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查不到眉山叛徒李玄的身世来历,只查到李玄一班人近来出没于一个叫香之阁的妓院,李玄这批人武功高强,调查清楚前白云起也不想派过多人来打草惊蛇,白云起只好带着水若云密访香之阁,顺便多和水若云相处,独处一室也好打动芳心。

谁知天不从人愿,不巧的是眉山派众女侠也查到了香之阁,这一来顿时把白云起和水若云逼到要假扮亲热的尴尬境地,饶是如此还是逃不过眉山的步步进逼,关键时刻,那正主李玄自动出现,免去了白云起直面眉山的危险,而且白云起也巧妙利用尴尬处境成功打动芳心。

当然这一切也只因水若云本就对白云起奉若神明,要不然换成别人,八成两个耳光一抽,一剑贯穿,来个人体串烧烤,把白云起给烤焦了事。

李玄出现,那眉山也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眉山派在这都梁已经有十五人丧身在李玄手上,连日来的愤怒让眉山挺剑便刺。

见眉山来势汹汹,李玄也不敢太大意,毕竟他比眉山还高不出一两个档次,太大意下要是眉山有个什么奇招,保不准就伤在剑下,脸带微笑,李玄动也不动,扬手甩出一颗黑乎乎的球,竟是霹雳子。

还在里面和水若云培养柔情蜜意的白云起没有见到这一幕,不然他会发觉事情越来越诡异,霹雳子最先是出云子弄出来,在白云起的改良下才得以完成。普天之下。除了白云起的人,就只有与出云子同一师门地天灵子曾用过,这李玄又从何得来?

白云起若见到,必然会第一个想到李玄这班人在皇宫里打地主意与此有关,很可能已经有人混进了皇宫或是兵器库。盗得了一些霹雳子,再细细想来,这一班修道人要霹雳子做什么?背后实在有许多的问号。

霹雳子伴随白云起的征战,形状样子和威力作用在各国已经是广为流传,眉山自然识得,脸露惊诧,可人已经如离弦之箭冲出,想要中途转向有所不能。她也没有白云起梯云纵的轻功,只得慌张在空中侧身,以剑身承接霹雳子,剑身轻轻一荡,霹雳子便斜斜沿着眉山身侧越过。

这么一缓,眉山已经无法到达对面,向对面的下一层落去,还未落下,身后爆炸声起,偏了方向地霹雳子事先就被点燃引线。虽然没中,还是爆炸了。隔得近的眉山只感到背后一阵热浪拂过身体,背后火辣辣般地疼痛,伴随而来的还有两下刺骨的剧痛。

“一点小玩意,还望师姐们笑纳!”李玄向正从四周厢房赶过来的眉山众女侠笑道,这里现在只有他一个人,面对近二十个眉山派女侠,他可以说是没有胜算的。可是他却没有半点惊慌,依旧笑对眼前的一切。

“眉山师姐!”几声惊呼中,下一层楼里的眉山已经倒在一片血泊之中,背后的衣衫焦黑,还有两块黑色的铁片插在上面,果然应了白云起的想法,以眉山的脾气,一旦冲动起来,第一个死的便是她。

面带怒色的眉山派众女侠群体冲向微笑站在自己厢房门口,像是什么都没发生的李玄,誓要把李玄千刀万剐。

爆炸声白云起有听到,只是他没理会,当时的他还在欣赏着水若云这西贝公子的重新诞生,回味着为喜欢的女人梳妆打扮地温情,哪里知道他最不想面对,和他只有一次缘分的成熟妩媚女侠已经是香消玉殒。

面对近二十个眉山女侠地迅速接近,李玄依旧保持着他的笑容,直到最近的一个快要到他身边时,一个声音从他身后发出:“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找死!”

