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叔,我这就出来了。”独孤宏愿答道,心中一阵高兴,终于有个正当借口可以暂时躲开这个影子一般的女人。

说罢,独孤宏愿拉开了房门,轻快的跑了出去,跟在德叔的后面,向着正厅走去。

待他回头再看时:“我的天哪,你就不能让我消停一会,像个幽灵一般的跟着我。”云容脚步着地,自然不会发出任何声响,是以跟了一路,独孤宏愿竟未曾发现。

独孤宏愿刚刚升起的小开心顿时荡然无存,他哭丧着脸,垂头丧气的踏着德叔的步伐,约莫半柱香飞时分,走入到大厅门口。

“家族会议,女子不得入内,你没看里面都是大老爷们,给我哪凉快哪呆着去。”独孤宏愿没好声气地说道。

说完之后,独孤宏愿眉头一展,哼哼,还是蛮有男子气概的吗,怎么前几日连个女人都镇不住。

“哈哈,让云容进来吧,这个会议能够开起来,还是多亏了她呢!否则,你现在这个位置怕是早已易主喽。所以这个惯例是可以为她破一破的吗!”独孤信眉开眼笑,他对这个漂亮有能干的媳妇非常满意。

“什么!”独孤宏愿屁股还未坐实,听到独孤信的一番言论,顿时如遭雷击,他无精打采的摇晃着脑袋,屁股在椅子上磨来磨去,真是如坐针毡。

“这…这椅子今天怎么坐着都不舒服。”他索性站起身来,向几个家族的长老行了大礼,然后说道:“将我那几个叔叔和兄弟请上来吧!”

独孤宏愿又想坐下,可是一屁股竟坐到了一对绵软的大腿之上,他如电击般的跳了起来,“你…你什么时候…哎!”

由于云容的当天的表现,她的法术高深早已深入人心,这一刻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坐上了家主位置,也没什么**惊小怪。

“云容!”独孤宏愿出离愤怒了,脸上冷得要掉下冰片来。

“哦,是。”云容本能的离开椅子站了起来,这是独孤宏愿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以前都是哎呀哎的,所以这次她也相当配合。

独孤宏愿绷着棱角分明的脸庞说道:“你在这里,我无法处理正事,你先到后面陪娘说说话吧!”他的语气无可置疑。

“好!”云容低下了头,尽显小女儿之态,莲步轻摇走了出去。

云容经过门口的时侯,正好独孤雄一辈和他们的儿子辈一行八人进入大厅,他们绑缚早已尽除,此刻独孤府护院如云,再说还有一个云容在,也不怕他们跑了去。

几个子弟还是被云容的容貌所引,脑袋往后拧到了极限,恨不得能转上一百八十度。而云容嬉皮笑脸的看着几个色迷迷的年轻人,嘴中“啪”的一声,手上也做了一个放的手势,几人不免大惊失色,抱头逃窜,以为她又要放出青雷伤人。

他们对老五独孤寒星的伤势非常清楚,他那种手算是废了,差点变成了烤猪手。

一个个心中念道:面若桃花,心如蛇蝎。

家族中今日来了四位德高望重的长老,他们一直是在深宅大院中颐养天年的,等闲不会出来走动。然而却没想到,这一辈尽然出息了,竟出了这许多不肖子,还想搞什么“谋朝篡位”。

八人在厅中方才站定,大长老便长身而起,他恐怕已有百岁高龄,头发、胡须俱皆花白,脸上、手上长满了老人斑。

“你们这帮孽障!”大长老吹胡子、瞪眼睛走到几人跟前,伸出手指,点着独孤雄的脑袋道:“他们这些小的不明事理也就罢了,你们也跟着犯浑,说,到底是谁的注意,祸首定要严惩,其他人等也逃不脱家法重责,不过这最终的决定权都在宏愿。”

大长老说完了话,狠狠瞪了几人一眼,反身回到原位坐下。

接着便说二、三、四长老各一顿数落。大意便是说独孤信一人支撑整个家族,实属不易,他们非但不懂分忧,反而还处处添乱,这一次要不天佑独孤家,他们可能就要痛失一位英明的家主。

四人数落完毕,八个罪人脑门不知被戳了多少次,一个个低着脑袋,听候发落。

“你们还不说祸首是哪个!也罢,今日之事,我等只是一个旁观,无论宏愿如何处置,我们都没有异议。”大长老顿了一下,看着独孤信和独孤宏愿又道:“信、宏愿,这些年你们不容易啊,这么大的家族,全靠你们长房养着,是我们几个失察,才有今日之祸事,万幸,没有酿成大祸。”

“大长老,言重了,信本当如此。”独孤信被说到心中软处,一时也有些声音发颤,眼眶泛红。

“你们这些不争气的东西听着,信为人处事,一向谨慎,当时他推举宏愿接任家主,是征得我们几个同意的,我们也曾派人明察暗访,宏愿声望很好,生意做的也红红火火,你们也想当这个家主,也想做这个位置,你们之中都有谁能做得!”大长老似乎意犹未尽,口中仍在嘀咕:“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哦,对了,宏愿,你定夺吧,定要严惩不怠。”

独孤宏愿一抱拳,向大长老行了大礼道:“那宏愿便处理了,哪有不妥之处,还请几位长老多多指正。”

