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虽然傻呼呼的,但是车还开的挺稳当,就是有点慢,且石子铺的挺厚。倒不泥泞,加上三人重量,碾出深深的两道沟,有点那么个举步维艰的意思。

但一切都不妨碍胖子的好心情,一个劲“嘀嘀嘀,嘟嘟嘟”的喊着,执着的载着我们。

趁这功夫,我把绑在腿上的带子解开了,绑的太久,不知道会不会直接来个坏死啥的,膝盖处裤子烂开很大一道口子,但是血迹不深,大概是掉水里的时候给泡退了。

我没去查看腿的情况,眼下看了也是白看。

阳光很好。身上暖融融的,看天色应该是中午时分了,也就是说我们在那大山里面困了足有整夜外加一上午的时间。

很快我和游小天两个都睡着了,觉得也就是刚闭眼的功夫,就又被胖子给闹醒了。

原来我们已经到达一个小镇。且人来人往,两边都是摊子,应该是菜市场吧?

胖子将车停在一个卖猪肉的摊子前,咧着嘴嘿嘿的对着卖猪肉的大爷笑。

游小天赶紧从车上爬下来。又将我扶下来,我俩一起站在猪肉摊前,有点莫名奇妙。

“回家!”

卖猪肉的大爷弄了两只猪脚塞袋子里,递给胖子,胖子很高兴的接了猪脚就走了。

感情那俩猪蹄子是奖励还是怎么着?

胖子驱车走后,就只剩下我和游小天以及卖猪肉的大爷相互看着干瞪眼了。

大爷也是身高体壮,头发花白,特别是一个大肚子特别突兀,他身上带着脏兮兮的围裙,戴着套袖,身前案上摆着猪的各个部位,剁肉的木墩上还插着一把大菜刀

大爷一个字也不说的看着我俩。我俩不知道什么情况也不敢吱声。

突然,他伸手用力抓起那把菜刀,高高举起,眼珠子圆瞪,眼看就是朝我们脑袋上劈下来。

游小天吓的抱头一蹲,而我也紧紧闭上了眼睛。

“噔”的一声闷响,菜刀落在案上的一扇排骨上,大爷利索的剁着排骨,很快就分离成一堆小块,将这些排骨块往袋子里一装,上称。

“六十八!给那个卖铁盆的送去。”

大爷冲我们指了一下。

“那个吗?”

游小天有点回不来神的问了一声。

“别忘了收钱。”

游小天就赶紧提着排骨去了。拿回来一张一百的:“他说没零钱。”

“每次都从我这抠索零的,下回给他直接剁一百整的!”

大爷不满的嘟囔了两句,找出零钱,又让游小天跑了一趟。

看这大爷对我们倒挺不见外,就是想不明白那傻胖子把我们带这里来干什么,心想要是没啥事俺俩可就走了啊。

游小天回来后,大爷两手支着案子,说了一句:“刚才那是我儿子。”

“哦......”

“你俩从那边山里出来的?”

大爷一皱眉

。岛协节弟。

“昂,有个山洞,我俩昨晚困里面了,刚钻出来就碰见你儿子了。”

我心里充满了疑惑,那个傻胖子在那个山洞外面蹲着干啥,还说自己是守墓人?

不过,他智商有点问题,可能他把自己想象成某种角色,就爱干那事也不一定。

不料想,大爷非得叫我们给他说说困在山洞里面的事,我俩现在只想吃饭喝水加休息,但是他的目光实在咄咄逼人,似乎拒绝不了,毕竟我们还吃了他儿子几个绿叶粑粑。

简单一说,大爷便沉默了。

沉默一会后,叹了口气:“他如果不愿意,你们也不可能出的来。”

“谁?什么意思?”