一道人影从李玄身后窜出,近二十道绿色的树叶分取这近二十人,端得是快捷无伦,精准无比,离得近的几个,才刚察觉,那树叶就已经穿过她们的心窝,离得远即使躲过,衣衫也被那劲风划开一道口子,有大胆用剑挡的,立刻虎口崩裂,身体如遭重击,嘴角挂着血渍委顿在地。

“师父不要,这些人还可以练功!”李玄向那人影叫道,此时,那人影才让众人看清,却是个蒙面人。

蒙面人斜眼瞪了李玄一眼,刚才还意气风发地李玄登时像是蔫了一样低下头去,蒙面人说道:“速战速决,难道你想再等军队赶来?这些人太麻烦,无谓多生枝节!”

一边说话,蒙面人一边向那些还未死去的眉山女侠走去,手中树叶连连飞出,本已重伤的女侠当场毙命,之前躲过树叶的女侠在其手中连逃走的机会都没有,三两下就被摆平了。

此时妓院内外扎在房里的闭门不出,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外面的则早就跑出了妓院,妓院老鸨也带人赶去报官了。

等人杀光了,蒙面人这才对李玄说道:“今天的事就这么说了,回头让宫里的人找到绣儿,把绣儿杀了,别手软,此事万万不能泄露,如今的白云起也不是省油的灯。”

李玄面露难色:“师父,真的要杀了绣儿吗?绣儿不会出卖我们的!”

蒙面人再度瞪了李玄一眼:“她能在宫里行动自由,可见白云起对她并不那么防范,这几年下来,谁知道是个什么情况,既然不肯帮我们,知道了此事,不能再相信她,玄儿,不牺牲小我,难以成大事,若是有一天要牺牲为师,为师也绝不会贪生怕死的!现在的形势迫在眉睫,不能不谨慎。”

此时的白云起才开始注意外面的情形,入目的是让他疑惑万分的情景,过道上横七竖八躺着眉山众女。白云起不由惊诧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

白水二人面面相觑。随即发现对面的李玄和那蒙面人。

白云起还没有决定露不露面,眉山众女的突然变化他还没消化过来,他也不会相信李玄凭一己之力打赢这群人,对面的说话声很小,白云起听不太清楚。正说着,楼下传来惊叫声,声音还很熟悉。

“师姑,师姑!”两声惊叫,让白云起听得头皮发麻,这节后m工,冒出来的居然是玲珑姐妹。

那蒙面人刚欲和李玄离开,见到还有两个余孽。顿时杀心再起,人已经从楼上扑向下面,白云起也在同一时间扑出。

“若云呆着别出来!”轻声嘱咐了一句,香之阁的密封天井中,一个蒙面人和一个蓝衣公子在半空撞在一起,下面的玲珑惊见这一幕,一时间呆立当场。

慌急中出手,白云起一掌直扑蒙面人,那蒙面人也没想到居然有人从上偷袭,慌忙中一掌迎上。双掌相交,轰然一声响。强大的内劲碰撞震开了两人,分别向两边退去,半途中白云起一个梯云纵转向掠至玲珑姐妹的方向。

“眉山派的人是你杀的?”刚才这一掌,震得白云起体内五内翻腾,气血不顺,单是这一掌,白云起已经可以肯定。这蒙面人有绝对的实力在刚才的时间内杀了眉山派的人。

“白云起!怎么会……”蒙面人的语气中充满了诧异,一个翻身掠向上方,带着李玄撞破楼顶逃逸无踪。

此时白云起才捂着胸口跄踉欲倒,急忙扶着护栏才算稳住身子,不远处的玲珑姐妹连忙奔上来搀扶他,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前……白……皇……”

每一种称呼都只说了半句便即打住,楼上水若云见此也急忙奔了下来:“没事吧!”

白云起摇了摇头:“没事,只是一时气血不顺,这蒙面人不简单,若云,回宫后尽快查查有什么人叫绣儿的,他们刚才的说话我只听到这一个线索。”

此时玲珑姐妹看着楼上的一具具尸体,泪满盈眶,只是捂着嘴,尽可能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忽然,一具背部焦黑的尸体动了动,动静很小,但还是没逃过白云起的耳朵,一眼望去,白云起也不知该如何来形容他的心情和感觉。

一下蹿过去:“眉山!”