这时后院,独孤老夫妇房中,云容正在一旁给老夫人捶腿揉肩,尽现殷情之态,她此时意识便如一张白纸,自然不懂得什么叫做避嫌。偏房的一些家眷都在这里守着消息,到了此刻,说什么都是迟了,只是她们未见云容之前,以为是什么超尘脱俗的美人,现在看着她殷勤表现,个个嗤之以鼻。

前院正厅。

“听说那日有人想要杀我,不知是哪一个?”独孤宏愿双手扶着椅背,森森威严。

“一人做事一人当,成王败寇,这是天要灭我,我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独孤寒星自知难逃一死,横也是死,竖也是死,不如死得从容一些,死得壮烈一些。再说他已废了一只手,等同一个废人,他本是一个要强之人,落到这番田地,他已是生无可恋。

独孤宏愿正待发话,大长老又站了起来,“孽障,到现在还不悔改,好好,我们也懒得管你,让你自生自灭去吧。”

“既然祸首供认不讳,其他人等便是从犯,德叔,叫上几个护院,将所有从犯拖将出去,执行家法。”独孤宏愿冷声吩咐,自有几人前来拉人。

所谓家法,便是用蘸水的藤条,抽打触犯家法者的背部,臀部,要打满三十下。独孤信是有经验的,这三十下下来,虽然一般死不了人,但是整个腿部,乃至膝弯以上,体无完肤是必然的。

这七人一听要承受无情家法,顿时腿脚发软,他们可都是皮娇肉贵,何时受过什么皮肉之苦,于是在被护院拖出之时,一个个眼巴巴看着几个长老,而那四个长老早已将头撇向一边,故作未见。

一时间,院中藤条及体的沉闷噼啪声,被罚之人吃痛的呼号声,此起彼伏。后院偏房家眷没听一声噼啪,心中便颤抖一下,口中也在默默数着,她们都在担心自己的夫婿、儿子。

大厅中,独孤宏愿冷然看着曾经的五叔独孤寒星,独孤寒星倒是夷然不惧,依旧昂首挺胸,与独孤宏愿对视着。

独孤宏愿看了半晌道:“罢了,你想杀我,未必我就会取你性命,德叔!”他喊了一声,德叔来到跟前,他覆在耳边道:“你去废了他的武功,以后就没有什么威胁了。”

德叔点了一下脑袋,走到独孤寒星面前。“独孤寒星,跪下受死。”

独孤寒星恶毒地看了德叔一眼,之后将头扭向一边道:“少废话,动手吧,我宁可站在死,也不跪着生。”

德叔嘿嘿一笑,出指如风,一点即中对方膻中死穴。

“啊!”独孤寒星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惊愕表情,身上的力量不断地被抽离出去,一中比死还难受的感觉。

片刻后,独孤寒星软倒于地,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感到这般无力。

“好了,从现在起,独孤寒星便不再是我们独孤族人,来人,将他拖出门去。”独孤宏愿看着独孤寒星无力的被拖走了,看向几个长老,问道:“不知宏愿处理的还妥帖吧?”

“宏愿,你真是宅心仁厚,能够以德报怨,难得难得。可那个贼子却未必能够明白你的苦心。”大长老摇头叹息,大有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之意。

“大长老过奖了,宏愿当之有愧。”独孤宏愿有扭头看看其义父独孤信,看看他有什么意见。

“甚好甚好,宏愿,你放手处理吧,我们都看着呢?”独孤信一直默默支持着这个义子。

在老五被拖出之时,其它一些承受家法的也已受刑完毕,又被众护院一个个拖进大厅,此时一个个自顾不暇,包括他儿子在内,没有人关心独孤寒星的下场。

一个护院头目双手一抱拳:“禀报家主,老爷和各位长老,家法执行完毕。”

“好!”独孤宏愿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出大厅。

独孤宏愿看着厅中一个个伏在地上衣衫褴褛、皮开肉绽的,心中竟有一丝满足。他一早就思量好了如何处置这些人,此刻只是一步一步将思想转化为行动而已。

“人做错事,都是要受到处罚的,现在体罚已过,还有一项,就是给你们各房的开销由每月的50两降为10两。”独孤宏愿说完想看看下面有什么反应,没想到没有一个人提出反对,此刻他们都只想早点离开这个要命的地方。

独孤宏愿又用目光征询了几个长老和老爹的意见,看他们均无异议,便说道:“来人,让他们的家眷过来,把人领回去吧!”说着站起身来,领着四个长老和独孤信到花厅用茶去了。

看着独孤宏愿几人离去的身影,厅中受罚中人一个个露出了嫉恨之色,很快,他们的家眷都出现在厅中,见此情形,一个个如哭丧般的嚎啕,两人搀扶一个,脚步蹒跚的步出府院。

独孤寒星的家眷没有见到人,吓得也是痛苦流涕,后来一个护院告诉她们人在门外。

就这样,独孤世家这次家族叛乱便如在一场闹剧中终结了。

接下来,独孤宏愿要面对的还有很多,不过最令他头疼的还是云容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

(下一章,独孤宏愿进入府库得到了什么,云容到底有什么目的,还是受人指使,金正宇又在峰上碰到了什么,尽在精彩的下一章,敬请关注。)(QB5200首发,各位看官,请多多点击收藏,求鲜花和贵宾,您的小小动作是对北冥最大的支持,多谢多谢了。)