始终处在关机状态,也让她心灰意冷。曾几次想去月亮湾山庄看个究竟,可她终究还是没有勇气。

“也好,你先回去休息一段时间,想过来的时候再来。”

白静干妈在一旁点点头道:“想明白了就好呀!”

“嗯。”白静故作开心地笑了笑,心里却有点怅然若失。挂断电话后,她呆呆地陷入了沉思之中。

白静干妈偏过头去看了她一眼劝慰道:“人活一世嘛总是要经历这些聚散离合,生离死别的。所谓缘来则聚,缘散则离。这很符合自然规律,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老人家说完起身拉着白静的手去花园里看她新种的茶花,不知怎么的白静又想起了小神仙师傅说过的那句话来,很是心神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