只叫了一声,接着白云起便不知该再说什么,想要将眉山翻过身来,可一触碰到眉山那焦黑的背部,眉山的身体就一阵颤抖,白云起只得把手伸到眉山身下,将眉山面朝下地托起一些,此时也顾不得碰着胸,摸着小腹之类任何男女授受不亲什么的了。

玲珑姐妹轻功没那么好,没法一下飞过天井,只得慢慢跑上来,眉山抬起头来,发觉眼前的人竟是白云起,空洞的眼神中略微闪现一丝讶异,很平静地露出一个和谐的笑容,苍白的脸上展现的这个笑容,是那么无力和安详:“是你啊!想不到,临死之前,还能见到你!”

人之将死,所有的仇恨也都烟消云散,况且二人本就没什么仇恨,自小河边后,眉山也曾想过,那时自己的确是气上心头,逼得白云起太紧,受到白云起那样地待遇,其实也不能全怪白云起心有邪念,再说自那之后,每每午夜梦回,眉山还曾回想过那小河边一次合体之缘的景象。

“你……你……”面对眉山,白云起实在想不出该说什么,如果他当年没有强奸过眉山,他可能什么感觉都没有,江湖门派内斗,互相报仇,这些对他这个拥有两世记忆的人来说,那是应该,那是自然,自古江湖就没有平静过。

“眉山师姑,眉山师姑!”玲珑姐妹嗪着满眼泪水奔了过来,俯身望着眉山流泪,白云起正在给眉山把脉,玲珑姐妹也不敢乱吵,只有眉山偏过头来看着玲珑说道:“你们来了,皇……皇上……”

白云起应道:“嗯!”

“能不能,能不能答应眉山一个请求?”眉山望着白云起的眼眸中充满期待,此时此刻,她能做的事只有一件。

白云起却忽然笑道:“你是说要把玲珑交给朕?没问题,不过你可别后悔!”

白云起的笑容,惹来玲珑的诧异和疑惑,这种时候,白云起居然还笑,就连眉山眼神中都露出了疑惑:“是……是的?”

“好,别以为你就要死了,你还有救,背后的烧伤并不是什么很严重的伤,好在这两块铁片没刺穿五脏要害,所以如果你当刚才的话是遗言,朕就当你是承诺了!”白云起说话中,已经拔出眉山背后的两块铁片,顿时血如泉涌,玲珑两姐妹在旁边听了白云起的话,知道眉山还能活,笑逐颜开,喜泪交加,别有一番风味。

白云起从水若云手中接过姜文娣亲自配出来的秘药,洒在眉山的伤口上,在内力的催化和封穴下,不消片刻就止住了眉山的血流:“什么话都先别说了,只是近一个月内,要委屈你就这样趴着了,若云,出去找一辆马车来,还有,如果有其他人来了,吩咐他们不准进来,我们要立刻回宫,让文娣来为眉山女侠调理。”

白云起的话,眉山显得很意外,她并非不懂医理,先前只是失血过多,自知时间不多,可在白云起看来,只要尽快找到新鲜血液,她还能活过来。

玲珑姐妹也没闲着,陪着水若云出去找马车,此时门口已经跟了两个人,是白云起吩咐要保护玲珑的两员偏将,水若云出示宫中御物,登时派两人前去阻拦任何要赶过来的人,这六烟大街每天都是热闹非凡的,马车来往更是多不胜数,水若云根本不用走远,一出门就看见一辆马车正路过,扬手就拦了下来,用十两金子把马车上的人全赶跑,拉到门口,白云起已经托着面朝下的眉山冲了出来。

水若云亲自赶车,带着白云起,玲珑姐妹和受伤的眉山向皇宫进发。

世事是很奇妙的,在这之前,白云起还很怕面对眉山,那事之后,二人都有考虑,白云起毕竟不是段七,性格思想深处有着段七的思维方式,但却在这个时代早已有了很多的转变,见不到眉山,那也罢了,但见到了,却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一时冲动犯下的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