大爷却找了块毛巾擦了擦手,掏出手机来:“一会送饭多送点。”

挂掉电话后,摆摆手叫我们别妨碍他做生意,去摊子里面休息,说请我们吃顿饭,吃完就赶紧走。

吃饭好啊,我俩现在身上的东西全被昨晚那几个人给搜走了,只有游小天那个破布包不知道为什么幸免于难,身上没钱,只好厚着脸皮跟大爷蹭饭吃。

等到菜市场没啥人了,大爷就开始喊我们吃饭。

吃饭的功夫,跟我们聊了起来。

但是聊也就是闲聊,我们问啥他都不说。

我说:“大爷,那个大山你去过没?”

“没有。”

“哦,那里面可有很多死人啊,好像是个墓地。”

“嗯。”

“昨天晚上那几个人好像挺凶恶的,应该是伙强盗,你听说过没?”

“嗯,人家是人家的事,跟我们没关系

。”

我无奈了。

游小天接着问:“大爷,你说那句话啥意思?啥叫只要他不愿意,我们就不可能出来?”

还是游小天问到了重点,我不禁跟着点了点头。

“吃不吃?不吃赶紧走!”

大爷愣了一下,接着很不客气的挥手撵我们。

本来就是蹭饭,这样被人一撵,还真是不好意思再吃下去了,游小天赶紧把他自己碗里的米饭使劲又扒了几口,我们就这样,只吃了个半饱就给赶走了。

这大爷身上绝对有事啊,他要是干脆了当的给我们大讲一通,或许我们就当他吹牛了,但他现在,嘴里一个字都撬不出来,反而更叫人生疑。

眼下没有别的办法,灵机一动,只能想办法去打听打听有没有政府机关办事处啥的,看看能不能给我们提供点帮助。

但是镇子实在太小了,我们打听到一个本地的什么书记,游小天先去的,我等着,也不知道那小子是咋忽悠的,虽然等了很久,但是总算是有人来接我了。

书记姓姜,是汉族人,很小的一个院子,分开几间办公室,我被接来后,书记刚挂掉电话,突然脸上堆满笑容,站起身来亲自招呼我们。

又是请坐,又是亲自端茶倒水的,水果之类也给摆上,还叫人去给我俩准备饭菜,连医生派人去请了。

姜书记忙着张罗这会,游小天就一个劲的咧嘴傻笑,我问他是咋忽悠的,他得意的说:“我就当着他的面给师父打了个电话,然后他就接了。”

我心中一动,怪不得姜书记对我们这么热情呢:“联系上师叔了?”

“联系上了!”

眼下场合我也就没多问,反正我手机也没影了,既然现在能联系上洪大师,证明他们没事,这就好

只是我这条腿,情况果然是惨,又深又长一条口子,膝盖肿的跟大馒头似的,白肉都外翻着,已经化脓,周围一片都是肿胀的黑紫色。

医生说要把烂肉割了,他只能先帮我简单清理一下,做个包扎,再给我打点消炎针抗生素之类。

至于有多疼,简直是没法提了。

弄完这些,姜书记就在我们对面坐下,一副要汇报工作的架势,还帮我们找来纸笔,以方便记录。

“上头交代让我积极配合工作,你们想问什么尽管问吧。”

姜书记说。

我指着游小天:“他脑子好,不用记。”

嘴里一个劲的倒吸凉气,我现在可完全没有还拿笔记录东西的心情。

我们要问的,也不过就是那座山的事,姜书记两手交叉在一起:“那个山啊,的确是个墓地,当地人的习俗,死人都葬到那里面去。至于你们说的打劫你们的那伙人,我也知道一些,他们好像是生活在森林里面的,靠打猎为生,也经常跑出去拦截公路,打劫过路车辆,唉,我也只是个戴着名衔辅助工作的,云南原始森林多,少数民族多,扛着猎枪到处跑的多的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我们又不是来考察他工作的,不必听他推卸责任,但他说的,此地人倒是从来没有受过那伙强盗的骚扰,是因为,他们本来就是一脉的。

我赶紧叫他细说说怎么回事,他又显得很为难的样子。

“我要给我师父再打个电话!”

游小天说。

“对,对,我一定积极配合工作,我在这里快二十年了,还真是知道不少事,但是也难说是不是真的......”

姜书记艰难的开口,说了一件叫人匪夷所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